卷七 第六十九章 裂喉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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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张一鸣问,同时感到身上的欢欢已经绷紧了身子,随时准备应变。
“我操,你在口袋里摸什么?”原来捞仔看见了张一鸣伸进自己口袋里的手,“我先告诉你,可别拿那个什么破月光宝盒来糊弄老子,只有你他妈才上那个小子的当。你可以押上你马子嘛,嘿嘿。”
捞仔三番两次以这种轻薄的口吻提到欢欢,令张一鸣怒火中烧,他强压住怒火道:“小子,我的女人就算给你,只怕你也没命受用。”
“嘿嘿,能死在这样的女人胯下,老子愿意。”
“好,你有种。那你看看我押的这个东西你敢不敢要。”
张一鸣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样东西放到桌面上。
一看见那样东西,捞仔得意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眼里露出惊慌和恐惧的神色。他认得那样东西,是一块手表,就是前几天张一鸣杀掉假捞仔夺回的李建国的手表。
“砍死他们!”捞仔对身边的两个打手一声大叫,同时自己从座椅上一蹿而起,准备逃离。
捞仔早已经知道几天前帝豪发生的事情的详细经过,他充分了解张一鸣杀他的决心,本以为一招李代桃僵之计瞒过了张一鸣,没想到张一鸣如影随形般又找到了这里。捞仔此刻不作任何幻想,不抱侥幸之心,惟有先下手为强,放手一搏,或可逃得一命,因此他第一时间向两个手下发出了最直接的指令。
就在捞仔一声呼喊的同时,张一鸣一只手在欢欢的臀部用力一托,欢欢借助这股力量,长身而起,同时双脚在张一鸣大腿上一蹬,如大鹏展翅般跃起空中,没等两个打手反应过来,欢欢双脚已经“啪啪”两声踢中他们面门,两声“哎哟”之后,两个打手还来不及抽出暗藏在腰间的刀,便已经一脸鲜血,倒地不起。
欢欢在空中一个旋转,姿势优美地落地,手中已经握住从包里取出的手枪,一枪顶在被异变吓傻了的潘经理的脑袋上,沉声说道:“不关你事,不准作声,否则就死。”
如此一个性感美女,动起手来却凌厉狠辣,两个吃打手饭的大个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踢昏在地,潘经理哪里还敢动弹半分?何况,现在这个美女居然还有一只抢顶在他的脑袋上。潘经理从来没见过真枪,不曾想到第一次见到却是这种情形,他现在再也不敢认为这个女人是胸大无脑了,而是他自己,既没胸又没脑,糊里糊涂地撞进了这种事情里面,撞到了枪口上——不是形容词,是真正的枪口上。
在欢欢腾空跃出的那一刻,张一鸣已经从她靴子里抽出匕首。欢欢跃离张一鸣的身体,他则同时起身,顺势从桌面一个翻滚,在捞仔还没站直的时候,张一鸣已经滚过桌面落于他的身侧,一抬手,那把匕首架在了捞仔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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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谈,谈谈,咱们谈谈。”捞仔重又坐回椅子上,再无刚才的气势,战战兢兢地说到。
“谈什么?我的马子,还是我的衰相?”张一鸣故意说到。
“不是,都不是,刚才多有得罪。我是说那块表,表的主人的事情。”
张一鸣此时才怒瞪双眼,“这件事情有得谈吗?”
“先生,我知道我错了,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只要饶我一命,你要怎样都行。”
又是人死不能复生,张一鸣心里升起无名的悲愤。“既然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就为了一点财物,你这种人就能对素无冤仇的无辜之人下杀手,那时候你可曾想到过人死不能复生?”
“大哥,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请你放过我。我也不想这样的,当时,我抢了他的包,没有动手,他也没反抗。可是,抢这块表的时候,他,他怎么也不肯给我,还反抗起来,我就,就砸了一砖头。”
原来如此,张一鸣这才知道了新的细节。李建国一定因为这块表是王丽所送,所以不肯撒手。
一旁的潘经理这时候也听出了点道道,原来是寻仇,而且是杀人之仇。他开始以为只是因为赌局的事情,心里对张一鸣也颇有些气愤,就算捞仔再嚣张,轻薄了这个女人,又嘲笑了他的衰相,但是为此就要动刀动枪,摆出杀人的架势,未免也太过分。潘经理觉得张一鸣这些人有了一点钱后,实在也太张狂,跟捞仔其实是一路货色,这种人心里一个不爽,没准麻烦就找到他头上。现在明白了事情根本与赌局无关,潘经理反而没那么慌张了。既是寻仇,只要他老老实实,应该不会找到他头上。而且在潘经理心里面认为,杀人偿命本来也是这个理。这个捞仔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终于被人找上门来,潘经理内心乐得看热闹。
见到张一鸣有片刻迟疑,捞仔双腿用力一蹬桌子,他身下带轮的椅子嗖地向后滑去,脱离了张一鸣的控制范围,捞仔就势向后拼命一靠,椅子翻倒在地,他一个后滚翻,向门口逃去。
欢欢见状抬手就是一枪,子弹只发出细微的风声,“噗”地一声,捞仔刚要站起的左腿膝盖中弹,身体一下跪倒了地上。
欢欢出手如风,等潘经理反应过来,欢欢的枪又已经顶在了他的脑袋之上。其实欢欢不必这样小心翼翼,潘经理心里早已打定主意,一定老老实实,决不会参与搅和这件事情。
“还犹豫什么!”欢欢向张一鸣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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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捞仔滚向门边的时候,张一鸣其实已经追了过去,欢欢一枪击伤捞仔,张一鸣已经到达跟前。随着欢欢的低声喝叱,张一鸣从背后箍住捞仔的光头,用匕首的刃口在捞仔的脖子上从左至右一拉,……。
张一鸣无法描绘自己手上和心理的感觉,他这时候才知道这把匕首是如此的锋利。张一鸣连杀鸡的经验都没有过,情急之中不知轻重,一刀下去,他手上感觉到了喉管对刀造成的轻微阻力,和一点点吱吱嘎嘎的声音,估计拉进去了半个脖子的深度,喉管不是被割开,而是全部割断了。霎那间,张一鸣脑海中涌起曾经见过的杀鸡的景象,胃里一阵翻腾,有异物涌向自己的喉头,差点吐出来。
张一鸣松开箍住捞仔脑袋的手,捞仔扑通一声匍匐到地上,可以看见鲜血慢慢从他的颈部向四周蔓延。
张一鸣脸色煞白,胃里翻江倒海,他紧闭双唇不让自己吐出来。欢欢一见即知张一鸣的状况,不禁后悔刚才自己应该一枪结果了捞仔,不要让张一鸣受这等心理的刺激。欢欢刚才之所以打了捞仔的膝盖,是想让张一鸣有亲手报仇的机会,她没想到张一鸣的心理承受不了。
张一鸣在帝豪的那一晚上手法利落,给了欢欢一个错误的印象。欢欢哪里想到,在人的后脑敲一记,和用刀咔嚓拉开人的脖子,两者给人的心理感受区别太大了。后脑上那一下,即不见血也不见伤,手上感觉也只有敲击那一瞬间,而摸脖子的时间虽然也很短,但是从左至右刀刃吱吱啦啦的感觉,岂是常人能够承受。张一鸣无意中采取了自己最受不了的方式,他要是从背后一刀刺进去,也不至于如此难受。
现在事已至此,欢欢没时间去安抚张一鸣,先逃离现场再说。欢欢用枪顶住潘经理说到:“我现在收起枪,你送我们出去,如果喊叫,我一只手就可以拧断你的脖子。知道了没有?”
潘经理这时候早已经看出,这个漂亮女人才是阎王爷爷家的亲戚,而张一鸣这个大男人在杀了捞仔后早已经自顾不暇。潘经理白着脸,对欢欢点点头。
“走。”欢欢对张一鸣说到。
张一鸣强打起精神,和欢欢一起跟在潘经理后面,出了房门,欢欢回身又将门关好。
没有再经过大厅,潘经理带他们从内部员工电梯下到一楼大堂。出了电梯,欢欢对潘经理说到:“捞仔杀了我们的人,我们是来报仇的。江湖恩怨,你最好什么都不知道。这里的事情了了,你能走多远走多远,我们不想乱杀无辜,但是洪三宝会不会怪罪于你就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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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欢欢交待,潘经理早已经打定离开的主意了。卷进这种是非里面,就算目击也是祸,这点常识他还是有的。
欢欢想了想,又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这是她刚刚用假名开的,带来赌场备用。欢欢将卡塞给潘经理,道:“你不是江湖中人,牵连进来实属无辜,也算是我们连累了你。这里面是10万块,算我们给你的补偿。”说罢将密码告诉了潘经理。
潘经理这时候对这个女人的行事不禁有些佩服起来,她确实很讲江湖道义,该狠辣时决不手软,但是也不会为了灭口就滥杀无辜。即便是楼上那两个打手,欢欢也只是把他们踢晕过去。潘经理心想,都已经牵连进来,想撇也撇不清了,这钱不要白不要,因此无言地接过欢欢塞来的银行卡。
三人走到大门口,快要出门的时候,意外发生。门口一个保安的对讲机突然响起,保安拿起一听,对讲机里面传来紧急的叫喊声,叫抓住张一鸣他们三人。
张一鸣他们都听见了对讲机里面的声音,不知道是楼上的两个打手醒了,还是另外有人进潘经理的房间看见了地上捞仔的尸体。
保安一眼看见张一鸣他们已经接近门口,虽然并不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知道一定非常紧急,于是迎面向张一鸣他们冲过来,企图拦住他们。
情况危急。“冲!”欢欢向张一鸣一声招呼,一把推开潘经理,拔腿向门口冲去,张一鸣见状也不敢迟疑,紧随其后奔向门边。
潘经理心里面不知不觉有点偏向欢欢,倒希望她能逃脱,因此欢欢这大力一推,他借势倒在了地上,并不去阻拦欢欢。
在离大门三米远的地方,欢欢和保安相遇。保安见首先冲到的是欢欢这个女流之辈,心里并不重视,张开双手就要拦截,同时招呼其他保安去阻张一鸣。
在两人相距半米之时,欢欢右腿急抬,当胸一脚,蹬向保安,这一脚真可用“力达千钧”来形容,那保安哪里提防这一着,“嘭”地一声被欢欢蹬的向后飞了起来,在空中飞出了五六米,直接飞出门外,摔在了台阶之下。一时半会肯定是起不来了,十天半月后能否起床,还得看运气。
其他有两个保安本想拦住张一鸣,这一下被欢欢这一脚吓傻了,谁知道张一鸣会不会更厉害?几个迎宾小姐更是发出一片惊叫声。
在他们的惊疑、惧怕和混乱之中,欢欢和张一鸣已经冲出门去,飞也似的奔过一条街道,上了停放在暗处的汽车,点燃发动机,“轰”的一声,绝尘而去。
从鹏城俱乐部的一楼大厅算起,一分钟之内,张一鸣和欢欢消失得无影无踪。
卷七 第七十章 杀戮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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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在车上就已经吐了,当然不是因为晕车,他唯一能跟欢欢媲美的身手,那就是车技了。张一鸣呕吐是因为手上吱吱啦啦钝刀割喉的感觉如蛆附骨,他强忍了很久的反胃终于忍无可忍。其实,这把匕首锋利异常,一刀拉过之后,完全没有太多不顺,张一鸣的感觉主要还是心理作用。任何人第一次用刀割开一个活人的喉咙,怎么可能没有害怕呢?
张一鸣本想吐在车外,被欢欢制止了,欢欢知道张一鸣这一吐,肯定没完没了,那会给人一路留下追踪的痕迹。
果然,回到欢欢的公寓之后,张一鸣还没有停止的迹象,欢欢让到卫生间吐个痛快,她自己则回到车库,第一时间将车里的呕吐物清理干净,以免留下痕迹。
车内又脏又臭,气味实在难闻,欢欢一边掩鼻清理,一边勾起了内心深处一份伤痛的记忆。小时候欢欢什么苦活、累活、脏活都做,但是那个她应该叫做继父的男人酗酒后的呕吐,欢欢打死也不为他清理。那个男人是如此的龌龊、委琐,却又如此的卑鄙、下流、无耻……。欢欢愿意把一切贬义词都用在那个男人的身上,正是那个男人让欢欢在幼小的心灵中埋下了对男人深深的憎恶。
可是现在,欢欢在为另一个男人做着她曾经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做得任劳任怨。
欢欢清理完车内,回到房里,张一鸣还有气无力地趴在马桶上,苦胆水都吐干净了。
“怎么样,好些了吗?”欢欢柔声问到。
张一鸣没有力气问答,欢欢估计他也差不多了,遂用热水拧了一把毛巾,递给张一鸣。张一鸣起身擦了脸,又对着自来水龙头漱了口,这才觉得好多了,于是跟欢欢一起回到客厅。
那把匕首欢欢带了回来,此刻拿出扔在地上,刀上竟然没有一丝血迹,足见此刀之锋利,也说明张一鸣当时下手其实又狠又快,捞仔的血还没有流出,刀锋已经划过脖颈飘然远离。
张一鸣浑身无力,坐到沙发上,喃喃说到:“我真没用,欢欢。我没想到是这种感觉,真让我受不了。”
欢欢也坐到张一鸣身边,闻言不由抱住他,安慰到:“没事,过一阵就好了。你不是要报仇吗?现在得偿所愿,你应该高兴。”
张一鸣的头隔着欢欢薄薄的紧身吊带露脐小衣和衣内的薄丝胸罩,贴在欢欢柔软的丰乳上,这大概是欢欢一身最柔软的地方。欢欢的乳香混合着她今晚喷洒的香水气味,冲进张一鸣的鼻中。
首次杀戮过后的本能的恐惧,在欢欢身体和气息的诱变下迅速转化成强烈的雄性激素,剧烈地冲击着张一鸣的身心,左冲右突地寻找着宣泄的出口。
张一鸣隔着欢欢的小衣和胸罩,一口咬在了欢欢的乳上,同时狂乱地低声叫到:“我要你,欢欢,给我,我要你。”
欢欢的身子也一下子软了下来,双手无力地推拒着,“别这样,你别这样,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我不……。轻点,好痛,你咬痛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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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的头从欢欢胸前滑下,在她裸露的肚脐上流连了片刻,然后埋在了她的两腿之间。
欢欢倒靠在沙发背上,心里充满矛盾,既有些渴望,又有些害怕,不知如何自处。这个男人就是她命中注定的那一个,她早就幻想着这一刻,可是,现在这样子算什么呢?他根本不在清醒状态,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是把她当作一个女人,他的女人,还是只是一个发泄的工具呢?
欢欢两腿间的诱惑之气更加浓厚,冲得张一鸣几乎神智迷糊,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一边将头深埋在那里,一边抖抖嗦嗦地解着欢欢短小的热裤。欢欢既不帮他,也不拒他,听任命运的安排。
好半天,张一鸣终于解开热裤,便没命似地往下拉,可欢欢坐在沙发上,他如何拉得下来?拉扯半天,欢欢心里一软,终于抬起了丰臀,让张一鸣将自己外面的热裤拉了下去。
配合短小的热裤,欢欢贴身只能穿极窄小的T-BACK内裤,热裤拉下后,欢欢蜜处肥厚饱满的形状在T-BACK的包裹下显露无遗。
张一鸣急不可耐地站起身,忙乱地解开自己的外裤,随后连裤衩一起一把褪下,昂立的下身直挺挺地弹了出来。
欢欢靠在沙发背上,看着那斜指着自己的凶物,只觉得像一把匕首扎到了自己的心上。
张一鸣一低身,捞起欢欢两腿,夹在腋下,隔着欢欢的内裤就往里顶去。
欢欢已经彻底放弃拒绝之心,她的身心都拒绝不了这即将到来的占有。张一鸣坚硬的长矛之头隔着欢欢内裤薄薄的丝质面料顶到她的蜜处之后,欢欢摇起了头,“不要,不要在这里,抱我到床上去,我要到床上去。”
如果注定要在这个男人的神志不清,浑浑噩噩的状态下被他占有,欢欢也认了,那至少欢欢要一个正式的形式,一个正式的场所,她不想象一个下贱的女人,被男人随便按住,随便在一个场所,毫无尊严地就被刺穿。因为,这是欢欢的初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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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抱起欢欢,冲到卧室,扔到床上,这一次他记得了剥下欢欢的内裤,欢欢漂亮的蜜处裸露出来,可惜张一鸣无暇欣赏,他再次急不可耐地想刺穿身下的女体。
进入欢欢后,当抵达那片最后的阻挡之时,张一鸣神奇般地清醒了过来。他一下停止了自己的动作,呆呆地望着身下的欢欢,此刻,两人的身体已经毫无缝隙地结合了在一起。
“欢欢,我……,我忍不住,我想要你。”虽然比刚才清醒,张一鸣的双眼仍旧燃烧着熊熊的欲火。
欢欢仰躺在床上,偏过头去,不看张一鸣,下体仍能够清晰地感到已经在自己体内的张一鸣的硬物。现在只差最后那刺穿的一刻。
“欢欢,我要你,你听见了吗?”张一鸣已经蠢蠢欲动。
“你是死人啊?”欢欢偏过头来,恨声说到,“要不想给你,早一脚踢死你了。”
张一鸣闻言欣喜若狂,如果没有欢欢自己的点头,已经清醒的张一鸣真不想这样就要了欢欢。因为欢欢是乐乐的姐姐,更因为欢欢不喜欢男人,张一鸣不愿让她心中留下永远的伤痕。
此刻,欢欢的话让张一鸣心中升起无限的柔情。欢欢说话虽然还是那样凶巴巴的,少了女孩子的娇羞,但是这可是不喜欢男人的欢欢对他张一鸣的接纳的表白,对于欢欢来说,这是一个多大的转变啊。
“欢欢,好欢欢,从今往后,你要喜欢男人,你要喜欢我,我就是你的男人。”张一鸣俯身吻住欢欢,充满柔情地说到。
“唔。”欢欢扭头挣扎。
张一鸣不理会她,继续边吻边说:“欢欢,想好了吗?我再这么一下,你就要变成真正的女人了。”
“唔。”欢欢终于挣开了自己让张一鸣迷恋的香甜无比的双唇,嗔道:“臭死了,你的嘴……”
话未说完,娇嗔变成了娇哼,“嗯——”,欢欢的长吟声中,张一鸣刺穿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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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后的紧张在欢欢身上得到了彻底的释放,张一鸣仿佛将内心的不安全部化成了在欢欢身上驰骋的动力。
欢欢的愉悦也是前所未有的,张一鸣所带给她的快乐,同她跟姚静之间的假凤虚凰不可同日而语,虽说是破身的初夜,但是由于欢欢早有过跟姚静欢好的经验,对于性的体验她一点也不陌生,所以除了身破那一刻短暂的疼痛,几乎从一开始她就进入了状态,获得了快乐的体验。
身体上虽然经得住张一鸣的征伐,但是超强的快感却是初赴巫山的欢欢的神经所不能抵御的,任她身手如何高强,功底如何扎实,在张一鸣身下,欢欢没过多久就魂飞魄散,神游天外了。
高潮一浪接过一浪,似乎从未停息,欢欢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也不知什么时候,欢欢感到张一鸣的冲击渐渐缓了下来,直至停在了自己的体内,不再动弹。欢欢悠悠转醒,知道张一鸣也完成了爱的爆发。
“醒了,小傻瓜?”张一鸣仍在欢欢身上,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还以为你成仙去了,只顾自己乐,全然物我两忘了。”
欢欢羞得俏脸通红,举拳就要打张一鸣,“要死了你,敢这样说我。”
张一鸣一把按住了欢欢的手臂,功力远高于张一鸣的欢欢此时似乎不是他的对手,手臂上毫无力气,一下就被张一鸣按在床上不能动弹。
“怎么样,做女人的感觉好不好?”张一鸣笑嘻嘻的问,神情自若,再无刚才吐得昏天黑地,一塌糊涂的样子。
欢欢不答话,张一鸣也不在乎,又说到:“答应我,做个真正的女人,做我的女人。我一定让你快快乐乐的,就像你的名字一样。我不要你像以前那样,每天是冷漠的神情和忧郁的心情。”
听着张一鸣的话,欢欢的泪水滚了出来,她何尝愿意每天生活在冷漠和忧郁中呢?可是,此前何曾有过一个让她放心的肩膀让她依靠呢?
“你答应的事你要做到,不许骗我,臭男人。”欢欢咬牙说到。
“不骗你,绝不骗你,我绝不骗我的女人。”
“还有,不许跟乐乐和小静说。”
“说什么?”
“说我们……,说我们已经……”
张一鸣明白了欢欢的意思,她还不好意思让这件事情被两个妹妹知道。张一鸣笑起来,“我刚刚才说不骗我的女人,你马上就叫我骗她们。”
“我不管,这不算骗。”
张一鸣正准备再和欢欢斗两句嘴,忽然,一声低沉的咳嗽声从外面的客厅传来。这一下,可把张一鸣和欢欢惊得无以复加——屋里怎么会有第三个人?
卷八 第七十一章 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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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和欢欢都凝住了呼吸。客厅之人又咳了一声,显然是在通知卧室里面的这一对男欢女爱的人儿。
张一鸣和欢欢对望一眼,连欢欢的眼里都露出了一丝惊慌。要知道,他们俩人的六识敏锐性都是远远超过常人,尤其是欢欢,她的功力高出张一鸣不止一筹,兼之长期在江湖上生存,她的警觉和六识之敏锐更是非同一般。可是现在居然有人进了房间,就算张一鸣没有察觉,竟然连欢欢都毫无所知,来人功力之高简直难以想象。
客厅之人究竟来了多久了?不知道。不过他既然咳嗽示警,当是没有恶意,否则刚才他只要悄悄出手,以他的功力,张一鸣和欢欢定会在快乐的顶峰中同赴极乐,变成一对同命鸳鸯了。
“两位已经云收雨歇了?出来聊聊吧。”客厅里的来人终于发话了。
欢欢此时已经恢复冷静,但听到此人调侃的语气,不免俏脸一红,简直像被人捉奸在床,她一辈子也没碰上这么尴尬的事情。怪不上屋外的来人,欢欢只得把气撒在张一鸣身上,在他手臂狠掐一把,轻声啐道:“还不下去。”
张一鸣赶紧从欢欢身上下来,扯过一张薄毯盖住欢欢,亦轻声道:“你躺着,我去看看。”
在心理上,欢欢此时也实在不好意思就出去见那不速之客,因此虽然担心张一鸣,却也不反对他的提议,只叮嘱道:“你小心点。”
张一鸣拍拍欢欢的脸蛋,笑道:“没事的,一切交给你的男人。”
一阵巨大的幸福感刹那间充溢了欢欢的心房。是啊,我有男人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一切都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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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的裤子在外面,只得拿了条毛巾围在身上,走出卧室。
客厅里,一个中年男人施施然地坐在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从卧室出来的张一鸣,分明竟是今晚赌场中见过的那一位。
“原来是你。”张一鸣也笑了起来,紧绷的神经放松了许多,他觉得这个中年男人不会是自己的敌人。
“当然是我,不然你以为是谁?”
“嘿嘿,其实我也想不出该是谁。”张一鸣在另一张沙发上也坐下了,“老兄,你来拜访我不介意,可是别赶这个时候啊,你打搅我们,嘿嘿,的好事了,你看现在,这多别扭呀。”就像对待一位老朋友一样,张一鸣责怪起中年男人来。
“嗬,你这个小朋友。”中年男人也笑起来,“就准你打搅我的好事,不准我打搅你?我可是在外面耐心等了你们好久。我看你这小子完了一次,似乎还意犹未尽,我可不想等你们又来一次,只好出声招呼了。”
“你等不及可以先走嘛。就像有个无聊诗人说的,那什么,我轻轻地来,我又轻轻地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客厅里的对话,在卧室的欢欢是听得一清二楚,因为在赌场并未听过中年男人的声音,她不知道此人是谁。从两人的对话气氛来看,危险暂时是没有了,但是两个男人谈话的内容却听得欢欢面红耳赤,心里把个张一鸣恨得要死。死男人,臭男人,挑起这种话题说得津津有味,看以后怎么修理你。
其实欢欢错怪了张一鸣。要知道张一鸣岂是愚笨之人?虽然他觉得来人并无恶意,但终究对他的底细和来意丝毫不知,而他又是这样一个高手,听说高手都有些怪脾气,一个不留神就得罪了,搞不好就得动起手来。张一鸣是想先把气氛搞轻松,然后慢慢切入正题。
张一鸣的方法见到了效果,中年男人的态度越来越随和。“轻轻地走?我还就想打搅你一下,你们这两个小家伙,在赌场里尽给我捣乱,这算是给你们的一个小小的报复。”
“我们没给你捣乱呀?”这时候应该算是逐渐进入正题了,张一鸣很想知道中年男人此来的目的。
“还没捣乱?差点让我就得不到这个东西了。”中年男人掏出一个长条形小木盒,在手里把玩起来,张一鸣一见,认出是那年轻人押给他的月光宝盒,他一直放在裤兜里。刚才在急色之中,张一鸣脱下自己的裤子扔在客厅地板上,可能是和欢欢进卧室上床之后,中年男人从张一鸣的裤兜里取了出来。
“嗐,原来是这个。你早说嘛,早说我就给你了。我不可能你说要,我不给你;你不说要,我却偏要给你嘛,我……”
“好了好了,别贫了。当这是大话西游呢?你吐干净了是不是,又来精神了?”中年男人打断了张一鸣的贫嘴。
“嘿嘿。”张一鸣不在乎地一笑,“开个玩笑嘛。你怎么知道我吐了?”
“哈,要不是你吐得昏天黑地,我怎么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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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欢欢已经穿上衣服,从卧室里走了出来,她刚才从对话的内容中听出了来人是谁。
甫一见到中年男人,欢欢的脸上又飘起了红云,想到刚才自己的那些过程都被这个人听了去,无论欢欢多么具有须眉之气,仍旧是免不了的羞不可抑。
见到欢欢出来,中年男人端正了神色,朝她点点头,态度中毫无任何轻薄调侃。毕竟欢欢是个姑娘,在她面前跟在张一鸣面前不一样。
中年男人的举动赢得了欢欢的好感,觉得他即使算不上谦谦君子,但至少不是一个无耻小人,尤其不是那种下流无耻的小人。欢欢心里的难堪少了许多,她也对中年男人点点头,自然而然地在张一鸣身边坐了下来,不知不觉中俨然一副夫唱妇随的姿态。
坐定之后,欢欢推了推张一鸣,故意用中年男人也听得见的声音对张一鸣说:“你们认识?给我介绍一下。”
欢欢当然知道张一鸣不认识这个人,她在卧室听了老半天也没见外面的两个男人做做自我介绍,因此出来后第一件事是想先搞清这个人到底是谁,又不好直接问,于是只得旁敲侧击。
中年男人立刻明白了欢欢的心思,他对欢欢一笑,“姑娘真是聪明。我姓秦,你们叫我老秦吧。”
张一鸣随即也告知了自己和欢欢的姓氏,然后好奇地问到:“秦大哥到赌场就是为了这个盒子?”对老秦,张一鸣觉得还是称一声大哥比较妥当。
“是的。”
“能劳您出手,这个东西难道真是月光宝盒?”
老秦拿着那个木盒左看右看,还对着光线比了比,才道:“谁知道是个什么鬼东西。不瞒你们说,我呢,主要生计就是受人钱财,然后替人做些比较难办的事情。当然,也包括杀人,但是不多,嘿嘿,不多。”老秦嘿嘿笑了两声,不是得意,不是炫耀,而是有些腼腆,有些不好意思的味道,显然他本人对杀人这种事情并不以为然,也许还存在些许愧疚,所以他把“不多”两个字说了两次。
老秦接着说:“取回这个盒子是我接的一单生意,我这位主顾倒是说了这里面是一件古董,但从来没提什么月光宝盒。唉,真想打开看看,可惜我不能打开,不能坏了规矩。”老秦又仔细看了看,续道:“而且,好像也打不开,这盒子有机关。”
张一鸣这算是有了一丁点头绪,反正他从来也没真想要这个盒子,因此也就不再关心。收藏古董的,或者是真喜爱那些东西,或者是当作投资。张一鸣对古董本身从不感兴趣,至于投资,他另有更擅长的领域,何必去碰一窍不通的古董。
“秦大哥,您对我们说出身份,难道不怕……?”张一鸣对老秦这个人反而更加关心,虽然初次见面,但没来由的觉得合得来,能说得上话,相互之间不用太多提防。他这样问就是想知道老秦对他和欢欢又是怎样一番感觉。
老秦哈哈一笑,“我觉得跟你们有缘,心里高兴,就说说啰。我怕什么,就凭我这几句话,你们能怎么样?就算告我都没凭据。你个傻小子,你自己今晚在赌场做的好事,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
原来老秦知道了赌场里的事情。看得出老秦神态并无要挟之意,因此张一鸣心里也不慌张,只是很有些尴尬,毕竟杀人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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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欢这时插言进来,她也随着张一鸣称老秦为大哥,道:“秦大哥,我们走后赌场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这种事情欢欢比张一鸣考虑得周全,既然老秦已经知道他俩杀了人,不如就此机会向他打听些情况,如有必要,也可早做应变的准备。
“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我是紧跟着你们的。”
欢欢主要是担心警方知道后介入,无论是谁,要跟警方作对总是很麻烦的。只要不用担心警方,至于洪三宝,毕竟是江湖人物,欢欢应付他们要容易一些。何况,欢欢现在还在暗处,洪三宝可以猜到捞仔是张一鸣干掉的,但一时半会定不会怀疑到欢欢头上。
欢欢相信,只要有可能,洪三宝也会自己想办法处理,而不愿意警方介入这件事情,就跟在帝豪的情况一样。不过这一次跟帝豪不同的是,他们肯定不会就此罢休,吃一个哑巴亏。帝豪的事情洪三宝没有真正地紧追不休,那是因为他要迷惑张一鸣,而那个小喽啰本来洪三宝就准备牺牲掉的。但这次不同,要知道,这次干掉的是真正的捞仔,洪三宝知道后岂肯善了。
“秦大哥,我们不是无缘无故去杀人,我们是为报仇,他先杀了我们的亲人。您不会管这件事吧?”现在只有老秦知道张一鸣和欢欢的行踪,欢欢担心他跟洪三宝走到一起。欢欢相信,如果有心,老秦要知道捞仔的背景很容易,万一他为了利益或者其他什么,将消息透露给洪三宝,那就有点麻烦了。
欢欢眼巴巴地望着老秦,等待他的回答,她还从来没有这样低姿态地跟人说过话,这全是为了张一鸣。
老秦没有直接回答,却道:“杨小姐,我看见了你的身手,你不至于这样担心吧?”
“可是,他……。”欢欢指了指张一鸣。
欢欢为张一鸣的担心溢于言表,张一鸣转头看着她,心里涌起一股温情。
“你小子,福气倒是好。”老秦冲张一鸣夸了一句,意思是难得欢欢这样为他担心,但这句话倒更像是在夸欢欢,因此令欢欢听了有一种又羞又喜的心情。
“你放心,我不会插手你们的恩怨。”老秦又对欢欢说。
有了老秦这句话,欢欢松了口气。
这时,欢欢又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忍不住又问到:“秦大哥,您是怎么进来的?”
开始在卧室刚刚听到咳嗽声,欢欢不知来人是谁,只是感到此人能够悄无声息地进屋,还潜伏了这么久,而自己和张一鸣都没有发觉,来人功力一定深不可测。现在见到老秦,欢欢心里不禁疑惑,老秦功力确实不低,但是跟欢欢也就是伯仲之间,在赌场,连张一鸣都可以警觉到老秦背后投来的目光,怎么到了这里,两个人都不知道老秦何时潜入了屋里并隐藏了下来?难道自己功力出了什么问题?
老秦听欢欢一问,心中即刻对她的疑问了然,哈哈笑道:“别担心,你的功力没问题。你下去洗车的时候,我进了屋。开这把门锁,对我来讲不是难事,难的是隐藏形迹。但是当时你不在,这小子又在吐他的苦胆水,哪里能发觉我。”
“可是,后来呢?”欢欢的意思是,她回来之后,以她的功力也应该能发觉老秦。
老秦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欢欢,问到:“真要我说?”
“嗯。”欢欢点头,但又说:“您要有什么不方便那就算了。”
“我倒没什么不方便。那我说了你也别害羞,我是过来人了,也不是有心轻薄你。杨小姐,今晚应该算得上你的洞房花烛夜吧?”
欢欢的脸一下红了,忸怩着作不得声。
老秦接着道:“你从楼下回屋来没一刻就被这小子骚扰,然后,咳,咳,你们就,就上床去了。你可能并不清楚,女孩子第一次是特别伤神的,而这小子的床上功夫可比他的身手强多了,所以这种情况下,你的六识、警觉各个方面都会下降,毕竟你的所有的精气神都集中到那个方面了,因此你就不可能发现我了。”
欢欢一直满脸红彤彤地听老秦解释完心中的疑惑,终于了然。而张一鸣听到老秦对自己的评价,更是惭愧无比,但是也难怪,他的密宗太极心法的的确确几乎一直是用在床上。
“好了,我要走了。”老秦说着站起身来,临走又对张一鸣道:“你小子,对人家姑娘好一点。”说完打开门,飘然而去了。
卷八 第七十二章 再度梅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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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秦走后,欢欢嗔怪张一鸣道:“你看你,摸进来一个人都不知道,幸亏老秦比较随和大度,不然就赌场你跟人捣乱这一点,他要出手报复,我们一点防备都没有。”
张一鸣本就喜欢跟欢欢斗嘴,何况现在俩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关系再不同于往日,他更加肆无忌惮地耍赖,逗着欢欢道:“那你功力比我高,怎么也没发现呢?”
张一鸣明明已经听到老秦的解释,这时候还要故意问欢欢,欢欢知道他在逗自己,气得捶他一拳。“你还说,还不都是被你闹的。”
张一鸣嘻嘻笑道:“那再闹你一次,好不好?”
“不行。”欢欢斩钉截铁地说到,“你去洗个澡,最重要是把口漱干净,一身臭死了,特别是嘴巴。”
张一鸣这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气味确实不好——吐了那么老半天,气味能好吗?“真可惜,你这里没有北京那样的大浴缸,不然我们鸳鸯戏水。”
“戏你个头。”欢欢把张一鸣推进了浴室。
十几分钟后,张一鸣在浴室里叫欢欢去他的行李箱中给他拿一条换洗的裤衩。欢欢第一次打开了张一鸣的小旅行箱,里面没几件东西,欢欢取了裤衩拿在手里,一下子愣起神来,她突然从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中发现,她真是有男人了。这种感觉甚至比刚才张一鸣在她体内冲刺的时候还要强烈。原来,当一个男人和女人互相进入对方的生活后,他或她的存在,更多的将会是在一些点点滴滴的细节上让你意识到。比如,你正津津有味地看着电视的时候,他却在浴室里大叫:帮我拿条裤衩来。
欢欢愣了好久,手里握着张一鸣的裤衩,那感觉陌生,但是甜蜜。原来欢欢最讨厌的婆婆妈妈、琐琐碎碎的事情,竟然能带给人这样的幸福感。
张一鸣又在浴室里叫了,欢欢自言自语地烦道:“就知道催催催,臭男人。”她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说的时候,脸上却荡漾着一丝甜蜜的笑容,
正要把裤衩给张一鸣送去,忽然,欢欢的目光被旅行箱角落里的一个小东西吸引住了,那是一个小小的、女人用的发卡。
欢欢的身子僵住了,她觉得自己的眼前闪过一道亮光,一道命运的亮光——那枚发卡是她自己遗落在台怀镇上的旅馆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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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出了浴室之后,看见欢欢呆呆地坐在床边。
“怎么了?”张一鸣在她身边坐下。
欢欢在张一鸣眼前摊开自己的手掌,掌心是那枚发卡。“这个东西,你哪里得来的?”
张一鸣一愣,他一时想不起来,便以为是欢欢拿自己的发卡诓他,和他开玩笑。“这是我的吗?这不是发卡吗,我怎么会有这东西?”
“我从你的箱子里发现的。”
张一鸣看看发卡,做工并不精细,欢欢哪里会用这东西;再看看自己的旅行箱,终于想了起来,是在台怀镇那间小旅馆里捡的,当时不知怎么随手放进了旅行箱里,结果现在又带到了这里。
张一鸣哈哈一笑,“想起来了,这是我在台怀镇的一间旅馆里捡的,就是上次和你在五台山碰到的那次。那次很奇怪,我下山后总觉得有什么人在台怀镇上等我,我就住了下来,结果什么人也没碰到。这个发卡就是在我住的旅馆房间里捡的。”
张一鸣的话让欢呆呆地出神。真的吗?冥冥之中命运的安排难道真的这样神奇吗?
看见欢欢的神态,张一鸣以为她不相信,在吃醋生气,遂又笑言安慰道:“怎么了?真是捡的。好欢欢,我没骗你,我不会骗你的。”张一鸣把欢欢搂在了怀里。
“你为什么要捡呢?这又不是什么好东西。”欢欢问到。
“我也搞不清楚,反正当时就拣了起来,后来又扔在这箱里了。”
欢欢将头埋在了张一鸣的胸前,喃喃地说到:“你知不知道,这个发卡是我的。我在那家旅馆里面等你,等了好久好久,等得心都碎了,也不见你来……。”
“真的吗?欢欢,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等我?”张一鸣非常惊奇。
“师父说,你是我命中的男人。可是我没等到你,我以为师父骗我。臭男人,我一辈子流的眼泪也没有那一次在旅馆里多,都怪你。”
张一鸣想起了那个完全被泪水湿透的枕头,原来竟然都是欢欢的泪水,而且是为他流的泪水。张一鸣再一次对命运感到了深深的敬畏。
张一鸣紧紧搂住欢欢,吻在她的头发上。“对不起,欢欢,好欢欢,我以后再不会让你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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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搂着欢欢,倒向床上。“叫老公,欢欢,叫我老公,我的女人都要这样叫我。”张一鸣边吻着欢欢边说到。
“嗯~”,欢欢不干,“我叫不出口。不习惯。”
“撒谎,你在赌场就叫了,我的马太太。”
“真,真的吗?我不记得。”其实欢欢记起来了,当时的情况为了演得逼真,她不知不觉就叫了。
张一鸣不听她狡辩,将欢欢才穿上不久的衣裤又除去了。这一次,张一鸣有闲暇欣赏欢欢漂亮的蜜部。“欢欢,你这里真漂亮。”
张一鸣的嘴滑向了那个漂亮的所在,他看见了,欢欢的桃花也印在这里。跟姚静不同的是,欢欢的桃花位置稍高,实际上是小腹的下方,蜜部毛发的上方。而白虎的姚静,她的桃花就在蜜唇交汇点的上方一点。
“欢欢,今晚之后,你这朵桃花是不是会慢慢褪色?”张一鸣在欢欢下体的桃花上亲吻。
“嗯。”欢欢哼到,随即又说:“臭男人,这是为你褪去的,我是干干净净的身子给你的,你知道我们桃花女子这朵花的特点。”
张一鸣当然知道,这朵神奇的桃花,还有这几个让他爱得心痛的桃花女子。
“欢欢,这朵花褪去之后,你还可以印上另一种不会褪色的,对不对?乐乐和静静都印了,你也印吧,老公喜欢你们的小桃花。”
慢慢地,张一鸣的嘴又离开了那朵桃花,到达了他最终的目的地——欢欢的蜜唇。早已被爱液染湿蜜唇,在欢欢下体的黑亮丛中熠熠生辉,张一鸣的嘴甫一接触那儿,欢欢的身子一个激灵,鼻中哼了出来。
张一鸣伸出舌头,开始挑逗玩弄。就像一个小小的指挥棒,欢欢的身子随着张一鸣具有魔力的舌头,不可抗拒地扭动起来。
体内的感觉汹涌澎湃,张一鸣知道欢欢耐不住了,又逗道:“叫老公,欢欢,叫老公,叫了就给你。”
欢欢还要抗拒,边扭动着身子边哼哼道:“不叫。老公,我不叫。”欢欢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叫了出来。
张一鸣得意地一笑,直起了身子,褪下自己的短裤,然后又伏到欢欢身上,轻轻一挑,轻松进入了欢欢早已湿滑无比的花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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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欢长哼一声,舒爽万分,男人的滚烫坚硬和强力无比的进入,跟假凤虚凰是多么的不同。张一鸣此次有意想让欢欢细细体会做真正女人的快乐,因此很耐心地尽量去配合欢欢的感受,动作有力但缓慢,让她充分体会全部的过程,而不要被迅速到来的快乐冲昏头脑。
这种缓慢的过程抽得欢欢心儿都麻了,她喃喃呓道:“老公,我没叫你,怎么又给我了?”欢欢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叫着张一鸣什么。
张一鸣心里爱怜无比,如果一个女人在你面前变得傻了,那么她的心就真正属于你了。
“小傻瓜,你还没叫?那要怎样才算叫。”
欢欢这才醒悟过来,双手乱捶道:“臭男人,我不叫的,我不要叫老公,刚才那些都不算。”
“好好,随你便。”这次来深圳,能意外地得到欢欢,张一鸣心里开心得不得了,今晚又是欢欢的第一夜,张一鸣心想就纵容她一下吧,来日方长,还怕她以后真不叫?
“老公,这一次怎么这么慢?”欢欢有些迷迷糊糊了,只要不去刻意提起,她已经情不自禁地叫着老公。
“什么这么慢?”
“你的……动作。”欢欢眯着眼睛,轻声发出呓语。
“怎么,不舒服吗?”
“舒服。可是你呢?”
“只要你舒服就好,老公今天专为你服务。”
“不要。我要你也舒服,我们一起舒服。”
“好欢欢,真乖。”张一鸣俯下身吻住欢欢,道:“那老公就加速运动了?”
“嗯”
……
再一次的激情澎湃,再一次的数度登顶,欢欢的快乐充满整个身心,然而就在张一鸣即将也达到顶峰的时刻,欢欢忽然叫到:“等一下,老公。”
张一鸣以为弄痛了她哪里,毕竟这是欢欢的初夜。虽然异常艰难,但是张一鸣还是强行刹了车。
“怎么了?弄痛你了?”
欢欢不答话,把张一鸣从自己身上推下,张一鸣翻滚躺倒欢欢身边,未能尽兴的长矛直挺向天。
欢欢爬到张一鸣下体处,一张嘴,含住了长矛。张一鸣一声闷哼,怎么也没想到欢欢来这一手。
欢欢吸弄一阵后,含含糊糊说到:“老公,给我,就在这里。”
本就已经在临界状态的张一鸣如何还禁得起欢欢这声色并用,一个把持不住,如了欢欢的愿。
……
“欢欢,你为什么要在嘴里?”风平浪静后,和欢欢并排躺着,张一鸣把玩着她的乳房问到。欢欢是第二个这样的人,还有一个就是前几天的林淑贞。张一鸣觉得很刺激,但是有些不解。
“不告诉你。”欢欢眼里闪着光,似乎在回想着什么。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肯叫老公啊?”张一鸣逗弄着她,“两个问题必须回答一个。”
“因为……,因为……。”欢欢犹豫着,一脸的害羞。只在一天前,谁要在欢欢脸上看见这样的神情,就可以去买彩票了,就算不中特等奖,一等是绝对跑不掉的。
“因为什么?快说。”张一鸣去掏欢欢的胳肢窝,乐乐是最怕这一招的,不知道对欢欢见不见效。
不愧是亲姐妹,基因这个东西就是神奇,张一鸣的手刚一碰到欢欢腋下,她已经扭着身子叫个不停,“我说,我说,臭男人,不准掏我。”
张一鸣停下手,欢欢趴到他耳边轻轻说到:“因为,我跟小静在一起的时候,她是叫我老公的。”
欢欢的话给了张一鸣极其异样的刺激,让他立马又有了血脉忿张的感觉,不知道欢欢和姚静在一起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番旖旎风光。
“好你们两个死丫头,不管是谁,都只能叫一个老公,那就是我。还有,都必须叫我老公,本来还想对你网开一面,看来不行,你把静静带坏了。”
其实欢欢已经慢慢习惯了叫张一鸣老公,这时候也不再违逆,娇声叫到:“好嘛,一个就一个嘛,老公。”
张一鸣得意洋洋,却还故作不满地说到:“这还不够。老公现在还要惩罚你。”
说话间,张一鸣又将欢欢压到了身下。
卷八 第七十三章 拜访佳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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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醒来,张一鸣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欢欢的桃花功力比乐乐要高出很多,和欢欢交好对张一鸣大有裨益。
但是令张一鸣没有想到的是,一转头,他发现欢欢已经不在床上了。若是乐乐她们三人中间的哪一个,独自一人在他身下承欢一晚,此刻定是还在熟睡之中。
张一鸣下床在屋里转了一圈也没见欢欢,直到他洗漱完毕,欢欢才从外面回来。
欢欢买来了豆浆油条。
“起这么早?”张一鸣接过欢欢手里的早餐问到。
“我把车开到洗车行去,里里外外仔细洗了,都是你吐的气味,臭死了。”
张一鸣嘻嘻一笑,狡辩道:“你叫我吐车里的。”
欢欢生气地瞪张一鸣一眼,却也没再说什么,只叫他坐下来吃早餐。
张一鸣看着这传统的中国式早餐,问到:“附近有豆浆油条卖?”
“没有。我开车出去顺便买的。”欢欢淡淡地说。其实,这是她特意开着车找了好远好远才买到的,在这个高档的住宅区周围没有这东西。
一家人一起吃着豆浆油条的早餐,是欢欢脑海中根深蒂固的幸福影像,她曾经多么羡慕这样的景象。就像建国初期中国人曾经简单、质朴而又形象生动地把大家都憧憬的社会主义的生活总结成八个字: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在欢欢的心里面,一个家,一个幸福的家,必须包含这样的景象:豆浆油条、小方桌、小木椅,父母儿女,家人围坐,共吃早餐。
此刻,虽然没有方桌木椅,暂时也还没有小儿小女,但是有豆浆油条,还有一个吃得津津有味的男人,这就够了,有了他,就一切都会有的。欢欢第一次觉得命运是公平的,每个人都能够等到属于他的幸福。
对于张一鸣而言,豆浆油条的背后并没有欢欢心里头那样的形而上的哲学寓意,但是他倒是喜欢吃这玩意,特别是用油条沾着豆浆吃,所以他吃得流汤带汁,只把一向的光辉形象毫无顾忌地毁于一旦,不留神一抬眼,发现欢欢正痴痴地看着他。
“怎么了?后悔了吧?原来老公私下里的形象这么差。”张一鸣逗着说。
欢欢柔和地一笑,伸手抹去了张一鸣嘴角的一滴残汁。“不后悔,一辈子都不后悔。”
刹那间,张一鸣也怔怔地呆住了。欢欢那一笑一抹所流露的温柔,那一字一句所表达的坚贞,令张一鸣的心为之感动莫名,令他一生都再不敢负了这宿命的情缘。
欢欢的笑容宛若这早晨明媚的阳光,让张一鸣觉得满屋里都亮堂起来。欢欢给张一鸣的印象一直就是一个酷字,没想到她脸上的柔情竟是这样的美丽。而欢欢的话语更让张一鸣的心里比阳光照耀还要温暖,他情不自禁地抓住自己嘴边的欢欢的葱葱玉指,吮进了自己的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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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欢,这里的事情已经了结,我得回北京去了,还不知道李大哥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早餐过后,张一鸣对欢欢说,“你跟我一起回去吗?你也好久没见乐乐和静静了。”
欢欢以前给张一鸣的感觉总是四处飘荡,行踪不定,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这次能在深圳意外碰上她,结果俩人的关系还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实在是始料未及,张一鸣也不知道欢欢是否在深圳还有别的事情。
“今天就走吗?”欢欢问。
“明天吧。今天我想去拜访一下林总,我从帝豪跑出来后,就是躲在她的房子里。你深更半夜把我从她那里拽走了,也没来得及跟她道个谢。”
“哼,什么没来得及道谢,是没来得及卿卿我我吧。你在深圳究竟还有几个女人,是不是都得去一一抚慰一下?”提起这个还未谋面的女人,欢欢心里就不高兴。那天晚上张一鸣跟这个女人在一起,说好的给欢欢回电话都忘了。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跟林总总共见过两次面,那天晚上是第二次。人家可是救了你老公,好老婆,去道谢一下不应该吗?”
“就两次,而且是在那么关键的时刻又遇上了,你们俩还真有缘嘛。”
张一鸣的头开始大起来,他千万不敢和女人在这些问题上纠缠,否则肯定没完没了。本以为欢欢性格颇具须眉之气,可称女中丈夫,却不想女中丈夫她终究也还是女人。
张一鸣陪着笑脸哄道:“好好,你跟我一块去好吧?我接受你的监管,你也可以跟林总认识一下。”
“我才不去呢,我对别的女人不感兴趣。”欢欢不屑地说。
“嘿嘿,你以前不是就对女人感兴趣吗?”张一鸣顺势又逗一下欢欢。
“你想死是不是,还说。”欢欢抬手就要打张一鸣,张一鸣赶紧夸张地抱住脑袋,欢欢的手最终没有落下来。
“你早去早回,收拾好了,我跟你回北京。”就像张一鸣觉得女人一旦吃起醋来,就没完没了令他头大一样,欢欢也觉得张一鸣一旦贫起来同样是没完没了,所以她也不想再胡扯下去。
听到欢欢跟自已一块回去,张一鸣喜上眉梢,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太好了,乐乐她们见到我们这样子一定吃惊得眼珠子都会掉下来。”
“我们哪样子?你忘了我说的话是不是?不准让乐乐和小静知道。”欢欢瞪眼警告。
“唉”,张一鸣哀叹一声,看着欢欢的凶相,又回到了她惯常的形象。“老婆,你还是在床上的时候比较温柔可爱。”张一鸣一面说一面赶紧跳开,以躲避欢欢的拳脚。
“你再说,你再说就叫你下不了床,看你跟谁去温柔可爱。”欢欢气呼呼地威胁到。
“我就不相信你下得了手。”张一鸣突地又蹿回欢欢身边,一把抱住她,不分青红皂白地吻了起来。
欢欢的身子一下子软了下来,“老公,你要快去快回,别让我一个人在家等得心慌。”
3
香港佳仕集团的深圳分公司在云天大厦的18层,张一鸣到达之后,向前台表明了来意。前台小姐听说他没预约,又是办私事,显得有点为难。
张一鸣摆出了自认为最迷人的笑容,向那小姐道:“我跟林总是朋友,你打个电话跟林总说我的名字,她准会见我。”
也许张一鸣的笑容真是倾倒了前台的小姑娘,反正她最终是拿起电话拨了内线。
林淑贞听说是张一鸣来了,很是意外,但她此时正有客人,便吩咐前台先接待好张一鸣,让他稍候片刻。
林淑贞的吩咐比张一鸣的笑容可更加管用,小姑娘放下电话即刻热情了许多,带张一鸣到休息室,奉上茶水和报纸,请他稍候。
“林总正在见客人,张先生您先在这儿休息,待会我来叫您。”
张一鸣刚才也听见了林淑贞在电话里的吩咐,知道这小妞不是搪塞自己,遂点头示意没问题。
十几分钟后,小姑娘过来,把张一鸣带到了林淑贞的办公室。
“林总。”张一鸣叫了一声。一见到林淑贞,张一鸣就不禁回想起那天她埋首于自己腿间那不可思议的场景,可是时过境迁,张一鸣此时却又连叫一声“林大姐”都有些不习惯,确实两人之间的熟悉程度还不高。
“一鸣,真没想到你会来。”林淑贞见到张一鸣显得很高兴,她倒是既自然又亲切,一点看不出两人之间曾经有过一次那样暧昧的事情。
“我来向您道谢和道歉。多谢您上次的帮忙,那天晚上后来我的朋友过来,硬把我拉走了,说是她那里住得方便些。”
“别说这些,你自己方便就行。”林淑贞并不介意,“不过我倒是给你买了条裤子,第二天送去时你却走了。”
“真是不好意思,我,我把钱给您吧。”张一鸣心里知道林淑贞不会在乎这一点钱,只是他不知怎么表达自己的歉意。
“说什么呢。”林淑贞笑着微嗔道,“我会要你的钱吗?”
张一鸣正想着那就再道谢一下,这时候林淑贞的手机响了。
“对不起。”林淑贞优雅地对张一鸣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接通了电线
“喂。”手机里传来的,是她刚刚送走的那个人的声音。
林淑贞心里奇怪,慢慢度步到离张一鸣稍远的地方。“怎么了?”她轻声问到。
“哈,没什么大事。刚才我离开的时候,看到了休息室里等着见你的那个小伙子。他现在在你办公室吧?”
“嗯”
“你们认识?”
“嗯”林淑贞简略而含糊地回答着,不想让张一鸣听出什么,毕竟现在谈论的对象就是张一鸣,而林淑贞还不知道这个打电话的人到底想说些什么。
“我刚才跟你说起的昨天晚上在赌场的那个年轻人,就是他,没想到你们认识,哈哈。”电话里的人对林淑贞笑着说。
“真的吗?”林淑贞也倍感意外。
“错不了。这小伙子有点意思,看着挺文气,做起事来却楞,咔嚓一下就把人脖子给拉了,也不想后果。”
听着这话,林淑贞也不禁皱了一下眉头。“你为什么专门打电话来跟我说这些?”她问到。
“他是你的朋友?”电话里反问。
“算是吧。”
“那就好。他昨晚那事做得太明目张胆了,搞不好会扯到警方去。你暗地里帮一下他吧,我知道你有这种能力。”
林淑贞微笑起来,“你好像蛮关心他。为什么?”跟电话里这人认识已经很久了,林淑贞还第一次见他这样。
“嘿嘿。”电话里笑了两声,也没有正面回答。
“放心吧。既然知道了是他做的,你不说我也会帮他,我也挺喜欢他的。那我挂了?还有客人在我这呢。”林淑贞最后说。
“那好,再见。”电话里的人知道林淑贞说的客人是谁,也就没再多说,挂断了线。
林淑贞挂了电话,再看张一鸣,目光中便多了一种新的眼神。她本就喜欢张一鸣谦和有礼的举止,如今更是觉得他的谦和中包裹着一层坚硬的内核,因此儒雅的外表中便流露出一种英气。林淑贞认定,这样的年轻人不可多得,加以引导,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林淑贞给张一鸣买的裤子就放在办公室这边,她刚才正想着要拿给他,就被那个电话打断了,此时再记起这事,便对张一鸣说到:“一鸣你来,我给你买的裤子还在这呢,正好你带走。”说着引张一鸣往宽大办公室内的一个套间的房门走去。
卷八 第七十四章 佳仕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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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随林淑贞进了套间,里面是一独立的居室,有沙发、床、几,而且房里还套有卫生间,显然这是林淑贞工作之余小憩的地方。
“那天回到帝豪苑,发现你已经走了。这条裤子放在那边也不合适,我就拿来公司这边了。还真巧,今天你来了。”林淑贞一边拿出裤子,一边对张一鸣说。
张一鸣心里早已大约清楚林淑贞在帝豪苑的房子主要是和某个男人共处时用的,当然不方便在那里出现一条别的男人的裤子。想到这儿,张一鸣不免又有些奇怪,因为他记得帝豪苑的房子里实际上没有任何男人的物件,也就是说,即便是那个男人,也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在那里。而且,张一鸣当时明显地感到,帝豪苑的房子被使用的时候不多。看来,跟林淑贞幽会的这个男人,非常小心谨慎,而且工作繁忙,并没有很多时间来跟林淑贞偷偷相处。
张一鸣偷偷地想,莫非此人家里有一个河东狮?念及此处,张一鸣不禁暗暗得意,还是自己那几个娇妻好,虽说也会吃点醋,偶尔小闹一下,但是相比于现在的绝大多数男人,张一鸣觉得自己是修了一千世的苦行,才有幸运居然能在当世这样的社会尽享齐人之福。记起法能大师所预言的祸福难料的命犯桃花,张一鸣又一次暗下决心,无论将来面临什么样的险恶,也绝不负了自己的这些女人们。
张一鸣觉得自己现在越来越胸无大志了,他可是在中学时就显露出心怀天下的抱负,被一位老师私下里所称道过的,此师若知道现在张一鸣的心思,真不知当作何感想。
“想什么呢,一鸣?来,试试这裤子。”
林淑贞的话打断了张一鸣的胡思乱想。张一鸣回过神来,对林淑贞的话有些犹豫,但看见林淑贞的神态并无任何暧昧,他不免又责怪自己心怀鬼胎了。
张一鸣脱下自己穿着的西裤,换上林淑贞新买的这件,长短腰围都非常合适。就服装来说,男人的下半身比上半身重要,高档的皮带、西裤和皮鞋,对于彰显男人的气质绝对是必不可少的。
林淑贞出手,当然不会是低档货,而林淑贞对服装的品味,更是远在常人之上。新裤一上身,感觉就出来了,衬托得张一鸣身形更挺拔,气质更沉稳。
2
“嗯,不错。”林淑贞看了后满意地说。
张一鸣也非常满意,心下对林淑贞又多了一份佩服,这女人在与人交往,待人接物上,其能力和经验确实是一般人所拍马不及,那怪她能代表佳仕集团,独自坐阵深圳,总揽国内业务。虽然还不知道佳仕集团的规模和实力,但就从林淑贞所享有的办公条件来看,佳仕集团定非无名小辈,只是张一鸣不在业内,不闻其名罢了。此番回京,当得查查佳仕的背景,张一鸣心里暗想。
“林总,您真有眼光,尺寸都这么合适。”张一鸣几分感谢,几分佩服地对林淑贞说。
林淑贞微微一笑,“一些风流男人不是最爱标榜自己一眼能看出女人的三围吗?其实男人吹牛的居多,真正有这等眼力的男人我还没见过。不过,我知道好女人为男人买服装是不需要问尺寸的,没有这等眼力的女人算不得好女人。”
张一鸣嘿嘿一笑,他可没有看出女人三围的能力,别说看出,就算告诉了他,他也是转头就忘。但张一鸣的优点在于不吹牛,不逞强,所以给自己的女人送礼物,他宁愿送饰品或者其它别的什么,而不是服装。
“你的身形很标准,容易看出尺寸。”林淑贞又说,“何况,我还在你的腰间趴了那么久。”
林淑贞的话让张一鸣立刻回想起那晚的情形,刹那间档下就鼓了起来,而她自己的脸上却仍是那平淡的微笑。林淑贞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很自然的情况下,简简单单一句话,她就能挑得男人兴动难耐,而她自己却似乎心如止水。无论她说的是露骨的还是隐晦的话语,也无论她是无心之语还是有意挑逗,她都可以显得没有一丝淫荡的气息。
张一鸣档下的鼓胀使得两人都发现他新裤的拉链没有拉上,林淑贞上前蹲下,捉住张一鸣内裤包裹的那鼓鼓的家伙,塞回外裤之中,然后将拉链轻轻拉上。
“现在可不行,我还在工作呢。”林淑贞抬头望着张一鸣,意有所指地说到。
“没有,我没有想怎么。”张一鸣尴尬地说。
林淑贞拍拍张一鸣的裤裆,略微带笑地说到:“你没想,它想。”
张一鸣羞愧得无以复加,林淑贞站起来笑道:“别不好意思,一鸣。说实话,你能对我有反应,我心里还挺高兴,这说明我还能吸引人。”
“您要不吸引人,除非那男人有问题。”张一鸣讪讪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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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有手机铃响,张一鸣和林淑贞分别看了看,都不是自己的手机,后来才发现铃声是从张一鸣带的夹包里传来。张一鸣打开包,发现是自己在深圳新买的那个手机在响。
张一鸣心里咯噔一下,脸色微变。这个手机号他只告诉过阿美,阿美后来又给了洪三宝,除此之外没人知道了。
按下接听键,手机里传来的是洪三宝低沉而愤怒的声音:“姓王的,你好狠!”看来昨晚捞仔被杀的事情洪三宝已经知道了,而且他立刻断定是张一鸣做的。
“洪先生,你过奖了,我不过是以牙还牙。”张一鸣冷冷说到。他本来就没有想隐瞒,此来的目的就是报仇,杀就杀了,难道还怕你洪三宝不成?
“现在那个叫阿美的婊子在我这里,这个臭婊子为你通风报信,牵线搭桥,你不来救她,我保证她就见不到明天早上的太阳。”
张一鸣心里顿时冲起一阵怒火,这个洪三宝真是无耻下流,以一个并不太相关的女人来要挟他。
“姓洪的,你还像不像个道上的大哥,抓个女人来要挟我。你明明知道她跟这件事无关,她不过是被我利用,根本不知道内情。”
“是吗?我可不这样想。总之是这个臭婊子把你引见给我的,找不到你,一切就都算到她头上。”
张一鸣心头大恨,却又无可奈何。看来,阿美要被他连累了。不过,洪三宝真会杀了阿美?还是只用她来引出张一鸣?张一鸣相信洪三宝一定知道阿美是无辜的。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那女的我也不认识,不过是玩了她一晚,给了点钱让她替我办事。你想杀就杀吧。”张一鸣装作无所谓地说。
“嘿嘿,不错,我一开始就说王先生你够狠。”洪三宝也显得无所谓,“我也没指望你能来救这么个臭婊子,能把你引出来当然好,要是引不出来,杀了这个婊子后我再慢慢找你也不迟。不过别忘了,这个臭婊子可是因你而死的,哈哈。”洪三宝大笑两声,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凶狠起来,“我告诉你姓王的,老子手上也不是没沾过血,不在乎多杀一个臭婊子。来不来你自便吧,从今晚十二点开始,我等到明天早上六点。”最后,洪三宝说了地点之后,也不待张一鸣的回答,咔嚓一声挂断了电话。
张一鸣拿着电话愣在那里,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决定。
“怎么了?”林淑贞问到。其实已经知道了张一鸣昨晚的所作所为,刚才又听了张一鸣对电话里的人讲的话,她已经推断出七八分。
“就是前次在帝豪跟我起冲突的那帮人,他们想找我报复。”张一鸣不便对林淑贞说出太多实情。
林淑贞也知道张一鸣有所隐瞒,但她理解对张一鸣来说这是必要的,也是正常的,因此并不计较。
“林大姐,我得走了。”一起呆了一阵后,彼此的感觉近了些,张一鸣叫“林大姐”也就顺口了。
“你能应付得了吗?”林淑贞问。
“没问题。他们只是小流氓而已。”张一鸣自信地说。
4
林淑贞正了正神色,很认真地看着张一鸣,然后说到:“一鸣,我跟你说几句话,你得听着。上次在帝豪苑见你那个样子我就想说,结果没来得及说。你想想你现在的身份、地位,还有你的背景,这都不是一般小流氓可以比的。你要想好自己该走怎样的路,不要跟他们混同于一般。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您放心,我不是流氓,我也不会去做流氓。”
林淑贞摇摇头,“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虽然是女人,但我并不是整天围着锅台打转,从来不闻世事的家庭主妇,我也不是道貌岸然的君子,我不是担心你做流氓,我的意思是,就算做流氓,你也要成大器,要做就做大流氓。”
张一鸣听得目瞪口呆,吃惊地望着林淑贞,这回他是真不明白了。“大流氓?什么是大流氓?”
“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所谓窃者,不都是流氓吗?可是结果是不一样的。你懂这个意思?”
“我……懂。”张一鸣犹犹豫豫地说。
见到张一鸣的神情,林淑贞进一步解释说:“历史上,刘邦、朱元璋,其实都是流氓耳,但是他们最后做到了流氓的极致,他们是最大的流氓。当然我今天的意思可不是叫你去推翻政府,我相信你也没这么傻,如果你把我的话听成是煽动你去和国家、政府作对,那我真是白说了,算我看错你了。”
“不会的。”张一鸣也赶紧表白。
林淑贞接着说:“我只是说这个理。你得把握时代的大势,在另一个层次上去思考,去闯荡,去争取成功,去获得成就。我并不希望你做一个谦谦君子,但你的斗争智慧要用在更高处,这就是我说的大流氓的意思。”
张一鸣若有所思地点头,林淑贞的话给了他太多启发,也让他对林淑贞的认识再上一个台阶。
“还有,你想有大成就,就要有大资源,包括人力、金钱、关系,等等,你要有能力掌握和调动这些资源来为你服务,达到你想要的目的。像你昨晚那样,亲自出手,把人脖子拉了,这算什么嘛?就算对方不报仇,还有法律呢。真要抓到你去枪毙,让你给那些个小流氓抵了命,值得吗?”
张一鸣再次大吃一惊,“林大姐,您怎么知道昨晚的事情?”
“这你就别问了。你要真像我说的,有了大成就,那些个小流氓哪敢惹你?就算有不长眼的,还用得着你自己动手去教训?”
林淑贞一番话,说得张一鸣大为感触,这个女人太不简单了。
“我跟市里和省里的一些分管政法、公安的人还算熟,昨晚的事情,如果真是警方介入了,看能不能帮你想想办法,就当成黑社会内部寻仇解决了。反正这种事也不少,大多数不了了之。”
“好,那谢谢您了。”张一鸣点头称谢。
“你刚才打电话是什么事,我也不想再问,总之你尽快处理好,以后做事,记得我说的话,别再像现在这样了。”
张一鸣连连点头,末了,十分真心地对林淑贞说到:“谢谢您,林大姐,您对我真好。”
“哼。”林淑贞哼一声,眼角眉梢一弯,今天第一次流露出一丝暧昧的风情,“才知道对你好?我虽然不是什么贞节烈妇,可是你以为我吞过几个人的那些黏糊糊的东西?”
这个林淑贞,才引得张一鸣正在像哲学家一样地思考着关于人生的高高在上的大命题,一个不留神,顷刻间却又把他的思想拉到了裤裆下面的小东西上。
卷八 第七十五章 营救阿美
1
欢欢都已经收拾一些行李,做好了明天回北京的准备,张一鸣却带回了洪三宝的消息。欢欢心里一阵烦躁,潜意识中,她已经把回北京当成自己的蜜月了,偏偏又来了这档子事。
“那怎么办啊?这个阿美是谁啊?你救不救啊?”欢欢一连三个问题,一脸的不高兴。
张一鸣还没来得及回答,欢欢又气呼呼地说:“你到底在深圳还有多少女人啊?到底还欠了多少风流债啊?臭男人,死色狼,恨死你了。”
真是两姐妹,欢欢骂的话都跟乐乐一样,乐乐也骂过张一鸣死色狼。可惜张一鸣现在没有心情去分辨这两姐妹的异同,他自己也烦着呢。
“哪里有什么风流债,阿美只是帝豪的一个小姐。我刚到深圳的时候,有朋友给我线索,说这个阿美能找到捞仔,我就找了她。”张一鸣解释到。
“那就别管了吧,洪三宝只是引你出来,不会真杀了这个阿美的。”
“那要是真杀了呢?”
“杀就杀了呗,出来混的,收人钱财,卖消息,本来就是刀口舔血的事情,她早就应该知道。”
欢欢真不愧是在江湖上闯荡多年,对这些生死的事情,自有一套江湖价值观。可是张一鸣不行,虽然这几天他几乎把阿美都忘了,但是现在事情已经落到自己头上了,他如何对一条无辜的生命可以视而不见?
“欢欢,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自己的心情比欢欢也好不到哪儿去,张一鸣说话不免重了起来。
张一鸣的话欢欢令欢欢呆住了,她看着张一鸣,眼里满是愤怒和委屈,不能忍受他居然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半晌,欢欢冲着张一鸣爆发出来,“同情心?我早就对你说过,江湖有江湖的法则,要是像你这样乱抛同情心,我早死一百回了。不光我死,我的亲人,乐乐、小静恐怕也死了不知多久了,那现在还有个屁人让你左拥右抱。你现在每天晚上搂着那两个死丫头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她俩为什么能活得这么滋润?这都是因为我没有同情心换来的。再说,你有同情心吗?我们只是生活的世界不同而已,别以为你自己多干净,你们做股票,坐黑庄,害得多少人一生财富化为泡影,甚至家破人亡,跳楼自杀。这些被你们所害的人,只不过你没有亲眼见到,但是不表示他们不存在。当你们股票坐庄,骗取了别人的养命钱的时候,你的同情心在哪里?你们不也就是一句股市有风险,投资者要后果自负吗?这其实跟我们江湖法则有什么不同?”
欢欢呆住的那一瞬间,张一鸣就醒悟到自己说错话了,面对欢欢接下来的驳斥和指责,张一鸣哑口无言,既因为欢欢的话有她的道理,更因为他想让欢欢消气,但是欢欢一时没有罢休的意思。
“还有,你要对这个做小姐的女人有同情心,那你就不要对我有同情心了?你说,你要是去救她,我跟你去还是不去?要是不去,你这个死男人,臭男人,身手又差,让人哪里放心?你要是有个什么事,现在我们姐妹三个都跟了你,你就为了一个小姐,把我们都抛下,你对我们的同情心在哪里?我要是跟你去,那你就忍心为了一个小姐,把我往危险里推?你对我的同情心又在哪里?她只是一个小姐,为了钱替你办事,我呢?我、我现在是你的女人,是你老婆,你想过没有?!”
欢欢的这几句话句句切中张一鸣的要害,张一鸣不忍欢欢越说越伤心,一把抱住她,用自己的嘴堵住了她的嘴。欢欢咦咦呜呜挣扎一阵没有挣脱,随着张一鸣的口舌纠缠,身子也软了下来,不再挣扎。
一口气吻得肺里的空气都要被抽干了,张一鸣才放开了欢欢的香唇。“对不起,欢欢,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说你。我不去管阿美了,我们明天回北京。”
2
深圳关内的市区,已经逐渐调整定位,以发展金融、旅游、服务等第三产业为主,特区建设初期设在关内的生产型企业,在一批一批地向关外转移。
在关内临近龙岗布吉关口附近的地方,有一批废弃的厂房,原来的企业已经迁往宝安,这批厂房所在的地皮被一家大的房地产开发商买下,作为储备土地,不久的将来就会开发成住宅小区。
在两栋厂房之间的空地上,此时停着四辆黑色的小轿车,洪三宝和他的十来个手下,押着阿美在这里等候张一鸣的到来。
时间已经是凌晨三点多,等了三个多小时,这群人都有些困倦了,他们三三两两站在轿车周围警戒,但神经却已经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崩得紧紧的。
由于这里的地点比较远而偏僻,张一鸣要来的话必定得驾车前来,洪三宝选定的位置使得汽车只能从他们的正面开过来:两边是空置的厂房,背面被一大堆企业搬迁时扔下的废弃物堵住了。
时间和地点的选择对洪三宝非常有利,只要把主要的注意力集中在唯一的来路——正前方,那么如果张一鸣到来的话,他们早早地就可以发觉。深更半夜,黑暗中,无论是汽车的声音还是灯光都很容易暴露目标。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四周静悄悄、黑漆漆的,唯有这群人这里有一点走动的声音,以及他们的一辆车亮着的小灯发出的光线。这盏小灯是为给张一鸣指引目的地。
3
“洪生,等了这么久了,那小子会来吗?”一个副手忍不住走到洪三宝身边轻轻问到。
洪三宝慢悠悠地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一口浓烟吐向这个问话的副手面庞。副手猝不及防,浓烟灌进口鼻,呛得他涕泪直涌,却还得拼命忍住,不敢大声咳出来。
“癞皮,你跟了我多久了,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你说他会来吗?”
“我、我不知道,所、所以问您。”癞皮陪着笑讨好地说。
“要是你,会来吗?”洪三宝眯起眼,盯着手下的脸问到。
“我?”癞皮想了想,“不会。一个臭婊子,拿钱办事而已,凭什么要我冒着危险再来救她。”
洪三宝看着癞皮,这小子办事能力不强,胆子也不大,但洪三宝一直把他留在身边,鞍前马后地作些琐事,就因为这小子有一个特点让洪三宝看重:他老实,对洪三宝忠心,在洪三宝面前这小子不故意卖乖,不充好汉。这种人虽然能耐不大,但用着省心,他能干什么不能干什么,都没有掩饰,让人心里很清楚。因此,他干得了的事,你就放心地交给他去办;他干不了的事,你就根本不用考虑他,他也不会来抢这一份功劳。
“癞皮,要学会看人。这姓王的,虽然他的身手出乎我的意料,但我还是可以肯定他不是在道上混的人。但是就这样一个人,为了报仇,敢孤身一人来深圳,我们人多,他不怕;我给钱,他不要;杀错一个,他不罢休,跟条疯狗一样咬住捞仔不放,一直到把捞仔咬死为止。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他够狠。”癞皮赶紧答到。
洪三宝点点头,对癞皮的答案算是一个肯定,然后又说:“你说的也没错,但只是一方面,只是一个表象。他为什么这么狠?他是为了报仇,为了给他的亲人,或者是朋友报仇。这就说明了他极重情义,像他这样的性格,现在一个女人因为他要被我们杀掉,你说他会不会来救人?”
癞皮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会,一定会。”
洪三宝又吸了一口烟,充满疑惑地自言自语道:“不过这件事情还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他怎么就知道上次在帝豪杀掉的捞仔是假的?还有,昨晚在赌场他的帮手是谁?还是一个女人。”
癞皮嘿嘿傻笑着,也说不出来。洪三宝并不是在向癞皮要答案,思考了一阵没有结果之后,他将手中的烟蒂往地上一扔,用脚狠狠踩灭,对癞皮说到:“不管这些,今天先解决这个姓王的,其它问题以后慢慢查。你去跟他们重申一遍,只要见到那小子一露面,不用吩咐,直接开枪干掉。他可能还会以为老子是叫他来谈谈,哼,老子跟他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4
凌晨四点,两个亮点出现在洪三宝他们对面的黑暗中,接着,汽车高速行驶时的发动机轰鸣声传入耳内。
来了!洪三宝这边的人精神一紧,因为已经有吩咐,见人就开枪,喽啰们迅速把枪掏了出来,指向汽车驶来的方向。
但是,来车的速度太快了,快得像一阵疾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随着“呜呜”的呼啸,车前的大灯耀眼的灯光笔直地晃到这群人的眼睛上,所有人不由得一闭眼,而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一辆轿车已经冲入洪三宝这边的人群围成的包围圈中,“吱”的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来车急停,与此同时左前车门打开,驾车之人一个翻滚下了车。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来人已经站到洪三宝面前。
没错,来人正是张一鸣。“都别动,伙计们,看清楚了,我身上有什么?”
张一鸣微笑着向大家说到。洪三宝和他的人这时才看清,张一鸣身上绑着一圈炸药,他的左手拿着一个小小的引爆盒子。
“我已经按下这盒子上的按钮,如果我中枪倒地,这个盒子掉到地上,你们猜,会怎么样?”张一鸣依然微笑着,“轰!”,他夸张地做了一个大爆炸的手势,“我们大家都玩完。”
“你!……,有种!”洪三宝气得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
“别生气,洪先生。还有,叫你的手下把枪都扔到……”张一鸣看了看周围的情况,接着道:“从窗口扔到两边的空厂房里去。”
“你说我会吗?”洪三宝阴沉地说。
“你会的,洪先生。我给你变个戏法,看过之后你就会了。”张一鸣好整以暇地说到。
所有人都戒备着,不知道张一鸣还要玩什么鬼把戏。张一鸣这时缓缓地举起右手,大家才发现,他的右手里拿着一根拇指粗的荧光棒,张一鸣将荧光棒斜举至自己的前上方,扬声道:“听着,我数一、二、三!”
张一鸣话音刚落,“噗”的一声细响,不知何处射来的一枪,张一鸣手里的荧光棒立刻只剩下半截。这一枪,让洪三宝一方的所有人吓得面容失色。
张一鸣不知何时已经在附近埋伏了帮手,这个帮手显然极其职业,其枪法之准,隐身之秘,竟然能在这样的黑暗中一枪打掉半截荧光棒,而开枪之后,至今洪三宝他们还不太清楚子弹射来的准确方位。另外,从子弹微弱的呼啸声来看,射手所用的枪支也极其专业,可能是一支加了消音的狙击枪。
“嘿嘿,怎么样,这个戏法好玩吧?我现在可不知道这支枪指着谁的脑袋哦,总之谁把抢扔进厂房里,谁就越安全。洪先生,下命令吧,别让手下为难。”
洪三宝盯着张一鸣,眼睛里似要冒出火来。“扔!”他狠狠地说到。
卷八 第七十六章 成功脱身
1
洪三宝的手下稀里哗啦地把手里的枪从窗户往空厂房里扔,厂房窗户的玻璃有的已经破碎,有的本还完好,有几把抢砸在这些玻璃上,砸碎了玻璃,又是另一阵的稀里哗啦。
张一鸣左手依然举着炸药的引爆盒,以防止有人藏有其它的枪支偷袭他。
“叫阿美出来,到我的车里去。”张一鸣对洪三宝道。
“王先生,为了一个婊子,你冒这么大的险,值得吗?”洪三宝不甘心地问。
“我冒了险吗?我不觉得呀。”
“怎么没冒险,你有可能给她陪葬。”
“No,No,No。”张一鸣摇手道,“如果陪葬,是我们大家陪葬。”张一鸣晃了晃手里的引爆盒,“如果不陪葬,我们都不陪葬。所以,我的危险跟你是一样的,洪先生。你愿意为了这个女人,让自己,让你的手下,当然还包括我,都被炸死吗?”
“好,好,好。王先生,我佩服你,我认输。”洪三宝点头道,随后朝自己的手下一扬手,“把人给他。”
阿美被从一辆车的后箱里抱出来,嘴里塞着毛巾,双手被反绑。洪三宝的人给她松了绑,拉出嘴里的毛巾,阿美慢慢向张一鸣走去,一双眼睛泪水汪汪,充满着残留的恐惧,劫后余生的惊喜,还有对张一鸣的一种复杂的情绪。张一鸣没有看懂阿美眼里的这种复杂情绪包含着什么意思,也没有时间让他去细想。
“阿美,到我车里去。”他对阿美说到。
阿美上了车后,张一鸣也慢慢往车上退去。离开的时候,将是整个行动最危险的一环,在他的车离开洪三宝这伙人一定距离后,如果有人还藏了一支枪,向他开枪,那么即使爆炸也伤不到洪三宝他们。所以这时候只要有枪,他们最有可能开枪。
“请记住,黑暗中还有一支枪指着你们。现在我要走了,如果谁还藏有枪,在我走的时候偷袭我的话,你们的洪老大将首先被我的朋友干掉,然后开枪之人肯定跑不了,再然后,能干掉几个算几个,你们可想清楚了。别以为在我走远之后开枪,炸弹炸不到你们就安全了。”
洪三宝冷冷地一直不作声。张一鸣回到车上,挂上倒档,一点火,一踩油门,小车急速倒出十几米,然后一个急停,转向,“哧”的一阵轮胎与地面摩擦声,小车掉过了头,正面朝向了离开的方向。张一鸣对自己娴熟的车技一向自信。
在小车重新加速离开的时候,小车的后箱盖打开了,原来还有人藏在这里面。此人从后箱里面扔出两大塑料桶的汽油,随着两声细微枪响,汽油轰的被点燃,阻住了洪三宝他们可能追来的道路。与此同时,张一鸣架着的小车已经扬长而去。
2
行出两里后,张一鸣赶紧停车,跑到后背箱处,欢欢已经自行打开箱盖,从里面钻了出来。张一鸣将欢欢接到副驾驶座坐好,才重新开车急驰而去。
阿美一直一言不发地坐在后排座上,直到见到欢欢上车,才吃惊地叫了一声:“花姐,是你?”
欢欢也吃了一惊,回头看了一眼阿美,“你认识我?”
“什么意思?欢欢,你叫花姐吗?”张一鸣也奇怪了。
“别问我,正烦你呢。”欢欢没好气地冲张一鸣说到。
阿美没有回答欢欢的问话,欢欢瞪她一眼,喝道:“问你话呢,怎么不回答,哑巴了?”
阿美本想说认识,再一想她哪里高攀得上这个花姐,洪三宝对她都毕恭毕敬,那时候阿美想只要能和这个花姐比肩站在一块,那都是一种成就。现在好了,都已经和花姐同坐在一辆车里了,可惜面对的是花姐随时可能爆发的怒火。
“前不久,你和洪生在帝豪谈事情,他送你出来,叫你花姐,我在旁边听见了。”阿美嗫嚅着对欢欢说。
原来这么回事。欢欢没再理阿美,转回头去。阿美看着欢欢的背影,前一次见到洪三宝对她客气有加,刚才又见到她一句话冲得张一鸣不敢再作声,这洪三宝和张一鸣在阿美眼里都是厉害之人,到了花姐面前都变得老老实实,在身为小姐,受惯男人欺侮的阿美眼里,这花姐简直就是天人下凡,此刻“天人”似乎正在生气,因此阿美坐在车后更是噤若寒蝉,不敢再弄出一点响动。
“欢欢,你说秦大哥他不会有事吧?”张一鸣边开车边问到。
“那两桶汽油燃起来得有一阵,洪三宝他们一时半会离不开,老秦的身手,脱身不成问题。”欢欢冷冷回答到,似对张一鸣还有怒气未消。
停了半分钟,欢欢又回头冷眼扫了一下阿美,说到:“你这个女人,竟然让我和老秦冒这么大的风险为你出手,还是没钱收的买卖,你真是三生修来的。要是老秦出了事,我掐都掐死你。”
阿美听了不敢作声。她不知道老秦是谁,但是单单是花姐来了,就让她受宠若惊。而且阿美很迷惑,花姐不是洪三宝的朋友吗?怎么又会跟张一鸣走到了一起,还跟洪三宝作对来救她?
“欢欢,出手的还有我呢,你怎么没算上我。”张一鸣笑着对欢欢道,他知道欢欢一直生气,不愿意来救阿美,便想调节一下气氛。
“去去去,你是活该。”欢欢恨恨地说到。
3
阿美大概在小车后备箱里被塞了一天,又累、又饿,再加上恐惧,张一鸣他们三人回到欢欢住处的时候,她已经疲惫不堪,张一鸣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她摇头,很困,只想睡觉。张一鸣便让她到客房去睡一下,欢欢拦住了她。“慢点,先去洗了,这么脏,不准上我的床。”
阿美脸一红,不由升起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张一鸣见阿美似乎站都站不稳了,便指指主卧室对欢欢道:“你的床不是在那里吗?她先到客房和衣躺一下,精神恢复后再说吧。”
欢欢怒瞪张一鸣一眼,“你说什么呢?对她来说,这屋里的一切都是我的,难道不是吗?”
阿美早已不敢作声,强撑着乖乖地进到浴室,洗浴去了。
经过热水的滋润,阿美的精神有所恢复,浴后出来,容颜比刚才都好了许多。欢欢看她一眼,心想这小姐还有几分姿色,尤其是眼眉间不像其他做小姐的那样显得纵欲过度的暗淡,也没有一般做小姐的那样一股子放浪风骚。欢欢立刻瞪一眼张一鸣,心想,死色狼,难怪这么大的劲去救她。
阿美去客房休息后,欢欢抓住张一鸣,咬牙轻声质问道:“死色狼,你老实交待,跟她上过床没有?”
完了,看来终于还是得过这道坎,张一鸣心里一声哀叹,这个欢欢,可比其他那几个女人难对付多了。
“这个问题是这样的,其实呢,欢欢你想想,我当初跟阿美并不认识,那么怎么才能接近她,让她替我找到捞仔呢?当时为了这我真是伤透了脑筋,想了各种办法,可是那些办法都不可行,我想啊想,想啊想……。”张一鸣现想现编,一边诌着满嘴的胡言,一边查看欢欢的脸色。
这个该死的欢欢,此刻好像特别的耐心,似笑非笑地看着张一鸣,一点没有打断他的话,不叫他再说下去的意思。
张一鸣实在编不下去了,突然叫起来:“哦,想起来了,好老婆,你今晚在车后箱里藏了那么久,来来,老公给你揉揉。”
“好啊。”欢欢也不客气,在沙发上坐下,张一鸣在她肩上殷勤地揉起来。
“你怎么搞的?是用嘴在揉吗?”欢欢一边享受着张一鸣的服务,一边问到。
张一鸣是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没有啊?当然是用手在揉。”
“那接着说啊,刚才问你的事你还没说完呢,不会是为我揉着肩,嘴巴就也说不出话来了吧?刚才说到哪儿?哦,你想啊想,那你最后想出什么办法接近阿美了?”
我拷!张一鸣在心里大呼上当,你,你,你,好你个杨欢欢,这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想躲的没躲过去,还赔上一回按摩服务。
“欢欢,我觉得吧,你还是应该先去洗个澡。”张一鸣又在想辙,“对,先洗个澡,然后舒舒服服地享受按摩,多好。来,老公给你去放水。”张一鸣说着就往浴室走去。
“回来。”欢欢一声呼喝,“你编啊,你再继续编故事啊,你想啊想,想啊想,你最后想出什么了?我看你不是那时候在想吧?你是现在正在想啊想才对,想着怎么欺骗你老婆,隐瞒你跟别的女人的风流韵事。我又没有说错啊,老公?”
4
张一鸣从浴室门口一步步走回欢欢的身后,两手赶紧又搭在了她的肩上,为她揉动起来。
“嘿嘿,欢欢你真聪明,我还没有说出来,你就猜到结果了。我想啊想,最后终于想到,这个阿美,她不是做小姐的吗?那我装着出来寻欢的男人,不是最好接近她吗?所以,我就……,嘿嘿……。”
“死男人,死色狼,难怪这么拼了命要去救她。你倒是满怜香惜玉,只要是上过床的女人,哪怕是一小姐,也像宝贝一样疼着,是不是?”
“没有。”张一鸣否认,“我真是于心不忍,这跟上不上床没关系,阿美是被我连累的。”
“走开,不要你揉了。”欢欢气呼呼地说。
张一鸣放开欢欢的双肩,知道她在气头上,也不再惹她。正在这时,老秦也回来了。
见到老秦,张一鸣彻底松了一口气,老秦的安全归来,正式宣告今晚的行动圆满成功。
老秦在客厅坐下来,张一鸣问起洪三宝后来的情况,老秦笑道,他们忙着灭火冲出去,时间拖久了怕引来旁人,那就走不掉了。
“今晚的事,谢谢你了。”张一鸣对老秦说。
老秦笑笑,朝欢欢努努嘴,对张一鸣道:“不用谢我,我是自己找上门的,她才是被你强拉去的,我看她的思想现在还没通呢,你好好补救吧,不然以后有你好受的。”
听了老秦的话,再看看欢欢,张一鸣回想起白天时候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