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生活本来充满最原始的生活情趣,不论是城市还是乡村。而他把现代生活还原成树叶遮丑时代的生活本质,在霓灯幻影中,周旋于……
擒拿格斗的本事让他成为贴身保镖……
原始本质的生活,成了他重要的徘徊于都市与乡村生活的主要内容……
他究竟能在这原始本质的都市与乡村生活中,他究竟能在这情与义中坚挺几时……
他的个中趣色诙谐刺激的故事,穿插他的全部生活工作细节之中……
还原本色本质本性的都市与乡村相交融出的情感生活真面目…
正文
第001章
阿成是谢潜的战友,比他多当两年兵,当过他的班长,他俩无话不说,可以称得上是“铁子”谢潜早阿成一年复员回家,分到某银行当保安。在一次解款中,认识了他们保卫科科长的朋友,旭日房地产公司的老总王某,他知道谢潜是从武警部队复员后,就请谢潜帮他物色一个相貌好、最好是农村兵、综合素质高、不色迷心窍、工作兢兢业业的、功夫好的退伍兵。要会开车那更好,不会也无妨,现学一个轻松得很。谢潜一口答应了,说,今年还真有一个战友要复员,我和他联系一下。
还真不错,阿成回信说,今年如果转志愿兵不成功,就一定复员回家,非得在部队转志愿兵这棵树上吊死吗?花钱在那儿不都一样找工作?不行的话,回家一边种田一边办一个武术教练班。二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外带教几个徒弟耍耍拳脚、翻翻跟头,弄个心理平衡,也挺幸福。
谢潜知道,阿成从农村入伍,由于家里是哥俩念书,收入少,供不起他们哥俩都上学。再说,在农村,爹妈将来还要给他们哥俩娶媳妇盖房子。于是,阿成放弃了自己再次考大学的念头。即使考上了,几年的学杂费和吃喝费用,家里也拿不起。考不上就得娶媳妇盖房子,又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于是,阿成去当兵了。谁知,第二年,组织上正准备送阿成去文化队学习,考警校。不幸的事情发生了,在一次执行任务时摔折了小腿,错过了一次绝好的机会。后来,这样的机会没有了。阿成就把全身心用在了练兵习武上,功夫天天见长。
一晃儿,阿成当兵好几年了,家中的父母就着起急来,写信嚷嚷阿成,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成家立业了,要不,耽误你身下弟弟的婚事。阿成无奈,回家探亲时闪电地处了个对象,爹妈求媒人帮着介绍的。在部队的时候,阿城和谢潜说过对象的事儿,说长得还算说得过去,在他家那儿方圆两三里,也算是美人了。可是,一见着她就找不到感觉,不象城里女孩那种风情万种的漂亮,粗手指,大脚丫,黄连素牙……一副春耕秋收的身板,反正没啥意思。
没啥意思归没啥意思,阿成没提出不干,转过年探家的时候结了婚。如今阿城的孩子都一岁多了,如果他转不上志愿兵,那他可是在部队白白干了好几年。再让他回家去种地,他的脸面肯定过不去,别看他信上说得好听,自尊心、好胜心强着哪。
于是,谢潜给阿成写了封信,简单说了一下情况,问他有什么想法。他很快就回信说,有啥想法,我这祖祖辈辈搬土疙瘩的后代,想跳过龙门简直是一种奢望。龙门太高不说,自己也变得没有**了,到时候我会去找你的。之后说了一些客气话。
一晃儿一个月过去了。
有一天,谢潜出去解款,刚回到休息室,就见阿成坐在休息室里。谢潜喊了一声:“班长!”
阿成一惊地站起来,看到是谢潜在叫他,就面带难色地说:“都啥时候了还这么叫。”
谢潜非常高兴地说:“见到你一高兴就顺嘴遛哒出来了,怎么样,回家看看没有?”
“还没有,哪有脸回家看看哪!先到你这来把事情定下,先别管成功与否,心里落个底儿,回家好说话啊!”
谢潜一听,知道阿成志愿兵没转上,就不往这方面扯。就说:“正好明天我休班儿,我领你逛逛咱家乡的大好河山,这些年你净看第二故乡的山景了,可是,到最终还是自己家乡的耐看,能看得长久。”
“嗨,没心情啊,家里的娘们儿还不知我没有转上志愿兵,还不知她怎样损我哪?我的爸爸妈妈心里一定很着急,我还是先听听你的消息吧。”
谢潜一听,感到阿城的心理压力不小,就顺水推舟地说:“你在我这玩几天,把我和你说的事办了,这样就有了工作。之后你再回家去交代,效果一定比你现在这样回家要好得多,你说这样好不好啊?”
阿成见谢潜这样一说,又叹了口气说:“也没有别的法了,这事就全指望你了。但是,成不成你也别太为难,天下的路很多条,无外乎岔路口多谢罢了。我还有最后的一线生机,大不了回家种地!”
“嗨!说啥呢!你?我有啥能耐?下一步就看你的能耐了。”
当晚谢潜就请阿成到家去住,请他去涮了火锅,可以看出阿城的心情转变了一点儿,酒喝了不少,话也多了,他说“你们城里人不了解我们农村长大的孩子是多么向往城里的生活,这在部队时我没好意思和你说。我没当兵之前,人家城里有亲戚的,咳,也得是那样的,就会想方设法帮助你在城里找个工作,或者通过公安局把你的农村户口落进城里来,再帮你找个对象,得,这辈子就是城里人了。现在看看城里人和农村人有啥区别?还是有,虽然距离缩小了,但是,天生的气质,后天无法改造得一干二净。再看看,如今城里的生活水平,真是应了那句俏皮话:农村不吃粗粮了,城里人却把吃粗粮当成了希罕;农村人刚用卫生纸擦屁股,城里人用餐巾纸擦嘴了。”
“哈哈哈,阿成你可别说了,乐死我了。你再说这饭没法吃了。”
“好,我不说这些了。”
“我给你举个例子。我们村里比我高三界的一个女生,他的大哥当的是空军地勤,退伍以后,他姑姑在城里帮找个对象,就堂而皇之地成了城市人。他的老丈人家有势力,再加上小伙长得国字脸,大高个儿,非常帅气,更会来事儿,把个老丈人家哄得滴溜溜乱转,心花怒放。”
“没几年,这个女生没考上大学,就嫁到了他哥哥所在的城市。后来我才听说,她嫁给了一个公安局长的一个瘸儿子,虽然这女生长得不怎么好看,但是,也蛮丰满的。照直说,怎么也不至于找个瘸子吧?但是,人家就同意了。听说这女生同意结婚的条件就两条:第一就是把他的农村户口落成城市户口;第二就是安排她最次也得是大集体的工作。你看怎么了?人家不是过得挺好吗?记得刚开始听说这事儿以后,很不理解,还笑话人家。现在想想,人各有志,这就叫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蛇有蛇路,龟有龟到。”
“你城里没亲戚,有钱也行啊,现在有钱可以卖个城市户口,买个正式工作,城里人不也当定了吗?可是,我有什么?什么也没有!空有一腔的向往。当初吧,想通过考上大学圆上自己做城里人的梦想,可是,家里穷啊,供不起念书钱。这不能怪父母没能耐,祖祖辈辈搬土疙瘩,搂锄杠,年复一年重复着春种秋收的劳动。脸朝黄土背朝天,满脸的希望就在院当中那一堆堆的苞米中,或者其他的杂物里。去掉农业税、上缴税,这税那税,所剩无几了。转年还得用今年收成钱,买来年的种子、化肥,循返往复的就是那么有数的钱,往黑土地里埋。能不能长出更多的钱来,最终还得靠老天爷的脸色,老天爷一翻脸,埋到黑土地里的钱就会烂掉,让你空守一夏的疯长。”
“嗨,阿成,你也别老是看到这些,如今,谁有能耐谁就能有出息。如今来城里打工的农工,有不少靠自己的头脑和手艺,挣到了大钱,有的还娶了个花枝招展的城里姑娘,花园楼也住上了,城市户口也有了。就咱这个城市,虽然是省会,但是,比不上上海、北京、广州这些大城市,户口难落。这里,只要你买上80平方米以上的商品楼,就可以落全家户口,花不了多少钱的。”
“你说得轻松,我上那儿偷这么多钱去?这种无奈当中,我这个小鲤鱼连个跳龙门的机会都没了。当初我是咋想的呢?总不能因为自个儿一个劲地去念书去考大学去奔城市使劲,而不管弟弟要辍学吧?那就去当兵吧,也许会当出头儿。怎奈命运好像就和我一个人开玩笑似地,让我折断腿让我失去考警校的机会,最后又让我失去转志愿兵的机会。你不知道,现在转上的志愿兵,在驻地找个对象,将来转业的时候就随老婆的户口落在了城里,再安排个好工作,鲤鱼跳龙门就算彻底成功了。条令上规定志愿兵不许在驻地找对象,可是,条令是死的人是活的。结婚证明照样能开出来,婚照样能很气派的结,而且,给首长开车的,首长不便去,就让自己的老婆去;给一般领导开车的,领导和老婆、孩子一家子全都去。你知不知道张狂那个小子,他的对象就是他给开车的首长的老婆给介绍的,这小子我走之前听说准备要提干。嗨,我他妈的想转志愿兵都不能如愿,人家马上要提干了,没个比了。”
阿成越说越激动,他的眼神儿里透出某种哀怨,又放出某种矢志不渝的炯亮。人哪,要是到了这个时候,没有一个较好的自控能力,真会发疯。他还要上酒,看阿城喝到量了,谢潜就插个话题说:“班长,你给我讲讲部队里的事吧?”
“你叫我什么?”
“啊,我又顺嘴遛哒出来了,以后慢慢改吧。”
“有啥好讲的,整天不就是率率打打地吗?现在的兵是一茬不如一茬好带了,哪像你那时候的兵好带?现在的兵,可就赶上了第一茬的独生子女了,在家娇生惯养惯了,好吃懒做,个个他妈的鬼精灵似的,不像咱们那时候,一个个傻B似的。你复员以后,班里分来几个新兵,你猜这几个兵怎么着?”
“还是你接着说吧。”
“他妈的,来报到时,我以为是哪家的**呢。心想,**也不会到咱这吃苦受累的地方来呀。你猜咋的?身后都他妈的跟几个人帮着提行李,拿皮包。一自我介绍才知,不是他们的父母就是他们的亲戚。这些当家长的,当初想让孩子来当兵,到部队锻炼锻炼,可又放不下,像个跟腚幌子。多亏现在是和平时期,真要是打起仗来,这些家长还不倒过来,替儿出征。这下可好,中队领导有应酬了,喝酒吃饭,一个接着一个。叫我去,我没去。我心想,我是干啥吃的?我能给人家的金枝玉叶啥照顾啊?再说了,我既不能让人家当个班长、班副什么的;也不能给人家入团、入党、给个嘉奖啥的,我还不知请谁的客呢。
谢潜接过话茬说:“这你也应该知道,城里兵不都想当几年兵,复员以后能安排个像样一点的工作吗?家里有人的就能安排进一个好的单位,像民航、公安、工商税务、政府机关、好的企事业单位等等。这些地方没人能进去吗?我能进到现在的银行当保安,都费了挺大的劲儿。你不使劲安置办他们真给你甩到不是开不出来工资的企业,再不就给你甩到图有其名的单位,等你去报到人家告诉你回去等通知吧。这一等就一年半载的,人家的老工人都在家呆着,咱刚去算个啥?各有各的难处啊!现在的社会是,蛇有蛇路龟有龟道啊,个人使个人的能耐,都他妈的神神秘秘的,说不准谁比谁厉害。像我们科里的小戚,今年刚分到这来当保安,他自己都承认当兵就是为了混个工作,复员后家里花了不少钱才分到银行,可是,人哪,要没有个高尚的情操和思想品质作基础,早晚都是失败的资本。这不,三个月之前,他去执行解款任务,回来的路上,一辆公交车在解款车前面行走,公交车拐弯解款车也拐弯,这时解款车想超公交车,由于是下班的高峰时间,解款车几次鸣喇叭,公交车也没让解款车超过去。等拐过弯后,解款车就超过去,在公交车前急刹车停下,司机下车就骂公交车司机,你找死阿?你也不看看这是啥车?
公交车司机一听就说,“行你拐弯就不行我拐弯?”
这时,小戚也过来助阵,一听公交车司机这样说话,就来了气,顺手就把押车的枪掏出来,照着公交车司机就是一枪。多亏公交司机反应快,机械地趴在了方向盘上。霰弹从前风挡玻璃如冰雹一样穿出,小戚还牛B闪电的骂着:“叫你和我们装牛B!”
这时围观的群众愈来愈多,严重地阻碍了交通。附近正在执勤的交警,急忙过来询问是咋回事,之后就对解款车的司机说,把车开到边上等待处理,省得继续影响交通。
小戚回过头对交警说:“你算干啥吃得?敢管老子!”
说着就用枪顶住交警的头。交警本能地用手去抓枪,这时小戚骂骂咧咧地说:“你还敢抢老子的枪!”
说着就开了一枪,交警应声倒下。
周围观众有看不过眼儿的,有的胆大的就说,你把交警打死了,你能好得了啊!
小戚一看闯了大祸就用枪指着围过来的群众说,给老子让开。说着冲过人群劫了一辆出租车逃跑了。他能跑到哪呀,没几天就被抓回来。前几天被判故意杀人罪,枪毙了!现在的人哪,真是的,也不知道咋想的,都犯抽风病了,有时你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嘿!真就有人赶去做。
阿成醉眼朦胧地说:“地球变了,世界变了,社会变了,人也变了。就拿我回来之前协助驻地公安扫黄来说,真是的,啊?就有那么多的大姑娘小媳妇丢下父母舍弃丈夫儿女,有脸不要,专往那些不要脸的地方去。叫人捏鼓个臭溜够,挣俩钱,挣俩屈辱的钱,挣俩由于懒惰而放荡的钱!这钱好花呀?我们抓到一个小姐,他妈的她交代,一天能挣好几百好几千块!更可怕的是,为了能多挣钱还他妈的去做什么**膜修补手术。现在的男人啊,找老婆可就防不胜防了,没准命不好就遇上个假冒伪劣的**。
啊啊,他俩放声大笑起来。
第002章
第二天,利用休息的时间,谢潜领着阿成去旭日房地产公司找王总。赶巧王总正好在,就把阿成介绍给王总。王总看着阿成挺直的腰板,一米八十多的个头,很是满意。起身走到阿成的身边,有意识地用右拳头擂着阿成的左肩头,只见阿成似乎在太极,只是左肩头稍作吸纳对面冲击力量的微闪,整个人却问丝没动,双脚像一对钢钎扎在地板上一样没有滑动。王总没有使太多的劲儿,但是,力量也不小了,落在阿成左肩头上,感觉没有硬着陆的冲击力的作用。王总立马感到这小子具有非凡的抗击打能力,而且,不是那种硬碰硬的抗击打。而是以一种柔中带刚的抗击打类型,这只是让对方的冲击力在接触身体的瞬间,随着这种冲击力而一起向力的方向移动,使这种冲击力的作用时间增长,硬碰硬的那种被击打的疼痛或者伤痛大为减轻。而且,被击打人具有灵活的反击空隙。这就像一只玻璃杯扔在水泥地上容易粉碎,而扔在海绵上不宜粉碎的道理一样,这就是力的作用时间长短的问题。王总用双手很有力地拍着阿成的双肩满心的高兴,说道:“好身材,是一块保镖的料。怎么样?愿意在我的公司干吗?”
阿成纹丝不动地站在那儿,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愣愣地瞅着谢潜。谢潜接过话对王总说:“王总,您的要求我都跟他说过了,他非常愿意,这不,他复员回来就先来见您了,自己的老家还没回去呢。”
“是吗?军人作风,雷厉风行,好。这样,你先回家安排一下,年轻人嘛,离家在外能不想家吗?儿行千里母担忧啊。回来后再和公司签合同,你的职业就是我公司的保安员,具体负责的工作,到时保安部后,保安部长会和你详细交待的,眼下你的首要任务是回家安排一下,回来上班就很少有时间回家了。”
“王总,您没事的话我先走了,不打扰您的工作。我回老家料理一下,马上就返回来。”
阿成诚惶诚恐地对王总说道。
“去吧,不要太匆忙,回去和家人亲热亲热。”
“谢谢王总,我这就走了。”
阿成说完,和谢潜退出王总的办公室。
走出旭日房地产公司的大门,谢潜打了阿成一拳,说道:“你呀,回去先和嫂夫人好好‘肉搏’一番吧,要不走马上任后,可就没时间回去了。据我所知,旭日房地产公司的楼盘特别火,他们开发的‘旭日小区’、‘旭日花园’等楼盘,都卖飞了。”
“农村娘们满身的汗臭味,没等钻进被窝就够了,一点**都没有。哪像你们城里人的老婆,洗得香喷喷,浑身光滑细腻,哪多来精神!”
“得了吧,你!还没在城里扎下根就闲起自己的农村老婆埋汰了。你不好把嫂夫人接到城里来,买些城里女人用的浴液,一天一洗澡,一样会浑身香喷喷的,一样会叫你发晕的,哈哈哈。”
“别闲扯淡了,走!我请你吃饭去,吃完饭我好往家赶。”
“得了吧,还是想女人了吧。唉,我这个战友算个老几呀?”
“得得,一会儿吃饭就堵住你的嘴了。”
说着俩人来到一家农村风味的饭店,落座之后,阿成对谢潜说:“吃什么你尽管点,我兜里有一千多块复员费呢。”
谢潜说:“得了吧,省点回家留给嫂夫人吧。”
说完,谢潜点了两个菜一个汤,两瓶啤酒。酒足饭饱之后,谢潜又送阿成去火车站,上了火车。
阿成回到农村老家,走在凸凹不平的土道上。看农村还是当兵之前的老样子,连个公共汽车都不通。真可是歌中唱的那样了,阿成不禁亮起嗓门唱了起来:“星星还是那个星星,月亮还是那个月亮,山也还是那道山梁……”
唱着唱着,就不免心酸起来。靠土里刨食能挣大钱能发家致富,实在不容易了。我阿成满腹的志气,又能换得几袋化肥?换得几斤良种呀?把自己埋进土里又能生出几棵像样的庄稼?牛马自己会吆喝吗?木梨自己能扶正吗?那整天哈着的腰,自己能挺起来吗?那满脚窝的臭泥土,那满屋子的灰尘,那吱呀呀的压管井里出来的苦井水,那左邻右舍的大爷大妈、大哥大姐、小弟小妹们,张口露出的焦黄的牙齿……所有这些,我阿成还能习惯吗?如果爸爸、妈妈、老婆知道自己没转上志愿兵,不让自己到城里去打工,怎么办?自己高中毕业,农活没干几天,就去当兵了。当兵这几年,武拳弄棒的,倒也身手不凡了。可是,种地的活,自己就是门外汉了,能行吗?唉!农民不会种地,在农村就被戏称为二流子。我阿成甘愿当那个二流子?去城里打工,还不知爸妈愿不愿意让自己去呢!老婆倒是好说呀。
这样想着阿成已经进了村子,村东头的王三叔正赶着牛车过来,看到阿成就停下牛车和阿成说话:“阿成啊,回来探亲了?你爸妈正掂心你哪!”
“啊,王三叔呀,到家坐会再去干活?”
“不啦,今晚吃过饭我过去咱爷儿俩唠唠。”
“好,今晚来吧三叔。”
阿成说完向自己的家门走去。
走近家里的院大门,阿成心想,这也叫个大门?用麻绳绑着,用木棍别着,用秫杆挡着,风一吹都会散了架。阿成只好轻轻地挪动着这所谓的大门,可是,还是被他弄散花了。哗啦啦的声响惹得院里的黑狗“汪汪”地叫着扑向阿成,阿成看到黑狗长这么大了,就使劲喊了一声:“你他妈的不认我了!臭狗屎!”
还真管用,那黑狗听到阿成这样叫骂着,就突然不犬了,而是摇晃起尾巴来。
阿成就乐了:“哎,这还差不多。没忘记我领你追赶老猫的动人场面。嗨,就你这狗畜生变了,变得通人性了,我一喊你就听出来是我了,不错,一会儿我给你弄好吃的。”
那黑狗就围着阿成亲热地摇头尾巴晃起来。
听到黑狗的叫声,阿成的妈走出屋来,看到是自己的成儿回来了,再看黑狗也不犬了,还围着阿成摇头尾巴晃的,就高兴得合不拢嘴了:“成儿回家连狗都不犬了,真是通人性的狗,狗是忠臣呀。”
阿成听到妈妈这样说,就问妈妈:“妈妈,我回来了也不先夸夸我,倒先跨起黑狗来了。妈妈你不想儿呀?”
“看你说的,那有当妈的不想儿的。”
“我就说嘛,儿是妈身上掉下的一块肉,妈妈哪能不想儿呢?”
阿成说着楼着妈妈的胳膊向房屋走去。
“你自个儿的儿子都有了,还这样和妈妈发贱,你也不怕你媳妇笑话。妈身上掉下的肉,就是臭了也是妈的儿子呀,妈哪能不想成儿呢?快去看看小宝去,都会叫爸了,这才招人稀罕呢。”
这时,阿成的老婆雪凤听到动静也抱着孩子小宝走出屋来,说“回来探亲了”就逗着小宝说:“小宝,看看你爸爸回来了,叫爸爸。”
阿成就放下旅行包,伸出双手去接儿子小宝:“来!儿子,快叫爸爸抱抱!”
阿成接过儿子小宝,刚在小脸蛋上亲了一口,小宝就哇哇地哭起来。这时,阿成妈赶忙接过宝贝孙子说着:“不怕不怕,那是你爸呀,你怕啥?看我的宝贝孙子吓的,都不认得亲爹了。看到了吧?你再走几年不会来,小宝就彻底不认你这个爹了是吧宝贝孙子?”
阿成妈,似乎在说给听不懂话的孙子小宝听。阿成却感到在向自己诉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也难怪啊。
走进屋里,阿成老婆赶紧找一个抹布,把凳子擦了一遍对阿成说:“坐这吧,这屋灰太多了。”
阿成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婆,满脸灰土土的,再看身上的衣服,埋汰不说,还有孩子小宝尿在身上的大圈套着小圈的尿的痕迹。就说:“你也不说勤洗洗衣服,你看看你的一身!”
阿成老婆刚要张嘴,阿成妈抢过话头说:“你别当了几天的兵就嫌弃人来,你在家干几天农活试试,不要说还有个吃奶的孩子在闹人,就光是那些农活就够忍受的,还有闲心顾得上自己的衣裳干净不干净。”
“那也该差不多点儿呀?”
阿成不服气地说道。
“行了,我去屋里换一件干净的衣服去。”
阿成老婆说着走进里屋。这时阿成妈使劲瞪了阿成一眼说:“你一进屋就知道挑毛病,你怎么就不会说点好听话呢?你媳妇整天和你爹在田地忙活,累得够呛,哪还有闲心顾得上自己呀。这吃奶的孩子就够累人的了,你是不知道啊。”
阿成听了就说:“行了妈,我也没说啥呀?”
“去和你媳妇说说话,你爹去乡里医院买药去了,要等一会儿才能回来。我抱着小宝出去溜达溜达。”
“我爸病了?”
“还不是腰疼的老毛病。”
“不要紧吧?”
“不要紧,去吧,和你媳妇说说话,你一年在家几天?”
说完阿成妈抱着小宝走出院门。
阿成推开里屋门,看到老婆正在换衣服……看到阿成走进来,也不抬头,把换下的内衣外衣,一打团在手里,顺手扔进地中央的洗衣盆里。然后,端起来就要往外屋走。阿成问到:“你干啥去?”
“把衣服洗了去。”
“明天洗吧。”
“明天洗,那得要后天才能干,这身上的衣再埋汰了就没得换了。”
说着用手衬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明天洗吧,我在城里给你买回一套衣裳回来,还有内衣,今晚上你通换换。”
阿成说着就打开旅行包掏出来给老婆看。
老婆稀罕地看着阿成买的衣裳,隐藏不住兴奋地说:“这衣裳在咱这能舍得穿吗?这也不是干活穿的衣裳啊?你给咱爹咱妈买了吗?”
“能不卖吗?给爸妈买的衣料,给咱弟买一套运动服。你把埋汰衣裳放一边,明天再洗,我和你说点事儿。”
“啊,说啥事儿?”
说着把洗衣盆放在墙角那儿。
“还能说啥事儿?”
说着,阿成把老婆雪凤搂过来,说:“有一年了吧,没干那事儿了,忍不住了。”
雪凤并未拒绝,只是,长时间的分居,在一定心理上给雪凤造成一种不适应,虽没有新婚时的扭捏和害怕,但是,脸上也表现出来一种极不自然的神情。阿成在激动地脱着雪凤刚刚穿好的衣裳,手不自然地在哆嗦着,呼吸也急促起来,那眼光不住地在挖着雪凤的两只硕大的**。尽管雪凤身上有一股泥土夹着奶水的味道,阿成还是急不可待地把奶头吃到嘴里,贪婪地吮着。雪凤就像喝醉了酒似地,软软地趴在阿成的肩头,用颤抖的声音对阿成说:“阿成,这是白天呀,叫人看见多不好,等到晚上不行吗?”
阿成也不知声,抱起雪凤放在床上,就脱雪凤的裤子。此时的雪风已经叫阿成弄得春心荡漾了。浑身哆嗦着,也不知道主动些脱掉衣裳,任凭阿成左右前后地忙活着。她想啊,一年就那么十几次。脑袋就只想那进入的时刻,所以,任凭阿成怎么弄她。在感到浑身很冷的时候,身上的衣物一片都没有了。紧接着一片热乎乎的柔软贴到前胸,瞬间下身有硬硬又软软的东西**来。这瞬间的接触,叫雪风浑身热涨起来。阿成不住的前后移动,雪风就有了久违了的一种撞击……在一阵紧张的运动之后,阿成满足地从雪凤身上滚下来。雪凤好像听到屋外有动静似地,急忙起身穿好衣裳。阿成就憋不住乐了:“你真傻!咱妈她会走远吗?你看看是不是在院门外给咱们‘站岗’呢?”
雪凤听了也不禁一笑,就翘起脚尖向窗外看去,果真看到婆母领着小宝在大门外“站岗”雪凤回过身来,扑在阿成的身上,说着:“就你心眼儿多,憋死你!”
说着两个人又撕打在床上……
究竟是夫妻好长时间不在一起了,部队又规定超期服役的老兵才一年一次探亲假,结了婚的家属(老婆孩子等)允许一年来部队探亲一次。这短短的假期,远远不够夫妻之间亲热的,每次探亲都会彼此恋恋不舍地离开,又不能不离开。
“雪凤,我这次回来再就不回部队了,我没转上志愿兵……”
第003章
阿成老婆猛地抬起头,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阿成,阿成眼瞅着老婆的眼泪一溜儿地流了下来。阿成很难过地转过头,他好像没有勇气面对老婆。阿成又急忙转过身子,那种负罪的心理,叫阿成无言以对。默默地,阿成把雪凤拥在怀里,把头埋在自己的胸前。雪风亲吻着阿成宽厚的胸,胸前那一小撮胸毛,在雪风的手间不住地揉搓着。这时的雪凤已哭得双肩一耸一耸的,阿成搂着老婆,**抵住了阿成的胸前,久违了的柔软浸透过胸间。阿成闻着头发散发出的头泥味道夹杂着烟熏火燎的气味,就有一种爱惜的冲动。老婆在家里太辛苦了,得不到丈夫的关爱,又不能像人家老婆那样过着小家小业的幸福生活。原本很漂亮的脸蛋儿,被季风吹刮得粗糙不说,还龟裂着。这他妈的,一样的女人,再看城里的,细皮嫩肉的,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没法比呀,天生就这他妈的这命啊。阿成想到这,就推开老婆雪凤,说:“雪凤,咱不在一棵树上吊死,转不上志愿兵,不是你老公我干得不好或者犯了什么错误,咱这命不好,该着这辈子与军人这个职业就5年的缘分。我的战友已在省城给我联系到一个保安的工作,是一个非常大的公司,已经说妥了,我这就呆几天,回去上班,混好了把你和孩子也接过去。”
阿成老婆用衣袖擦了一下眼泪说道:“你转上转不上志愿兵我不往心里去,我只为你担心,出了校门就去当兵了,一点农活都不会做,回来干农活不是遭罪吗?你在城里找到工作就去干吧,别掂心我们娘俩儿。”
“可我怎么对爸妈说呀?”
“就直接说呗!能不能转上志愿兵又不是你自个说了算。”
“那你可得帮我说好话呀,要不咱爸不让我去城里打工可就完了。”
“看你说的,我是你老婆,咋的也得向着你说话呀!”
“这就好了,等一会就看你的了,不管怎样,咱爸也不会对你发脾气的。”
“咳,就算你的十几年书白念了,墨水白喝了,几年兵白当了算了。”
“我这辈子的命就这样了,听说明后年部队转士官,满两年就能转了,我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看你说的埋汰。行了,不想了。我去给你做饭吃去。”
说话间,雪凤的婆母在屋外大声说着:“成儿他爹,你看病回来了?成儿从部队回来了,在屋里。”
听到声音,雪峰和阿成急忙起身穿好衣裳。
不一会儿阿成的妈妈抱着孩子回来了。进屋就吩咐儿媳妇说:“雪凤啊,阿成回来了,你去抓只老母鸡杀了,顿了吃。阿成啊,每次回来都呆不上几天,像火烧屁股似的。这回回来呀,说不上啥时候,那追‘魂儿’的电报又来了。”
雪凤刚要张口说话,就见阿成把二拇指放在嘴边“嘘”着。雪凤欲言又止,急忙改口道:“妈,那些老母鸡都在下蛋,杀了怪可惜的。我炒土豆丝就行了,反正阿城在部队比咱们吃得好,不差这一顿饭。”
“看你说的。我儿回来了,当妈的怎么也得给儿子做点儿好吃的,不杀鸡你就去杀鸭子,反正是一回事儿。”
“那鸭子也在下蛋。爸的身体不好,攒些鸡鸭蛋换几个钱好给爸买镇痛药,要不上哪去弄钱去。”
“不差那一只鸡鸭。今天我说了算,你去吧。”
阿成接过话茬儿笑着说:“世上只有妈妈好呀。我算看透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这难还没来呢,就因为杀只鸡鸭这点儿小事,就说我什么‘阿成在部队比咱吃得好’,就要不给我杀鸡鸭吃,残呀!啥也别说了,命苦啊!”
阿成妈也憋不住笑了:“耍贫嘴,我儿十多年书没白念,说话还一套一套的。你呀真是孩子,妈对你说啊,你和妈妈我生活不了一辈子,你和你媳妇才能生活了一辈子。记住了吗?”
“是!妈妈,儿记住了。”
说着还敬了个军礼,惹的妈妈笑哈哈地亲了一口孙子说道:“我孙子长大了可不能像他爸似的,是吗孙子?”
孙子就啊啊地张着小手拍打着奶奶的脸。
这时阿成爸爸说道:“还当妈的好呀,儿子对爹不亲呀。”
阿成抢过话头说:“爸,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和您说话吗?”
“哦,来得及和鸡鸭说话?”
“爸,看你说的!”
“得了,我不说了,借我儿子的光,吃顿炖鸡肉。”
雪凤也一脸的笑容对儿子说道:“等着儿子,妈妈给你杀鸡吃去。”
阿成说:“我帮你去抓鸡去。”
“得了吧,你在屋里养着吧。”
“我看你抓鸡还不行吗?”
雪凤就爱惜的瞅着丈夫说:“抓鸡有什么好看的?”
说着雪凤从仓房里捧了一捧玉米粒子,嘴里咕咕地叫着鸡们。鸡们就飞也似的跑了过来,啄食着玉米。雪凤就瞅着那只不爱下蛋的红母鸡,慢慢地哈着腰伸出两只手奔那鸡抓去。往前一使劲儿,鸡们咯咯地炸了营,鸡没抓到自己弄了个狗抢屎,趴在地上。阿成就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老婆你真能!你以为那鸡是傻鸡吗,能老实等着你去抓?”
“你还笑呀你?还不帮我去抓!”
“你不是不让我帮你抓鸡吗?老婆我跟你说,城里的鸡们比这狡猾多了,我都一样帮着公安们把她们抓住,这算啥,老婆你瞧着。”
“你别扯淡了,我还没听说过抓鸡要公安帮着。”
“我说这些鸡们长着两条腿的。”
“得了吧你,赶紧帮我抓鸡。”
雪凤没有听懂阿成所说的“鸡”的真正含义。
“你躲一边去,看我的。”
阿成说着,从门后拿起一根长木棒,举在手中等鸡们回来啄食。那帮鸡们等了一会儿,看没有啥危险了,就又都回来啄食吃。这空档儿,阿成运足了力气,抡起长木棒,嗖的一声打向鸡群。就看到鸡们咯咯地又一次地炸了营,四散飞去。但是,有一只鸡扑棱几下翅膀,就不动了。阿成自豪地说:“怎么样老婆?”
“看你,打的不是那只不爱下蛋的母鸡,这只鸡最爱下蛋了,可惜了。”
这时,阿成的妈妈说道:“我儿的武功不错呀,一南傍国就打死一只活蹦乱跳的鸡。行啊,什么下蛋不下蛋的,赶上那只算哪只。”
“鸡呀,你给它饲料吃,它会咕咕地到你身边来,你要是去抓它,鸡们不会老实地叫你抓到的,它会飞而且咯咯地叫着飞走。你得雷厉风行,看准了,抽冷子给他一南傍国,就会打晕它。嘿嘿嘿。”
阿成说完一番感慨,提起被他打死的鸡,嘿嘿嘿地笑着。他老婆没有买他的帐,照样数落着不该打死一只爱下蛋的鸡。
“你呀别唠叨了,我这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那几只鸡就全玩完了。”
“得了你!把你那身真功夫用在工作上比啥都强。”
“行了行了,你俩别斗嘴了。将来成儿挣大钱了,咱就不养鸡了,买鸡蛋吃,你说是不大孙子?”
阿成妈边逗着小宝边对雪凤说着。
“我去小卖店打一斤酒去。”
这时阿成爸从屋里走出来说道。
“爸,我给你带回两瓶酒了,不用去买了。”
“哦,是吗?那就不去买了,喝你给爸带回来的酒。”
第004章
阿成的老婆雪凤在灶台间用开水退鸡毛,一股腥臭难闻的味道就充斥着屋间,这与做出来的顿鸡肉鲜美的味道形成鲜明的对比。阿成就捂着鼻子躲在屋外边,心中不免想到,人吃的东西有时就是这样,当你看到怎样做的时候,你是如何也吃不下去的。就像退鸡毛的时候发出的难闻的气味,简直叫人呕吐,可你吃鸡肉的时候,这种难闻就被香喷喷的气味所替代。于是,在人们对各种细菌还没认识很清楚的时候,眼不见为净就成了人们干净的代名词。实际上生活在不干不净吃了没病的乡村的人,健康长寿的人大有人在,患有洁癖的人还真的活不过这些人。乡下人其实长寿并不在吃得好坏上,而在于自我心情的好坏上。乡下人自给自足自我满足心里最为强烈,他们讲究老婆孩子热炕头,只要能吃饱喝足住暖,就是很大的幸福了。剩下的就是给儿子娶上一房媳妇,与世无争。然后,抱上孙子,这比蜜还甜。生活的质量在乡下人的眼中就是吃饱穿暖住得安稳,这在一定程度上得益于他们的自我满足心理。有人说,农民的这种自我满足心理,实际上是小农意识。这种观点正确与否,阿成心想,我也说不明白。但是,看到自己父母那种躬身与黑土地的勤劳和默默无语,无怨无悔,疼在心里,又痛在希翼里。
要不怎么说****的农民,是最善良的人呢?他们脸朝黄土背朝天地生活着,你能说他们不幸福吗?幸福的界定是有很大的区别的,看到吃一斤鲍鱼千八百块,甚至上万块,够农民半年的收成了。你去叫农民去吃一顿鲍鱼,还不如对他说:你遭灾了。
阿成想到这,不由心中酸溜溜起来。这就是****大多数农民,我自己脱掉军装了,也加入这个行列里了。就这样心甘情愿吗?如果爸爸不让自己去城里工作怎么办?自己还硬要求去吗?真的去不了,自己也该给自己找条后路了,辛辛苦苦地去种地,看老天爷的脸色吃饭挣钱,不容易呀!说不上那天老天爷一翻脸,叫你大旱或者大涝,我哭都找不着调门儿。
阿成就这样胡思乱想着,那条黑狗像看懂了阿成的心事似的,围着阿成不停地转着,还时不时地把黑嘴巴子凑上阿成的脸前闻着。阿成就搂住黑狗的脖子,喃喃自语,一样的都是狗,你看看军犬待遇就高许多了,狗的智商是不是有很大的差别呀?狗的嗅觉可没什么差别吧。这就是差别:乡下养的狗就是看家狗;部队养的狗就是军犬;城里人养的狗说不上就成为什么了,有叫儿子的,有叫闺女的;有叫宝贝的……总之不是狗了,是狗模人样的狗了。农村人养狗是为了看家护院,城里人养狗是为了排遣寂寞,聊以生活。农村人养狗是为了走夜路壮胆,城里人养狗是为了起早爬半夜遛着玩。区别,这就是区别。
“成儿,吃饭了,在那傻想什么呀。”
“哦,知道了。”
说着起身叫一声,臭狗屎,跟我进屋,我吃鸡肉给你吃骨头。那黑狗就摇着尾巴跟在阿成的屁后,进屋了。
进屋后,阿成从旅行袋里拿出一瓶五粮液酒,打开瓶盖,先给爸爸倒半碗,然后,给自己也倒半碗。问妈妈喝不喝,妈妈说,我不喝。阿成就端起酒碗对爸爸说:“爸,小弟不在家,就咱爷俩喝酒,我先敬您一杯!我一年不在家,您不但养活您自己的儿子,还得养活我的儿子。嘿嘿嘿,将来小宝长大了,叫他给你买好酒喝。”
阿成这番话没说完,就把大伙乐得前仰后合的,阿成爸边笑边说:“我养活我的儿子,稍待着就把你的儿子我的宝贝孙子给养大了,你说是不是大孙子?”
说着逗着小宝。
阿成妈也说:“我养活我大孙子我愿意,还用得着你在这替小宝买人情,你和你爸喝你们的‘猫尿’得了。”
“当几年兵学会客气了,出息人了。”
雪凤也溜着缝说道。
阿成看爸妈都高兴了,心想该说实话了。可转念又一想,一顿饭刚吃到乐呵呵的节骨眼上,我说了不是扫爸妈的兴吗?等会儿吧,吃得喝得差不多了,再说也不迟。
阿成乘着酒兴,对爸爸说:“爸,您说我将来回来以后干什么好?”
阿成用词很是小心。
“进工厂做工,当工人。”
阿成爸喝了一口酒说到。阿成听了,心里很不是滋味。看来一辈子种地的爸爸的思想里,只要能不种地干什么都行。而现实的农村落后的生活,也叫父亲没有了更好的要求。或许离开农村去城里做工,就比什么都强,尽管现在农村的剩余劳动力去城里打工的很多。
阿成从爸爸的口气中似乎了解到了一些信息,该说话了。于是,阿成说:“爸,我不当兵了去城里做工您看成吗?”
“你说什么?好好的兵你不当了?不转职业兵了?”
“我没有转上志愿兵,这次回来就是复员回家了。”
“爸,妈,阿城的战友在省城已经给他找好了工作,如果您二老同意阿成去的话,过几天就去省城上班了。”
雪凤急忙接过话题说道,她生怕老公公生气,不让阿城去省城做工。
这时阿成发现爸爸呆呆地坐在那儿不知所措,筷子上夹着的鸡肉,悬在自己的碗前,就是不往嘴里送。这时的阿成妈也显得发呆了,好在有小宝在怀里闹着。
“不当就不当兵,当兵有啥好的?一年到头在家里住不上几天,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自己的爹,有啥好?”
阿成妈被小宝一闹,回过神儿来。
阿成也被这种局面弄得不知所措,伸出夹鸡肉的筷子,停在半空中,夹起也不是,不夹起也不是。听到妈妈说话了,索性把筷子放回自己的碗上,低头不再说话。
雪凤也不知所措了,就顺水推舟地叫道:“小宝,来上妈妈这来,让奶奶好好吃饭。”
“雪凤啊,你吃你的,孩子在我的怀里不耽误吃饭。我说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吃饭!挺大个人还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是?”
“唉!阿成啊,爸爸犯愣了是不?你转不转上志愿兵,爸不怪你。只是你读了十多年的书,农活不会干多少,冷不丁儿让你干,你能受得了吗?当五年的兵,就这样回到家里来,我是怕你脸上过不去呀。其实,我很盼着你能跳出地垄沟沟。这农民靠天吃饭不易呀,说是靠副业,可是,终归占少数,大多数的农民还不是靠那一亩三分低去养家糊口?就拿种经济作物来说吧,那得需要人手呀,人手少了弄不过来,种少了又不值得一忙活,还不如种大田省事。唉!吃饭!吃饭!别想那么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活人能让尿憋死?”
“爸,要不我留在家里吧,咱们一起想办法种些什么,也好多个人手。”
“刚才雪凤不是说,你在城里找到工作了吗?你该干啥干啥去,家里有你爸我呢!这年头饿不死瞎家雀。何况我还能扑腾几年。”
“爸,是阿成的战友帮助找的。都找好了,就等他去上班了。”
雪凤急忙接过话头说道。其实,雪凤也是怕刚才阿城说的话被老公公就坡下车,阿成就走不了了。
“噢。干什么工作啊?阿成!”
“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当保安。”
“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刚开始一个月能挣600多块钱,供吃供住,还有保安制服穿。也就是说,吃、穿、住都不用花钱。以后,干好了还能涨一千多块钱。”
“还真不少,仨俩月的工钱就比我一年卖粮食的钱多。我一年到头靠这不到一垧的地,打的粮食卖了,也就净剩两千块钱,要不是你媳妇和你妈再养些鸡鸭猪狗什么的,换俩零花钱,这日子就不好过了。”
“别叫成儿窝在这穷乡下了,能有人帮助找着工作就挺好了。”
阿成妈也生怕阿成爸上来牛脾气,不让阿成去城里工作。
“我也这么想的。刚才一愣神儿的时候,我就转过弯来了,这农民靠种着几亩地,是富不起来的。来,儿子!跟爸干一杯。”
阿成妈和雪凤看到此情此景,也露出了笑模样。
“宝啊,等你爸爸在城里干好了,就把你接到城里去住,好不好啊?”
小宝好像能听懂似的,张开小手“啊啊呀呀”地舞蹈着。
“爸妈,我想留下来帮家里种地,爸妈的身体一年不如一年硬实了,我在家好歹也是个帮手啊?”
“不用了你操心了,有雪凤帮一把手就行了,用不着你了。你呀,在城里好好把工作干好比什么都强。”
阿成妈赶忙接过话茬反驳道。
“爸,我听说中央对农村的政策越来越好了,咱农民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的。我想我一边干农活,一边办个武术学校。”
“你说得没错!富民政策对咱农民来说也算是挺实惠了。但是,我还是不同意你留下来种地。至于办个武术学校,我也不同意。因为,办武术学校在咱家这里方圆百里没有过。你要是办起来了,那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儿了。俗话说的好,出头的椽子先烂。”
“就是没人办我猜想去办,别人都办了就不赚钱了。”
“要办也得去县城里办,那就得花钱租房子。再说,有人跟你学不学还是个问题。没有学生怎么办?”
阿城爸爸问道。
“这些我想过,打广告招生。实在不行,我亲自去学校招生。用我的能耐把他们招来,用事实说话。”
“你可别去丢人了,你以为去耍猴啊?”
雪凤不无讽刺地对阿城说道。阿成妈妈也憋不住乐了起来。
“你这娘们儿说话真损!”
第005章
“行了,不说了。阿成你别有什么打算了,就安心去省城上班!混好了,把雪凤和孩子接过去就行了。至于我和你妈,你能赚到钱给我们勤送点就比什么都强了。”
“还有弟弟念书需要不少的学费啊!”
“那就更不用你去操心了。想当年,家里比这不是更穷吗?不是一样把你也供到高中毕业吗?你呀,能赚到钱帮爸爸供你弟弟念书不就行了吗?”
“爸妈,我出了校门就去当了兵,你们一点儿力也没借着。等我开了工资就邮回来,省得你们为零花钱犯愁。”
“也不用全都给我们啊,你得攒点钱。还有,你自己也得花呀,人情总要有的,也不能苦了自己,叫人瞧不起咱!”
阿成妈妈说道。
“这我知道,妈妈。可是,咱和那些城里人比不起啊!”
“人穷志别穷。再说,穷没根,富没苗。”
阿成妈妈说。
“我知道了,妈,我会有分寸的。”
“有一条咱们要记住:平安是福。所以,不论你干什么工作,都要把安全放在心里。再一个就是,不义之财不可取。咱乡下人虽然还不富裕,但是,咱有一亩三分地,有一口饭可以吃。要老实做人,不可与人争辩什么。逢事要让步,俗话说,后退才可能上坡。”
阿成爸爸说到这,拿起酒杯自顾自喝了一口又接着说道:“你看那马车走上坡路,上不去坡时,车老板不会使劲用鞭子抽打拉车的马。他知道这样做也不管用,只有让马车向后退,退到一段距离,少喘息一下,再吆喝着向坡上冲去,这样,就会冲过上坡路。”
“爸,这我明白。汽车也这样,不然只能在原地打转转,甚至,可能歪倒沟里,那就更惨了。”
“对呀!所以,宁可后退一步多向前走一步,也不能歪倒在沟里。”
阿成爸爸好像很激动地说道。
“爸,你这一套理论,快赶上教导员的水平了。”
阿成笑嘻嘻地说道。
“行了!你们爷俩赶快喝酒,吃饭。你爸那也叫水平?谁不知道上不去坡别硬上?傻啊?退一步再往上冲,不就省劲了!”
“我们爷俩聊酒嗑,有你啥事?你个死老婆子!”
阿成妈妈也憋不住笑了,雪凤也感到可笑,雪凤就赶紧吃完饭,接过孩子抱出屋,好叫婆婆好好吃饭。
“阿成,爸问你一件事儿,刚才来到嘴边,你媳妇在跟前没好意思问。咱们村东头的那个叫‘三丫’的姑娘,去城里打工才几年的功夫,今年过年回来,就给他爹拿回来五六万块钱,盖起了四间大瓦房。听村里的闲言碎语说她当小姐,做那个事儿,能吗?这是真的吗?”
“村里人都这么说,真要是那样,可白瞎这俊闺女了,能干活不说,人长得多俊啊?”
阿成妈妈不无可惜地说道。
“要说农村去的,在城里打工,一年省吃俭用也就能攒个万八千的,做买卖也能赚这么多钱。但是,一分本钱没有的去城里打工,在城里能赚到这么多的钱实在不容易。在部队的时候,协助公安抓卖淫嫖娼的时候,真有不少农村来城里打工的女人,在挣不到钱或者找不到工作的时候,一点点儿地走上了干那事儿的地方。也有的是好吃懒做,不愿出力,与人攀比吃喝穿戴等等,自愿走上这条路的。”
“这么说,那些闲言都是真的了?挺大个闺女怎么去干这事呢?这在解放前就是窑姐了。”
“当初有人把她介绍你,我和你爸就听说了这些闲言碎语后,就没敢应承下来,多亏了没答应。”
“成儿,爸跟你说,这个‘三丫’能在城里偷偷摸摸地干‘那事儿’,我敢说干‘那事儿’的大姑娘,小媳妇肯定不少,你可要管好自己,你给我少去有‘那事儿’的地方!”
“爸,看你说啥呐?怎么往我身上折呀?”
“这死老头子,成儿好好的,净瞎说!鸡肉也堵不上你的嘴。”
“我这是先警告他,打打预防针。爸可跟你说真格儿的,咱祖辈三代可没有干那事儿的主,都是老老实实干正事的人。”
嘿嘿嘿,阿成爸笑了。
“爸,我知道,咱祖辈老老实实,从不招灾惹祸。”
“你爸这祖辈人,是真的没有招灾惹祸的,老老实实的。可是,那可不是一般的老老实实!那是一杠子也压不出一个响屁来的老老实实。”
说完,自己也咯咯地笑了起来。
“你这死老婆子,就揭我的短吧。我都压不出屁来了,你还嫁给我干什么?真是的!”
阿成爸爸不无得意地说道。
“还说那时候的事儿呢!当初要不是我爹看上你的老实,我也不会那么痛快嫁给你!美的你,哼!再说了,老实人到哪儿都不惹是生非,让人放心。所以,和你爸这么多年过过来了,平平安安的也挺好。”
“这就叫平安是福。整天瞎折腾,没有个安稳的日子过,谁不闹心啊?所以,不论穷过富过,平安地过就是好日子。”
“你没听小品说得有多好:监狱里没有咱的亲人,医院里没有咱的病人,那就是好日子了!”
“妈,您说得对。像我们经常和监狱里的狱警接触,深知人一旦犯了罪,走进那个地方,那就不是人了。后悔都来不及了,上哪买后悔药去?”
“就是啊。人这辈子,一不有病住院,二不犯罪蹲监狱,这就是好事。”
“这就是,不家破人亡!”
阿成补充道。
“就是啊,你说,人有病住院了,人犯罪了,蹲监狱了,那日子过得多闹心啊?也叫乡里乡亲的瞧不起啊!”
“你瞅瞅,喝酒说话唠嗑,竞说些不吉利的话。咱过咱的日子,只要咱不沾这两样就好,说别的都没用。”
阿成妈妈说道。
“来,喝了这杯酒后爸不喝了。”
“行,我也不喝了。”
“我就说嘛,喝那猫尿有啥好处!不如多吃些饭菜。”
“老婆子啊,给俺爷俩儿盛饭行吗?”
“你个死老头子,今天儿子回来了,怎么学得这么有礼貌啊?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阿成妈妈边说着边拿过饭碗盛起饭来。
“爸妈,刚才说的三丫,也不一定就是干小姐的,说不定人家真的赚了大钱了。可不能跟风瞎说人家的捕风捉影的事儿,传到人家耳朵里,怪不好的。”
“我们知道啊!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不懂得这个事情的深浅!”
“三丫在哪个城市打工知道吗?”
“听说是省城,具体人家也不说啊。”
“哦,大城市的钱要好赚些。”
“当初媒人介绍给你,多亏没答应。要不……”
阿成妈说到这,阿成打断妈妈的话说道:“行了,妈妈,咱不说三丫了。”
第006章
阿成和爸爸撂下酒杯,刚吃完一碗饭,左邻右舍的叔叔大爷,婶子大娘,小弟小妹,光屁股娃娃长大的伙伴儿,一股脑儿来了一屋子人。
阿成老婆赶紧去收拾碗筷,腾出地方让大伙坐下。阿成妈对雪凤说到:“儿媳妇啊,先别洗碗筷了,都是乡里乡亲的,谁不知道谁啊,他们不会见笑的。你呀,赶紧把阿成带回来的糖块拿来,给这帮小客人一人分几块糖块吃,好叫他们消停消停。”
而此时这帮小客人,你抢过阿成的大檐帽戴戴,他抢过去戴戴。只有女孩子腼腆地溜边站着,望着这帮淘气小子对大檐帽抢来抢去的。雪凤拿出一包奶糖开始分发的时候,这帮小子才消停下来。手不动了,嘴里嚼着甜还没忘记问阿成几个问题:“阿成大哥,你什么时候教我几招擒拿格斗,谁再欺负我我好揍他们。”
“阿成大叔,你就教我一招就行,一拳就能把坏人干倒的那一招。”
“阿成哥哥,明天你就教我们几招吧,黑蛋儿大前天被他们班长给揍了,他都没敢还手,你看脸蛋子到现在还有手指印呢。”
“去去去,这帮小子,学擒拿格斗就光顾和别人干仗用啊?不学好!”
隔壁的三叔打断孩子们的吵吵,很认真地对阿成说道:“阿成啊,三叔问你,你转上职业兵了吧?该拿工资了,要好好孝敬你爸妈。这老农啊忒遭罪了,一年到头看老天爷脸色吃饭,忒不易啊!那一到秋收的时候,能把人累死了,不死也扒层皮。还是转职业兵对劲,将来转业了分到城里上班,这一辈子就享清福了。”
“他三叔,别提这些不高兴的事儿。来,他三叔,你也吃块糖,大白兔奶油的,可好吃了。”
阿成妈赶紧把话头差过去,怕扫了老头子的兴趣。
这时的阿成,点着一颗烟,深深地吸一口,又长长地吐出来。三叔的的话,让阿成很无奈。胸中的郁闷,被香烟贯穿着,吐出来的是烟气,带不走也吞不下那口气。吹散的只是一种无奈,吐出来的烟圈,也会从某个地方打开缺口,变形、扭曲、飘飘袅袅地升腾着,由美丽变成缥缈再变成破碎。整个过程散发着香气:对于不抽烟的人,呛鼻子,甚至窒息。
这时,阿成的爸爸接过话茬说:“阿成没有转上职业兵,他这是复员回家来了。唉,转不上也好,回来自己寻出路去。混好了,不比职业兵差。混不好大不了回家过‘二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全国那么多的农民,不也都过过来了吗?这要是都去城里混饭吃,那城里上哪能搁下这么多的人?哪有那么多的钱等着让你去拿?真是的,我就不信了。”
阿成妈一听不对劲,这老头子喝多了是咋的?怎么胡说上了。
“啊,那啥,阿成在城里已经找到工作了,是他的战友帮助找的。挺好的呢,一个月能开好几百块钱,这比咱们二亩地的收成都多。阿成啊,在家呆几天,你放心的去城里上班吧,家里你放心,你当兵这几年,我们不也都挺过来了?有啥呀?不就是苦点儿,累点儿吗?咱这农村人习惯了。你刚回来可受不了,再说了,窝在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又能有啥出息?”
“你净瞎说,怎么个兔子不拉屎了?我就不信服了!兔子不拉屎能让你吃饱喝足了?真是的。再说了,种地人怎么了?农村人怎么了?那不都是人啊?啊!他们城里人是人,怎么农村人就不是人了?不是我说话难听,往前追溯三代,都是农民的后代!怎么?不信啊?”
阿成爸爸听阿成妈妈说的话生起气了,满脸通红地申辩着。
趁着酒劲,能说出这么多话来,也照实让阿成妈妈吃惊不少。她深怕这老头子泛起牛劲来,阿成进城打工的事情就会泡汤。
“我说老头子,你喝多了是怎么得?怎么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胡话?你看家里来了这么多的乡里乡亲的,你也不怕人家笑话!今天我就当一回家。让阿成去城里打工去!窝在农村能有什么出息?种地能种出什么大出息是怎么得?如果都愿意种地,哪还有那么多的人去往城里跑?种地能种出金子来,那城里人还不都跑到咱这里来啊?人都说去城里淘金去,没听说过来农村种地结出金元宝来的!哼!”
“我这不是唠嗑吗?我又没有说不让阿成城里打工,你看看你埋怨我干什么?照你这样说,阿成没转上志愿兵,还怨我了不是?”
阿成爸爸很不愿意地呛了阿成妈妈一顿。
听话听音,看人看脸。三叔就听出了个**不离十,赶忙说话打圆场:“嫂子,大哥,阿成既然回来了,就回来吧。回来也好,干啥都是干,可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再说,阿成的战友不是给他找到工作了吗?这就是好事,说明阿成在外面没白混一场。出门靠朋友,有朋友的帮助,就好。”
屋里人正说得火热的时候,阿成的老师来了。这是阿成小学的老师,对阿成特别好。阿成赶忙起身让座,说:“老师,我应该先去看您才对啊!”
说着给老师一支香烟。
“谁先看谁都一样,反正都是见面唠嗑。”
“那可不对!还是学生先看老师才对。”
阿成妈妈接过话茬说道。
“对对,恩师如父母啊,还是先看看老师才对。”
三叔也附和道。
“先不说这些了,先说说阿成吧。回来探家了?”
老师问道。
“老师,不是的。我这次回来就算是复员了。”
“你在信中不是跟我说,要转志愿兵吗?”
“没转上,就回来了。”
“哦,是这样啊。”
老师这才感到自己的问话有些唐突,沉吟了一会儿。屋子里的气氛又有些紧张起来。老师赶紧往回拉话:“回来也好,省得两地分居谁都照顾不了谁。再说,你爸妈身体也虚弱了,越来年岁越大了,家里也需要帮手。别气馁,阿成!”
“是这样,老师。我的战友在省城给我找了个保安的工作,这次回来我先到省城把工作敲定后才回来的。我爸爸妈妈也同意我去,我老婆也同意了。”
“是啊,这是好事儿啊。”
“什么好事不好事的,反正都这样了,又能有啥办法。再说了,能否转上志愿兵这也不是他个人说了算的。”
阿成爸爸说道。
“人得信命啊!命中注定阿成这一辈子就不顺当。命中注定阿成生在咱这农民家庭,还这样穷!”
阿成妈妈好像在位阿成鸣不平。
“其实也不能这样说,阿成要不是在执行任务中摔坏了,就不会错过报考警校的机会,这是他走到现在的根本原因。阿成啊,你也别在想些过去了的事情了。过去的都过去了,想也没用了。要把握好现在的处境就好,岁数也不大,机会还有。”
老师安慰道。
“阿成啊,在生活中,很多人不就是经常面临这种明明可以“喊救命”却因为顾虑某种因素,而自愿放弃“救援”的机会吗?这些让自己乖乖“束手就擒”的因素,包括自尊、面子、名利……当然,有些不正风气也存在,可是,这不是你能左右得了的。与其这样工作在痛苦之中,倒不如舍下一头。要不你自己委曲求全,要不你就挣脱这种宿命。我还是奉劝你忘记过去,哪怕是垂手便得你没有得到的东西,都不要后悔。”
老师说到这,吸了一口烟,长出一口气,又继续说道:“因此,阿成你千万别为了顾全眼前家里看得到的困难,而轻易放弃可以让自己获得解决问题的机会,以为这只会让自己所面对的问题陷入更难解的情况。更何况,为了家里的困难这个原因,而假装看不到问题的存在,也不可取。这并不是这个问题已经消失了,充其量只是暂时将真正的问题掩盖起来,总有一天,你还会必须睁开眼睛来面对它的存在,非解决不行。这解决最根本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你走出去,赚回钱来,所有困难不就都解决了吗?”
老师好像很激动地很辩证很哲理地说完了他要说的话。
第007章
{7}阿成也没有想到,自己没转上志愿兵会叫这么多人关心。农村兵去当兵,借助军队搭建的“跳板”会一步或者两步,跳到城里去。转志愿兵是最普遍使用的方法,其次是在部队考上军校,毕业后成为军官,转业自然就进入了城市,还有一种方法就是人托人,人找人,送礼花钱托关系,找到安置办,也会有机会来到城里。城市就这样叫人梦寐以求,就这样叫农村人想方设法地往进挤,挤来挤去,总会有受伤的,掉队的。就像阿成这样,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要说打击,没有吗?有,但是,阿成没有被击倒,而且练就了一身的擒拿格斗的本领。就这个本领,让阿成后来大显身手,这是后话,暂且不提。这就是你怎么看待自己的挫折了,把挫折看成是对自己的大不恭,就会活在斤斤计较之中,活在怨天尤人之天地;把挫折看成是一笔财富,吃一堑长一智,就会活在不断进取之中,活在不断收获之土壤。前者会叫人气馁,后者会叫人刚强。
阿成听完老师的谈话,心中豁然开朗了许多,好像又回到了小学年代,双手背后,腰板儿溜儿直,双目圆睁,**澎湃。
“老师,我爸妈也同意我去城里打工,可是,我想留在家里把城里的工作辞了,在家这小县城办一个武术教练馆,也就是常说的武馆。可是,我爸爸他不同意,我也就不好强求了。还是决定去城里打工去,慢慢混吧。”
“老师,你是见多识广的人,你说,就咱这小县城还能有去武馆学武术的?起码眼下这几年不行,没有消费的能力。”
阿成爸爸抢白道。
“从目前的城镇收入情况来分析,还不具备这个消费层次。不能和城市比较,人家那是在丰富业余生活,或者给孩子增加点儿知识,提高孩子的身体素质。这需要不小的学费的,就我所知,像跆拳道、少林武术、太极拳等等,都有办班的。所以,我建议阿成别开这个冷门儿,就连一些关系你都应付不过来。你还挣什么钱!还是把你这身本领用在实际工作中去,在工作中发挥你的本领更好些。”
“老师说的对,保安工作正好适合这身本领用。将来干好了,给领导当个贴身保镖也不是奢望。到那时,你就会感到如鱼得水了。”
三叔接过话茬补充道。
“要说,凭自己的一身擒拿格斗本领,当个保安不成问题。贴身保镖也虽然没干过,但是,在防卫保卫的范围内也会没问题的。当初要复员的时候,真的有不少驻地的公司老板叫人到部队来,挑选功夫好的复员兵去当保镖或者保安什么的。以前,也有过先例,有不少的复员兵都被招进去了,干了几年,老板给一笔钱,自己发展去了。我不是有战友给联系好了工作吗?所以就没有凑这个热闹。”
“不管你将来要干什么,阿成你记住了,与人相处要谦虚,不可要尖儿。千万别意气用事,逢事要平和看待,切不可莽撞,冲动。这是做人做事起码的基础。做事是七分做人三分做事。”
老师对阿成说道。
“老师说的有道理,阿成你可要记住了。出门在外干啥事都不容易,与人好好相处,干啥事就会顺顺当当。尤其要和领导处好了,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你的领导。这可不像在家里,父母、兄弟、老婆怎么都可以,说深了,说浅了,都不会在意。在单位可不行,没事儿还给你整事儿呢,何况其他什么。”
阿城妈妈语重心长地说道。
“一个单位就是一个小社会,小团体,各种关系相互牵连着,你怎么小心都摘不净,千丝万缕,彼此缠绕。用咱这乡下人的话说就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老师很深沉地说道。
“我知道了。这些年,我出校门就去当兵,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在部队我什么事情都会应付自如,到社会后,我还真的要好好学习。一句话,见多识广,慢慢来吧。好人我就和他相处,彼此会照应;孬人就敬而远之,少些不必要的麻烦。这些,我会处理得好的。至于和领导相处的问题,我也会多加注意的。等到和领导朝夕相处的时候,慢慢摸领导的脾气秉性吧。”
阿成听完老师和妈妈的话后,信誓旦旦地表示道。
“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这几年你当兵在外,你妈妈可是没少叨念你。小宝出生后,你媳妇和你爹忙地里的活,你妈妈就忙活小宝。都不容易啊,要说你爸妈同意你去城里工作,要我看,也是咬紧牙关做出的决定。你要在部队也就无所谓了,忠孝自古两难全啊。”
三叔道出了阿成家里的最现实的困难。
“他三叔,别说这些教孩子伤感的话。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差这一年半载的吗?成儿挣钱就好了,能为家里分担些。再说,都守在这穷旮旯有啥出息。能走出去一个算一个,土里刨食物,实在辛苦。”
阿成妈妈接过三叔的话打着圆场。
“哦,嫂子,我没有别的意思,看到你和大哥这样受累心里不是滋味儿。你说,咱的命怎么都这样不好呢?靠天吃饭,不求人;靠人吃饭,人求人。阿成啊,你别介意我刚才说的话。老一辈人啊,心里苦,可是嘴上不说啊。我只想你知道你明白就好,人这一生太不容易混了,要想混好混车名堂来,那就要看你自己的了。我们这辈子就没那个奢望了,能看到你们好好生活,心里也就感到安慰了。别怪父辈们这样犯贱,等你到了我们这个岁数,也会有一样的感受的。”
三叔好像挺凄苦地诉说完。
阿成句句听在耳里,不知道是感激还是气恼。总而言之,心里很是不爽快。怎奈,都是自己的长辈,说深说浅,又不能和他们理论。俗话说,忠言逆耳,良药苦口。
实际上,自己走出校门,直接去当兵,虽然没有社会经历,也没工作经验,但是,几年的兵还是没有白当的,起码从里一个角度,了解了社会,了解了人。当然,三叔、老师、父母说的也没错。他们只是在自己的角度,看到了角度范围内的人物景致。整天土地、孩子、家、收成……就这几样,你能叫他们看多远?看多广?有一点是可以记住的,那就是做人!乡下人有乡下人做人的标准,他们有他们的价值取向。
“老师,三叔,刚才你们说的都有道理,我会一一记下的。不论去城里工作也好,还是留在家里种地也好,我都会干好的。我也老大不小了,知道哪头轻哪头重。我也知道,我爸妈在家里很辛苦,实在不行我就留下来种地,干什么都一样,横竖都是活着。”
阿成心事重重地说道。
第008章
{8}阿成刚说完,他妈妈就大声训斥道:“阿成,别说这些没用,我和你爸都商量好了,不论家里怎么么受苦受累,都叫你出去闯荡闯荡。不能憋在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我和你爸爸不会拖你的后腿的。你哪,也和你媳妇雪凤商量好了,别到时侯你们怪罪父母的一片好心就成。”
“妈,爸,您二老都同意了,我还有啥不同意的。吃苦受累就这几年的事。好了,阿成继续在城里打工。不好了,再回来也不迟。”
雪凤附和道。
“是啊,是啊。只要你们全家都达成一致意见,阿成就安心了。要不他走了,也会心有愧疚感的。”
老师打圆场地说道。
“不早了,你们睡觉吧,明天抽空再唠。”
三叔赶忙说道。……
送走三叔、老师等等,阿成回到屋里,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雪凤就要去抱小宝回屋里睡觉,阿成妈说道:“小宝今晚跟我睡吧,别动他了,醒了又该一时半会不睡觉了。”
雪凤给小宝掖了掖被角,就回到自己的屋里去了。
“成儿啊,别抽了,回屋睡觉吧。”
“嗯。妈,爸,我回屋睡觉了,你们也睡吧。”
“不早了,进屋睡觉吧!孩子今晚我搂着睡觉。”
阿成妈妈催促着。
阿成走进屋里去里睡觉了,这时的雪凤已经把被褥铺好钻进被窝了。
“这孩子,命苦啊。考大学没考上,家里又穷得供不起孩子复读。要是有今天的经济状况的话,也不会去叫孩子当兵。”
阿成妈妈看到阿成走进自己的屋里说道。
“谁说不是啊,老天爷不长眼睛,叫这么好的孩子没有出路。天无绝人之路。再说,穷没跟,富没苗。日子会过好的。”
阿成爸爸叹息道。
“等你把日子过好了,孩子的前途早都耽误了。这回说啥也叫二成考上大学,一年考不上,考第二年,考第三年,一定要把他供出去。可不能走阿成的路了。”
阿成妈妈下定决心地对自己的老头子说道。
“当初成儿的选择也没错,去当兵能考上军校就好了。谁会想到老天爷不睁眼啊!偏偏叫成儿错过机会。人呐,就是命啊。命中注定没有,强求也没用。看这回去城里打工怎么样吧,命不好的话,没啥发展,赶紧回来种地。守着土地不愁没饭吃,穷过富过都是生活,平安就好。”
阿成爸爸解释道。
“这孩子啊,就像燕窝里的小燕子,该出飞的时候,不能拦着。出去闯荡闯荡也好,没准能混个人模狗样的回来。”
阿成妈妈很有信心。
“行了,不说了,睡觉吧。”
阿成妈妈说着给小宝翻个身,把灯关了。
阿成进屋后,没有着急钻被窝,略有沉思地坐在雪凤的旁边。这一举动,叫雪凤不知所措,急忙起身,披上外衣,坐在阿成的旁边。
阿成看到雪凤,不知是一种什么心情。最初进屋后的本能的使然,叫阿成释放了一种**和**。之后,在心中留存一种久久挥之不去的感觉,这感觉使阿成进退维谷。要说,夫妻两地分居,见面后急不可耐的心情或行为,都是正常的。如果不急猴似的,那到不正常了。
雪凤深情地望着自己的丈夫,眼中露出无限缠绵的情愫。结了婚的女人,尤其生过孩子的女人,夫妻生活有了一些经验后,那种**望就很强烈。阿成不在家,有孩子在被窝里闹人,多少会冲淡雪凤那种**。但是,**冲淡了,并没有冲没了,还在脑海中燃烧。近三十岁的女人,正是性要求强烈的年龄段。长期的两地分居,绝对是不人道的,不论是相对于男方还是女方。很残忍,这是人最本能的东西,定期必须释放才好。可是,就有那么一些职业的人,得不到这种本能上的定期释放。难熬,焦虑,渴望……
阿成之所以有种进退维谷的感受,就来自于这种情形之中的渴望。在难熬的日子里,焦虑往往发生在深夜,越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这种焦虑就越强烈。白天还好受些,一边在训练,一边在执行处突任务,也就没有闲工夫想这些了。其实是,暂时让这种焦虑深埋心底,让位于工作任务。每一天的神经都会紧绷着,时刻警告自己,不能精神溜号,不能麻痹大意。自己手中的枪膛里的子弹不长眼睛,犯罪分子的子弹也不长眼睛,犯罪分子手中的凶器不长眼睛。
对女人的渴望,是所有男人的本能。渴望是渴望,在不能采取合法手段释放的时候,那只能自己给自己找释放的方法。阿成想到了**,想到了去洗头房之类的地方去找小姐……可是,职业的不方便,着实叫阿成苦恼了一阵子。找小姐,那要在晚间的时候,经济费用又如何承担得了。而夜间,恰恰是军营里管的最为严格的时候,三更半夜出入军营,这是在给自己找死。就那么一点点的军贴费,杯水车薪,更是叫阿成只有想想的能力。怎么办?自己安慰自己吧。
于是,阿成在结婚后两地分居的一段时间,养成了**的习惯。这就是阿成为什么对近在跟前的老婆有些异样的感觉缘由。是对不起吗?不是。**的习惯,在很多男人中都存在,不在少数。是愧疚吗?有点儿,但是也不全是。起码释放了心中的那种强烈的**,舒心了许多时日。男人的**望,有时会压抑得让人焦躁不安,无法自控。生理学上说,**对人有害。那压抑这种本能的**,会对人造成怎么样的伤害,没人直面解说。都明白,但是,都不说心里话。正如鲁迅说的,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死亡。虽然说的事物不一样,但是,他们是相连的,相通的。
阿成虽然在书店看了许多这方面的书籍,道理看得明白,可是,没人会去理会。没有一本书说明性压抑会造成怎样的后果,除了性接触之外,没人能解决这个问题。那些所谓的专家,无非给你出些很平常的馊主意,什么端正思想,多看书学习,多搞些有益身心健康活动等等。是的,这些都管用,都管一会儿的用处。那更多的时间怎么熬过?如果说自身控制住了,那么,来自外界感官上的直接刺激,又有多少人能抵住诱惑?黄色书刊,黄色光盘,藏污纳垢的地方,满大街女孩子的暴露穿着……哪一样不是对你的感官刺激?你能骂这种刺激来得太直接了吗?一套黄色光盘几十块钱,一张光盘几块钱,廉价,就是这样廉价,使大多数人都能消费得起,也是大多数人都能寻求到感官刺激。网吧的开放,更是助长了黄风,也给这些性压抑的人群些许释放的天地。
在这种背景下,阿成并没有涉足,偶尔战友拿回来的黄东西,他都不看。他知道,一旦看了,会更加激发他那种本能的**,将更不好控制自己。他的**频率并不是很高,一个月里也就一次两次的,实在想了,才如此。每一次,都会叫阿成有些悔意,可是,又控制不了那种冲动。做完了,心情会舒畅许多,思想也变得安静了许多。其实,来自于自身或者外部的压力一旦得到释放,人就会变得非常愉悦,干起事来也会兴高采烈。
第009章
阿成胡思乱想地坐了一会,听到隔壁没有说话的动静了,只有鼾声,他也实在感到困意绵绵了,就对雪凤说:躺下睡吧。
雪凤脱掉披在身上的外衣,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这时阿成才发现,雪凤是特级睡眠。看到两只硕大的**,阿成心血立马往下体冲。雪凤一片腿往被中插腿的时候,浓密的阴毛,让阿成瞥个正着。女人敏感的地方,男人总会不留余地。
雪凤感到了丈夫的眼神有些异样了,她也就快速地钻进被窝,把头深深地埋在被窝里。她在等阿成,在等一种久违了的冲动中的鲁莽;在等一种快感中的痉挛和撞击;在等待一种磨盘一样的压榨中的夺取。
性,往往就是这样:当你不想它的时候,可能你会失去暂时的**,但是,一旦来自外界的感官刺激,就会激发你原始的冲动,你想压制都压制不住。非叫你寻求一种方式去释放掉,不然,憋在心里,头脑发胀,双眼迷离,手足无措。小腹下的热度就会感到往一个地方集中,那种膨胀就会无所顾忌地向粗向长的方向进展。它躲在两腿间,却好像在狭小的裹布中,向外努力穿插,它想突破一种束缚,它想释放蓄满的吊水楼。于是,思想高度集中在这里,神经多数映射到这里,血液快速流向这里。目光自觉不自觉地向下瞟着,生怕它支起抬高,越过某种警戒线或者被偷窥。
此时的阿成,似乎思想高度停顿了,眼神高度集中起来。顺着雪凤钻进被窝的弧线,他在极力搜索着,那两座山峰的准确位置,或者,在雪凤一歪身,倒向一边的刹那间,那两座山峰是否也倒向一边了,是否叠加在一起形成最佳的吸吮角度?
女人两腿间的黑,总是惹男人非分之想。越浓密越说明女人的滋味越浓烈,就像那苇子林。上边是黑压压的随风而晃荡的芦苇荡,下边是沟壑连连,春水荡漾。那流水的里边,会有柔滑的、沁人心扉的荡漾感。发动机的活塞运动,总会有人类仿生学的地方。正时对点,犹如碰撞G点以后发生的痉挛。发动机启动,车子才能开起来。
此时的阿成早已有蓄满了白天放空的吊水楼,还有些像新婚夜晚的激动,心情非常激荡,心脏跳得也厉害。好像手也哆嗦了,背心跨在肩膀上,就是脱不下来,以至于自己都听见了撕扯的声响。好像这种撕扯的声音惊动了雪凤,雪凤转过身来,看到阿成整个脑袋埋在背心中,好像呆了一般。最近发现有部分网站不经允许,擅自盗贴本书章节,请读友支持正版!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很简单的事情,有时也会做得非常笨。就是转不过来那个迷宫,这就是人的思想在对某件事情高度集中时,造成的对其他事物的真空现象。这会使人瞬间变得迟钝、弱智、笨拙,等醒过神来的时候,对自己的举动感到不可思议,不住地在心中咒骂。电脑程序突然死机或者没有反应,类似于人的思维被打乱的现象。
阿成造成既简单的脱衣现象,就是如此而已。他脑海中高度集中在对雪凤的无限遐想之中,是雪凤的肉色山峰的诱惑而至;是雪凤浓密黝黑的三角密林诱惑而至。性器官对人的刺激的结果,有时心理学家都始料不及,它会叫人异常兴奋,甚至铤而走险,不计后果。这就是为什么男人会在女人身上犯罪,犯错误的缘由。
像美国性心理学家做过实验,让病入膏肓的男人,突然让他看见女性的生殖器官后,原本垂死挣扎的双眼早已睁不开了,却在外界告知后,睁开双眼贪婪地瞄着,那精神很是振奋,表情也异常兴奋。还有报道,新婚之夜,女性的性器官,被男方抓得稀烂。等等。都是看见女性性器官后,所表现出来的异常举动。性,对人的控制力非常之大;性,对人的捕获力非常之大;性,对人的打击力也非常之大;性,对人的折磨成度也非常之大。
阿成在雪凤的帮助下,顺利地脱掉了。雪凤面对着丈夫,那两座山峰就要贴近阿城的胸怀。阿成扳住雪凤的肩头,猛地拥入怀中。两座柔柔的坚挺,鼓胀着阿成乱跳的心外。雪凤也激动地把双手拦过阿城的腰际,紧紧拥着,那一种巨大的电流,在所有接触的地方来回地流窜着。
雪凤开始的精神紧张屏住呼吸,一点点地向周身扩散,麻痹每一个神经末梢,直到神经疲惫,肌肉酥软,整个身体仰跌在阿成的身下。她什么都不管了,也管不了了。四肢早已不听使唤,只有头脑的意识中,还能体会到,这不是被**,这是自己丈夫的深切爱抚。
这与白天的一幕绝对不一样,白天的时候,雪凤完全是被动的。头脑中还时刻紧绷着,这是在白天,这是在白天。那一种有悖于常理的举动,不得不叫雪凤,提高警惕。阿成在上边无所顾忌地活动着的时候,雪凤却竖起耳朵听着窗外的动静。她的心思没在**上,他只是为阿成提供一个发泄洞穴而已。
是的,乡下夫妻间**,绝对不会选择在白天,院门的大敞四开,绝对会叫人不舒服,心思也不会完整地在**上面。夜晚就不同了,黑天是睡觉的时间。在乡下,睡觉也隐含着夫妻**的一面。所以,乡下人选择黑天**,准确地说,选择黑天睡觉的时候**,是有一定道理的。夜深人静,无人打扰,适合于全身心的投入。人不同与动物,需要隐秘且安静的场所,背人的事情,不可肆意张扬。这是起码的道德底线,乡下人在这面做得非常好。
乡下人选择黑夜里**,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居住的局限性所致。现在好多了,过去,一家三代挤在一个屋里不少见。两代人睡在一铺炕上更是屡见不鲜,妈妈旁边睡着还在吃奶的孩子或大了的女儿;爸爸旁边睡着大了的儿子。就这样,一睡就是女儿出嫁了,儿子结婚了。这种局面怎好张扬男女间的**?生怕懂事的孩子看见。其实,大了的孩子,多少都遇到过这种尴尬的情况。那是一种令人癫狂的起伏不断的动作,那是一种刺耳的憋不住的呻吟……都会叫刚懂事或者已经懂事的孩子好奇,甚至浮想联翩。最近发现有部分网站不经允许,擅自盗贴本书章节,请读友支持正版!
后来,农村条件好了,才老两口一个屋睡了,儿子一个屋睡了,女儿一个屋睡了。可是,对于老一代的父辈们,大好的青春时光,就这样错过了很多**的岁月。没有或者很少有那种张扬的**四射;没有或者很少有那种赏尽花蕊不尽风骚的荡漾;没有或者很少有那种退去所有遮拦肌肤的最原始的陶醉。
那时,乡下里是这样的不便,城里也好不到哪去。阿成在一次协助地方公安夜巡的时候,就遇到过这样的尴尬事,虽然是个别现象,但是,也说明了,城市中,房子不够住,给夫妻双方的**造成了极大地不方便。本来是彼此相悦的快乐事情,由于居住条件的极大不方便,就把这种快乐压缩为快速的发泄。发泄之后,余兴未尽地长吁短叹,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有。真的就有一对小夫妻,实在承受不了两代人居住一个屋里的郁闷,才想出了深更半夜去公园里陶醉的办法。当夜巡着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好像已经**过去了,只是衣服裤子还没有来得及穿上。面对公安的询问,两个年轻人非常地震惊,没有一丝的慌乱。镇定中,两个年轻人略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扭捏而已。他们有所准备,起码精神上的准备。还有,他们没有忘记携带能证明他们不是非法在一起媾和的所有证件,包括户口薄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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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您说,公安同志,我们家里居住的面积实在太小了,我们两个住下边,上床是弟弟,对面是父母。就拉个帘,能挡住什么呀?我们结婚都一个多月了,一次都没有过,她害怕让弟弟、父母听见。男的一脸苦相地说道。
阿成听到顺风刮过来的问话,年轻的心里在骚动的同时,也在为两个年轻人难心,快速地瞟了一眼那个女子。这时,又听到公安的同志说道:客观条件确实叫你们难为夫妻所为啊!以后,别在这光天化日之下弄了,要是遇到坏人你们怎么办?实在不行,可以去住旅店啊!你俩收拾收拾东西回家吧,我们有冒犯的地方请原谅。
公安同志,谢谢您的宽宏大量。我们不该影响社会环境,我俩记住您的话了。谢谢您的理解。两个年轻人非常不好意思地收拾完东西走了。
阿成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