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面对妻子突然死去，阿成感觉到来得太突然了，以至于阿成有些神经错乱，头脑立刻懵懵呼呼。面对被妈妈和丈母娘穿戴一新的雪凤的尸体，阿成悲痛欲绝。实际上，阿成看见的雪凤是刚刚咽气的雪凤，他搂着的雪凤的脑袋是刚刚失去思维能力的脑袋，他拥抱的雪凤是一具刚刚失去体温的尸体……生命就是这样不堪一击，转眼间，就灰飞烟灭了，轻的就像一缕烟……
阿成抓住雪凤粗糙的手，泪水不住地流啊！这哪是一双女人的手啊？长期繁重的农活，让这双本来很好看，很柔软的手，变得如此粗糙不堪！这得需要多少根玉米秸秆的磨损啊？这得需要多少凉凉的秋雨的侵蚀啊？这得磨细多少根锄头把和铁锹杆啊？这得搓平多少个搓衣板啊？这粗糙的手指握在阿成手中，像是雪凤的粗糙的手指攥住阿成的心肌一样，让阿成供血不足，让阿成脑袋发昏……
丈母娘看到自己的女婿这样痴情地握着雪凤的手不松开，内心的伤痛像万根玉米秸秆茬穿透自己胸膛一样地痛苦，她对阿成说道：“成儿！松开手吧，把雪凤送到太平间，择日出殡吧！”
阿成握着雪凤的手没有松开，止不住的颤抖，已经让阿成有些筛糠了。本该能和雪凤过着“二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温馨日子，可是，自己非得出去打工，扔下雪凤一人在家忙着农活，带着孩子。作为雪凤丈夫的阿成，此时此刻，感到深深的自责之外，又十分地愧疚！内心的极度愧疚感，增加了阿成的悲伤程度。阿成真的感觉到是雪凤的那只粗糙的手抓住了自己的心脏，让阿成渐渐感到脑部供血不足，头脑发晕，体力不支，双腿像面条样……随即，阿成瘫倒在雪凤的尸体车旁。
阿成妈妈首先看到自己儿子的悲伤情绪越来越大发了，就感到不妙。这“中年丧妻，老年丧子”的人生两件最大的悲痛，让阿成赶上了一件，这人生之大不幸，这怎能让阿成承受得了啊？看到阿成昏倒在地，阿成妈哭着喊：“成儿啊！你可不能再有个好歹的啦！你要是再有个好歹的，让妈妈可怎么活呀！成儿！成儿！你醒醒啊！”
“阿成！阿成！”
阿成爸爸急忙过来掐住阿成的人中喊道。
“成儿！成儿！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阿成丈母娘也惊慌失措地上前拉住阿成的手喊叫道。
一旁的老丈人咳声叹气地，一副很伤感的样子。
阿成倒地，把小陈也吓了一跳，急忙对大伙说道：“不要害怕，阿成哥是悲伤过度休克了。赶紧让阿成哥休息一会儿，让人把尸体送进太平间。”
一旁的二成和雪豹也哭成个泪人，头一次遇到如此悲伤的事情，吓得两个孩子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听小陈一说，急忙走到阿成近前，两人一用力，将阿成架起来，扶阿成到一条长椅上放下。
这时，爸爸掐人中产生效果了。阿成睁开眼睛，见两个弟弟扶着自己，哭成个泪人，就想挣扎着站起来。
于是，雪豹和二成扶着阿成站起来。阿成艰难地迈步，向雪凤的尸体车走去。这时，医院的工作人员开始推着尸体车向太平间走去……
阿成来到爸爸妈妈跟前，扑通一下跪下来，哭着哀求道：“爸！妈！我知道有说道，可是，我感到对不起雪凤！我想把雪凤的尸体拉回家，给雪凤办个风光的葬礼！”
阿成爸爸妈妈看到成儿泪眼婆娑的可怜样子，内心像万剑穿心一样疼痛。答应了，这其中的说道会叫这个家庭蒙在一片阴影之中过日子，不答应，见阿成这样虔诚，又不忍心，不知道如何是好，悲痛更加蒙上两位老人的心中……
站在一旁的阿成丈母娘，这时，感到阿成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这个事情不能这样办。这是祖辈留下的规矩，也是乡里乡亲不能允许的事情，弄不好会弄得四邻不安，今后无法生活了。于是说道：“成儿！你的心情我和你爸妈都能理解，可是，咱这有老辈留下的规矩，年轻人死在外边是不能拉回家里的，只能在外边办了。听妈一句话，雪凤是我的亲女儿，妈妈替她谢谢你对雪凤的一片情意了，不能拉回村里办丧事，直接在火葬场办理就行了。”
阿成丈母娘对阿成说完，又转过身来对亲家母、亲家说道：“雪凤是我的亲生女儿，也是你们的儿媳妇，阿成的情意在理，但是，与祖辈留下的规矩有冲突，不能将雪凤的尸体拉回家办理丧事，我们老两口子替雪凤领下成儿这个情意了。我们听从亲家、亲家母的，除了不能将雪凤的尸体拉回家办丧事之外，其它，你们说怎么办理就怎么办理。现在阿成已经六神无主了，你们二老定吧。”
阿成丈母娘眼含泪水诚恳地说道。
阿成爸爸妈妈听亲家母这样说了，心情感到有一丝的好受了。雪凤的娘家主事儿的妈妈说话了，就好办了。至于儿子阿成的要求，可以慢慢商量，讲清道理，阿成会照办的。
这时，阿成的老丈人也说话了：“我赞同我老婆子的意见！不能破坏老规矩。尸体拉回去进村也会遭到村里人反对的，大家都反感死在外面的人再把尸体拉回来办丧事，这不像岁数大的人。我们今后还要在这里过日子，别惹得乡里乡亲都不高兴或者闹别扭。阿成的心意我也替我闺女领了，在火葬场办一下就行了。”
阿成爸妈听亲家也表态了，就心里有底了。死者为大。这人已经死了，就让她安安心心地入土为安吧。于是，阿成妈妈对阿成说道：“成儿！爸爸妈妈知道你对雪凤的情意。可是，人已经死了，死者为大，早早让雪凤入土为安吧。刚才你丈母娘和丈人都表态了，你就听我们老人的话吧！不拉回家办丧事行吗？”
“爸！妈！我感觉到只有这样做，我才能心安些！给尸体路过的人家钱总可以了吧？让他们高抬贵手！”
阿成说道。
“成儿，这不是钱的事情，是犯忌讳的事情！”
阿成爸爸说道。
这时，小陈听出了大概意思。其实，人死如灯灭。丧事办得如何那只是给活人看的，所以，也不能给活人增添麻烦呀？于是，小陈灵机一动，对阿成说道：“阿成哥！王总让你到了家以后，给他打个电话汇报一下，你别忘了。看王总着急，惦念你！”
小陈的这一句话，让阿成有些回过神来。人死了不能再生，还要多多关注活着的人才对呀！想到这，阿成对岳父岳母说道：“爸！妈！我有些愧对雪凤啊！”
说完，走出门外给王总打电话去了，扔下岳父岳母愣愣地站在那里，吧嗒着阿成这话的滋味……
阿成岳父冷眼看看阿成的岳母，阿成岳母明白了死老头子这个眼神的含义。于是，内心里也感到有些不是滋味起来。但是，那究竟是过去了的事情了，两情相悦的事情谁能说谁，是对？是错？
但是，面临女儿雪凤的突然死去，阿成丈母娘还是感到了一丝的危机来临。她不知道阿成到底能怎样对待这个和他有一种说不清楚的关系在牵连着的女人，是踢掉？还是忘却？阿成丈母娘心中没数了。这个时侯，阿成丈母娘在自己死老头子的死鱼一样的眼神中，读到了一丝的凄凉和幸灾乐祸的鬼胎。
不管怎么说，阿成还是自己的女婿，或者说曾经是自己的女婿，这是不可否认的历史。死老头子的损样，已经说明他也活不了几天了。因为，她知道，死老头子得的是肝癌晚期！
她也给了死老头子一个轻蔑的眼神，表示道，你别太高兴了，以后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你牛啥呀？雪凤死了，不等于我也死了！阿成丈母娘望着走出去的阿成，在内心里思量着。
在乡下里，人一死了，一些事情就会浮出水面。就像儿女们的赡养费呀？丧葬费呀？医药费呀？等等，都会时不时地冒出来，兄弟姐妹几个呛呛一会儿。这雪凤死了，阿成老丈人还在死盯住自己老婆子和阿成的那点儿说不清楚的事情。
这就是乡下人！什么事情都会往一起赶，说是火上浇油也对。热炕头偏偏还往灶坑里塞满柴火，要不然，就不是热炕头上坐不住人了。
阿成当然不是很深地了解乡下人的这些劣根性！他出校门就当兵了，对于这些人等的劣根性他还没有领教过。如果不是父辈拦着，阿成还要坚持把雪凤的尸体拉回家办丧事，一定会惹出大麻烦的。所以，阿成爸爸妈妈首先不表态就是看看亲家和亲家母是什么态度，之后自家人才能表态。雪凤是人家的亲闺女呀！不能不听人家的意见啊！
阿成打完电话回来，似乎神情有些变化。大伙看着阿成一举一动，心中都捏着一把汗，生怕阿成犯起强脾气来，就不好办了。就听阿成沙哑着嗓子说道：“爸！妈！把雪凤的尸体拉回家怎么就不行了？碍着谁事了？这是我们家的事情，别人管不着！”
果真像大伙捏着的“汗”一样，阿成果真犯起倔来了。
“成儿！这不是像你想得那样简单！再说，雪凤这死属于是横死的，按照祖辈留下的规矩，死后尸体是不能进村的！现在实行火化了，但是，也不让进祖坟的，那样是不吉利的。你听一句老人话吧！别犟了！我们想一个让雪凤入土为安的好办法吧！”
阿成爸爸劝说道。……请看下一章节……。


第2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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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乡下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不是正常的生病死亡者，都属于横死的，是不能入祖坟的。就是入祖坟也得争得族长辈以及本族人的同意，不然会发生本族人的不满，生出矛盾。
像雪凤这样的死亡，应该算是横死之列，又因为年纪轻，拉回村里是会遭到众多人的反对的，入祖坟也是很费劲儿的事情。所以，阿成爸爸强烈反对阿成将雪凤的尸体拉回村子举办丧事，同时，也遭到阿成的强烈抵抗。阿成一再坚持将雪凤的尸体拉回家，想轰轰烈烈地送走雪凤，只有这样，才能抹平阿成内心深处的愧疚。
可是，阿成忽略了传统规矩的巨大阻碍作用的力量，他更是忽略了这老辈人非常忌讳横死之人，再回到家里举办丧事，进而再入祖坟地。僵持中，雪凤的尸体已经被医院的工作人员放置到了太平间里的冷冻冰柜里了。
阿成见雪凤的尸体被拉走了，疯了似的哭喊着：“雪凤！雪凤！你藏到哪里了？我不该去城里打工啊？我不去打工的话，这样的活就不会轮到你干了，不干这活就不会发生这样意外了！我对不起你呀！雪凤！我挣到钱了！我给你……呜呜呜……”
阿成又一次跌倒在水泥地上，二成和雪豹急忙跑过去扶起阿成。阿成爸爸又过来掐住阿成的人中，口中不住地骂道：“你这个兔崽子呀！你这番话，说得爸爸我好像万剑穿身一样啊，爸爸没有替你照顾好你媳妇啊！让你这样年轻就丧失妻子，又留下小宝这样没妈的苦命孩子，爸爸也难受啊！”
阿成爸爸这样一说，惹得大家更加伤心欲绝了，哭声惊天动地，惹得医院许多医护人员不住地探出头来向这里观看，过往的患者家属，也驻足看着这让人悲伤的情形……
这时，阿成的三叔赶到，对阿成妈妈和阿成岳父岳母说道：“阿成这孩子面对雪凤的突然死去有些承受不了，精神受到了强烈的打击了。不能悠着阿成这样下去，安排人把阿成送回家休息。剩下的安排一下雪凤明天出殡的事宜，其他的也办不了什么了，该休息就休息吧？你们看这样怎么样？”
阿成岳父岳母说道：“他三叔！你帮助拿主意吧，我们都六神无主了，心里很慌乱，都不知道要干什么好了。”
“他三叔啊！你帮助劝劝阿成吧！这孩子鬼迷心窍了。”
阿成妈妈说道。
“好的，我劝劝阿成。”
阿成三叔走进阿成跟前，见阿成苏醒了，就对阿成说道：“阿成啊！雪凤没了，你也别太伤心了。尊重老辈人留下的规矩吧，明天在殡仪馆好好给雪凤举办一个葬礼，风风光光地送走雪凤。”
“三叔！我感觉到对不起雪凤啊！”
阿成哭唧唧地说道。
“三叔理解你的心情，可是，老规矩不能破坏呀！尤其是这种事情，一旦破坏了，会给日后的生活留下阴影的，会影响人们的身心健康的，造成的意想不到的伤害的。在殡仪馆举办丧礼一样，在那里也可以很风光地送走雪凤！天很晚了，让大家休息吧，明天好好给雪凤办理丧事，你看行吗？”
阿成三叔好言相劝地说道。
“成儿，你三叔说的在理，在殡仪馆一样能举办丧事！别犟了，听老人的劝吧！妈妈比你还难受。小宝还在家里让邻居看着呢，让大伙休息吧，明天给雪凤送葬。”
阿成妈妈劝阿成道。
阿成妈妈提到小宝，让阿成浑身一惊！对呀，雪凤死了，还有小宝呢！不能让小宝再受委屈了。想到这，阿成似乎缓解了不少，坐在长条椅子上，挣脱驾着自己的二成和雪豹，说道：“妈！我听你们的！明天在殡仪馆给雪凤举办丧事。一会儿让小陈开车送你回家看看小宝，其他人在这里住吧，我去找个旅店。”
阿成回头又对二成和爸妈说道：“二成，你送爸妈回家看小宝，然后你把车再带回来，看小陈迷路。”
阿成又对岳父岳母说道：“家里边不回去人能行不？”
“我来的时候给邻居交待，照看一下，没事儿！”
岳父说道。
“三叔呢？”
阿成又问三叔道。
“家里有你三婶，没事儿！我在这陪你！”
三叔对阿成说道。
“那好吧！小陈啊！辛苦一趟吧，我儿子还在邻居家照顾呢，送我爸妈回我家，再让我弟弟领你回来。”
阿成说道。
“好的，阿成哥，我这就走。我把叔叔婶婶送到家，就返回来。”
小陈说道。
就这样，阿成似乎平静了心情，安排好这些事情后，就领着大家来到医院门口对面的县招待所，开了房间，让大伙住进去了。
安排好大家以后，阿成反身又回到医院，在太平间门口徘徊着。看太平房的老头见着阿成，他没说什么。他刚才看到了阿成和家人的一番哭诉情形，心里也十分不好受。这年轻轻地就死了老婆，总该是件大不幸的事情。
阿成见看守太平间的老头的面相挺慈善的，就敲门走进去说道：“大爷儿，今晚让我在您这守一宿行吗？我怕我老婆孤单害怕。”
“孩子啊！大爷儿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这一宿不睡觉，你明天怎么给你老婆办丧事啊？回去吧，啊！”
老头说道。
“大爷儿！我当兵时蹲坑、站岗值勤，都习以为常了，有时，几宿不睡觉也是常事。”
阿成诚恳地说道。
“孩子啊？你是当兵的呀？”
老头惊讶地问道。
“我复员回来了，没多长时间。”
阿成告诉老头说道。
“哦，这么年轻就死了老婆，老天真是不公啊！”
老头说道。
“不是老天不公，是我不去城里打工就好了。”
阿成自责地说道。
“孩子啊！怎么这么说话呢？”
老头反问道。
“我不去城里打工，就不会让我老婆干这些农活，也就不会发生意外死亡了。”
阿成依然自责地说道。
“年轻人啊！也不能这么说呀。人这命啊，是由老天爷定的，该着怎么死，一生下来就定好了。你也没必要埋怨自己，你老婆就这命了。信命吧，年轻人。”
老头很封建地对阿成说道。
阿成听了，不再言语，直愣愣地看着太平间紧锁着的大铁门，阴森森，冷冰冰地。人都说，看太平房的老头，个个都是胆大无比的人。今天，阿成坐在这里，真切地感受到了。……请看下一章节……。


第2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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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成三叔刚从厕所出来，想跟阿成再好好聊聊，可是，问了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阿成去哪儿了。大伙就着急了，都张罗着去找找阿成。
阿成三叔急忙摆手说道：“你们不用着急了，我知道去哪里了。我这就去找阿成，让他回来睡觉，你们在屋等我吧。”
阿成三叔已经猜到阿成一定在医院的太平间外边，他不会去别的地方。想到这，阿成三叔走出招待所，来到医院太平间门前。阴阴的铁门，用一根穿过门鼻的粗钢筋，一头一把大挂锁锁着。“太平间”三个字的透亮，让人一眼看过，就感到浑身冷飕飕地，不禁打起寒战，皮肤立刻竖起数不尽的鸡皮疙瘩……
阿成三叔虽然岁数大了，见过的死人也不少。可是，今天格外让他有些发瘆的感觉。老一辈人对出现意外死亡的人，都格外害怕。用乡下的话说，这不是好死的。乡下人骂人不是经常这样骂吗？你做了亏良心的事情，一定会叫你不得好死。这骂人的话够绝得了吧？其中隐含的东西，就是大作家都说不来的。
阿成三叔之所以害怕，也是因为他也听说了阿成和三丫被谣言给拆散的事情。记得当时三丫的父母就恶狠狠地骂道：做这等当丧良心的人，让他们不得好死！
这是巧合？还是应验了？反正让阿成三叔想起这事，就感到格外地害怕。虽然这等亏心事阿成三叔没做，可是，阿成没转上志愿兵的事情，不是他第一时间告诉阿成岳父的吗？难道阿成三叔不了解，为什么阿成岳父当初急于让自己的女儿雪凤嫁给阿成的真正原因吗？这其中必有阿成三叔的穿针引线，不然阿成三叔不会这样心惊胆战的模样。俗话说的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这做了亏心事，必然害怕鬼叫门了。阿成三叔到底作甚了？让他这样害怕呢！
其实，雪凤不一定知道这个事情，但是，这种丧良心的事情给转嫁给雪凤了。这有些应验的事情和离奇的事情一块向比较迷信的阿成三叔袭去，这能不叫他有些发瘆吗？阿成三叔是越想越发瘆，越发瘆就越哆嗦，这越哆嗦吧，心里就越发毛，以至于他喊阿成的声音都有些发颤的感觉：“阿——成——啊——你——你在——哪——里——呀！”
阿成三叔紧紧盯着太平间的大门，他不敢背对着太平间大门，那样会感觉到身后有人扳他的肩头，会让他毛骨悚然的。
“吱——扭——”
一声，在夜深人静的太平间附近响起，立刻充满了整个空间，震耳欲聋，又让听见的人惊魂未定，阿成三叔就如此。他不知道这声音是来自太平间里边，还是走廊里的某个门，总之，吓得阿成三叔急忙向发出声音的方向急转身体，见出来一个人，是阿成。哦，前边不远是看太平间老头的值班室。
“三叔！你怎么找到这里了？”
阿成见是三叔，就说道。
“阿成啊！回去睡觉吧！明天还要忙活一天呢！”
阿成三叔劝道。
“你回去休息吧！三叔，我在这陪一宿雪凤。”
阿成说道。
“这孩子！你的心情三叔知道。可是，这里是太平间，你在这里，人家看太平间的老头能答应你吗？”
阿成三叔说道。
“刚才我和看太平间的老大爷说好了，我在这里陪一宿我老婆，他很同情我，就答应了。还说，叫我到他那屋里坐着。”
阿成虔诚地说道。
这时，阿成三叔被阿成的诚心感动了，两行老泪顺着脸颊淌了下来。生生死死经历了许多宗，头一次看到阿成这样的。阿成三叔长叹一声说道：“阿成啊！难得你这样作为呀！雪凤再天显灵会知足的。那三叔陪你一会儿，你岳父岳母也都着急呐！”
“不用了，三叔！你赶紧回招待所，告诉他们别惦心我。”
阿成对三叔说道。
“也好，我赶紧回去告诉一声，看他们着急，一会儿我再回来陪你一会儿，咱爷俩儿在一起坐一会儿。”
阿成三叔说着，就借故走了。
留下阿成一人坐在走廊里的长椅子上，陷入了无尽的哀思……
说是哀思，其实是一种悔过的追思！想想自己复员后的一些所作所为，阿成能不出现如此激动地行为吗？酒后和岳母的乱性已经让他不能自拔。到城里打工，所见，所遇，所为，如何让他不自责！放到哪个男人的身上，能坦然面对突然死去的老婆？被向日葵茬子给扎死了，这又多离奇呀？这难道是苍天在惩罚人吗？难道是父辈们常说的那句话应验了吗？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到了一块报！想到这，阿成浑身一激灵。
“阿成哥！回去睡觉吧，你在这陪一宿也不能让嫂子活过来，你还会身心遭到伤害，再说，明天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忙活。”
小陈这时候来到这里，对阿成说道。
“哥！你还是回招待所休息吧。这里后半夜还会叫人又冷又害怕的，你何苦这样糟蹋自己呢？你要是有个好歹的，那小宝侄子可怎么办呀？你怎么不这样想呢？”
这时，二成也说道。
人往往就是这个弱点，一提到蹒跚学步的小宝，阿成立刻抬起头来，双眼看着二成不说话。但是，内心十分清醒了：小宝——孩子——小宝，这是未来的希望啊！
“二成！哥回招待所也睡不着！”
阿成被二成说动心了。
“睡不着也比你在这里又冷又害怕的好呀！”
二成说道。
“是呀！阿成哥，还是回招待所吧！”
小陈说道。
“三叔特别交代我，一定把你劝回招待所。”
二成又说道。
“走吧！阿成哥！”
小陈说着拽起阿成就走。
二成紧跟后边，也拽着哥哥向医院外边走去……
长话短说，第二天，阿成在众乡亲和亲朋好友的帮忙下，给雪凤办了一个风风光光的葬礼。由于不能入祖坟，在三叔的斡旋下，在离祖坟不远的一块地上，给雪凤下葬了。
现在耕地都承包到个人了，造坟会占去一点儿耕地的，所以，要按一定的损失给耕地承包的人家一些经济补偿。这也是人之常情，有损失就要有贴补，总归农民是靠地靠天吃饭的。
给雪凤下葬完毕以后，阿成还要等到圆坟以后才能回去。所以，就跟小陈说道：“小陈啊！你开车返回去吧，看王总用车不方便。”
“阿成哥，王总来时说了，让我陪你把一切事情处理完了再返回去。王总办公用车有车用，不在乎这辆车了。”
小陈说道。
“不行啊！我心里过意不去啊！王总这样做我已经是感激涕零了！不能在麻烦了，过意不去了。”
阿成坦诚地说道。
“这——好吗？还是给王总打个电话说一声的好。”
小陈建议。
“别打了，王总要是坚持车子留下，我就没有话说了。再说，这里的生活条件不如城里，你也不习惯的。”
阿成说道。
“阿成哥，如果你是因为这个那就大可不必了。”
小陈说道。
“主要是我过意不去呀！”
阿成歉意地说道。
“阿成哥，你可别这样想。”
小陈说道。
“那好吧，我让我弟弟陪你在我们这里逛逛。我跟我爸妈唠唠嗑，然后再去看看岳父岳母他们。等三天圆坟以后，我们立刻动身。”
阿成说道。
“行！你弟弟让他上学吧，别耽误学业。你忙你的，我要是寂寞了，我自己去县城玩就行了。”
小陈说道。
“那就委屈你了，小陈！这几天，我安排你在县城的酒店里入住，乡下里的条件太不好了，你会不习惯的。”
阿成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儿！就在你家住不是挺好的吗？”
小陈说道。
“这回你听我的吧！去城里的路途你能找到了吧？明天你拉着我弟弟和内弟，让他们上学去，然后，我给你安排酒店住下，我再回来。你看这样行吗？小陈！”
阿成说道。
“听你的阿成哥，只要我们能一起返回，其他什么都听你的。”
小陈很高兴地说道。
“那好，今晚就委屈你在我家住一宿了。”
阿成说道。
小陈和二成睡在一起了，阿成和爸妈还有小宝睡在一起。阿成主要想和爸妈说说话，详细了解一下雪凤的死因……
“成儿啊！其实，雪凤的死，爸爸有责任啊！不让她去跟爸爸干活就好了，就没这事儿了。”
阿成爸爸说着，老泪纵横。
“爸爸！您别这样说了，怎么能怪你啊？”
阿成说道。
“成儿，那天，我叫你爸去地里把向日葵秸秆拉回来，你爸就去了。你媳妇雪凤就说，我爸腰疼病这几天犯了，害怕他自己弄不过来，就跟着去了，哪想到，这一去就出事了，这事千古奇事啊！这么多年了，几代人种地收割，捆秸秆，也没听说谁被茬子给扎死了啊？最多也就是扎伤了，扎破皮了蛮大劲儿了。可是，雪凤她……一下就扎在了胸口窝上……嗨！命啊！我的孝顺儿媳妇啊！”
阿成妈留着泪说道。
“那天，我和雪凤装好车了，我牵着牛车在前边走着，就听见后边雪凤惨叫一声，我急忙停下向后边看去，吓得我当时就傻了呀！雪凤趴在垄台上，一动不动了。我赶紧跑过去，抱起雪凤，就看到茬子上鲜血直流啊！……”
阿成爸爸老泪纵横地说道。
“那天，多亏碰上村里人了，帮着抬到公路上，堵个车直接送到县医院了。我听到消息以后，赶紧把小宝托付给邻居照看，拿上你上次留下的钱的存折，紧忙去你丈母娘家，我们一起堵车赶到县医院。到医院，你爸已经在急救室门外等着呢！”
“嗨！医生吹着交钱，你妈颠颠地又去取钱，回来交上。两个多小时过去了，还没有结果。只见护士匆匆地用盘子端着血浆袋，往急救室里赶，就是没有消息。”
阿成爸爸叹息道。
“后来医生出来问，谁是家属，你不在啊，我们就问医生人有救没有啊？医生说，准备后事吧，这人救不活了。当时，我的心就凉了，我就苦苦哀求医生，一定要救活雪凤。医生告诉我们说，这人没个救了，心脏伤着了，赶紧准备后事吧。呜呜呜……”
阿成妈妈边说边哭。
“等你回来的时候，你岳母和你妈早都给雪凤穿好衣服了。”
阿成爸爸说道。
“成儿啊！雪凤从里到外都是新的，你放心吧！这孩子跟你爸妈干农活，没享到啥福，这临咽气了，总该让她穿上新衣裳啊！”
阿成妈妈叨咕道。
“爸妈，您二老也别上火了，都怪儿子没能耐！我要是在家不就没这事儿了吗？我不去城里打工就好了。”
阿成还在自责自己去城里打工的事。
“成儿啊！这怎么能怪你呀？这老一辈人说的好啊，这人该怎么死是命中注定的呀！雪凤该着这样啊，谁也挡不住啊！”
阿成爸说道。
“我活了大半辈子了，跟土疙瘩打交道也几十年了，从来没有听说过被茬子扎死这等离奇的事情啊！偏偏让雪凤赶上了，老天怎么不睁眼啊？偏偏这等事情让咱们家赶上啊？”
阿成妈妈哭诉道。
“事事难预料啊！我听到您打给我的电话，我都懵了，怎么会呀？这也太离奇了吧？可是，偏偏就叫雪凤摊上了。”
阿成说道。
“扔下小宝这个刚舍奶的孩子，多可怜啊！我的宝贝孙子，这么小就没了娘了。以后啊，奶奶好好照看你，我的宝贝孙子。”
阿成妈说着，用手背擦摸着眼泪。
阿成看着熟睡中的小宝，心如刀绞般地难受。这不知道是谁啊！让这么小的孩子就没了娘，成了没娘的可怜的孩子。阿成看一会儿小宝那可爱的小脸蛋，低下头不再言语，眼泪不由得流下来。那样一种心酸，在胸中不断地向上涌来……
“成儿啊！你放心去城里打工吧，小宝，妈妈给你带着，你放心工作吧。这孩子慢慢就大了，好带了。”
阿成妈妈说道。
“妈！这不苦了您了吗？带孩子也不轻快呀！还要忙活家里家外的一些活！”
阿成说道。
“叫你妈带好小宝就行了，外边的活能不叫你妈干就不叫你妈干，我一人慢慢弄吧！看好小宝是大事！这是咱家的又一代人啊！不能有闪失！”
阿成爸爸说道。
“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呀！不行的话，爸爸您别种地了，租给别人种吧，我给你们往回邮钱，足够你们用了。”
阿成说道。
“看看再说吧，如果我的身子骨能行的话，还是种吧，不然，呆着干啥去呀？也不能我和你妈两个人看着小宝吧？再说，你弟弟上学还需要钱，我能挣点儿是点儿。”
阿成爸爸说道。
“爸妈！二成上学的事情您放心，我一定供他读完大学。他能读到什么程度我就供他什么程度，您放心好了。”
阿成说道。
“这家呀就是由人搭起的架子，少了谁都会使架子要散掉。行了成儿，咱们睡吧，妈妈也有些累了。”
阿成妈说道。
“妈！累就睡吧。我也倒下睡了。”
阿成说着，脱衣躺下。
爸爸的呼噜声响起了，妈妈的鼾声也伴随着小宝的如蚊子样的喘气声睡着了。可是，阿成满脑子的乱七八糟的事情，不断地在眼前晃动，一会儿是雪凤刚娶进家门的俊俏模样；一会儿是雪凤那如鸡爪般的手指；一会儿又是满身的汗泥味道充斥着她的内衣裤；一会儿是…………请看下一章节……。


第244章
红情红到鲜艳时，必然是生活的极致……谢谢书友们的支持和帮助！
************************************************阿成躺在小宝身边，那边就是妈妈和爸爸。他们睡得似乎很深沉，不断地呼噜声，此起彼伏。这边的阿成却睁大眼睛睡不着觉，月光下，阿成抬起头来，看着熟睡中的小宝，甜甜的模样甚是可爱。这人还是不懂事的好，不懂事可以衣食无忧地生活。饿了我哭叫，冷了我哭喊，吃饱了我就甜甜地睡，穿暖了我就蹦蹦跳跳地玩耍……
这人长大了，工作，娶妻了，就面临诸多的烦心事情。阿成看着小宝甜甜的模样，真想自己变回童年时代，无忧无虑多好啊！
阿成重新仰躺回自己的枕头上，仰望黑乎乎的房顶棚，与都市中睡房的吊灯形成鲜明的对比。同是地球人，有的人就能生活在一片阳光普照的幸福生活中；有的人就在一片阳光的背阴下生活着。如果说城里人的生活是阳光的话，那么，像阿成老家这的乡下人的生活就像阳光后的背阴处一样了。夏天是乘凉的好时节，隆冬时节就是烧火炕的好时候。
在都市里生活，能让人找到生活的富裕和快活；在乡下，能让人找到生活的艰辛和快乐。这快活和快乐的内在区别可就大了。俗话说，知足常乐，有钱快活。
这就是乡下人的自我满足感带来的生活快乐现状，用艰辛换来的。脸朝黄土背朝天，汗珠子掉地摔八瓣。寒窗苦读无银两，泪珠子滴落到嘴边。手捧入学通知书，眼球子映进泥土墙。
阿成摸一把流在嘴边的泪水，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干出个人模狗样来，不要再受苦受穷，不要再让弟弟为学费发愁，不要让爸妈为钱发愁，我要让他们过上城里人的干干净净的生活。
雪凤啊！不论怎样，我都要替你孝敬父母的。虽然我知道一些事情，但是，我相信你是不知道内情的。你的心是善良的，虽然你有些乡下人的小气和拧性……雪凤啊！我深感内疚的就是，不该酒后和你妈妈**……可是，我真的是脑子空白一片。最不该的是后来又和你妈妈妈**……这就是罪不可饶恕的事情了。你在那边饶恕我吧！也饶恕你妈妈吧！你妈妈真的在受煎熬，就像我不在家时你受煎熬的情形一样。如果你忍受不了，你就能理解你妈妈也同样忍受不了。
阿成想到这里时，突然使劲抽自己的嘴巴子，心里不住地骂道：你个禽兽不如的家伙，你怎么不被茬子扎死呢！
阿成抽嘴巴子的声音，一下就把妈妈惊醒了，猛地抬头问阿成道：“阿成！你在干什么？不睡觉！别胡斯乱想了，来日方长。人早死早托生，谁也阻止不了。”
“妈！你睡吧！我没干什么，就是睡不着。我自己给自己按摩按摩，一会儿就能睡着了。”
阿成打着马虎眼说道。
“儿啊，睡吧！妈妈有一句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阿成妈妈突然这样说道。
“妈妈，你说吧。无妨。”
阿成说道。
“老辈人说，这男人一生有三大喜事：少年得志，中年丧妻，老来得子。用老百姓的话说就是：升官，发财，死老婆。妈妈这样说不知道你怪不怪罪？别怪罪妈妈嘴损就行。”
妈妈说的这些话，一下就触动了阿成的痛处。回想自己到城里打工这一阶段的变化，还真应了这句话了。阿成不是没听说过，可是，今天妈妈的一句话突然勾起了阿成对这句话的深层次的理解。
当初，能总结出这句经典话语的人，真的是一语道破了男人的本性，深刻精辟地总结出了男人骨子里的一些不敢见阳光的东西。
而对于阿成来说，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
阿成想开口告诉妈妈自己目前的情况，可是，面对妈妈这些话，即使阿成想说出口，也不能说了。但是，妈妈也不是傻妈妈呀？她能看不出阿成这次回来的变化吗？
一个打工的，如果不是升官了，发财了，如何会开着小轿车回来？开着小轿车回来，就说明阿成跟过去不一样了。让阿成妈妈肯张嘴说出这些话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人，死了死了，死了就算是拉倒了。还要顾着活人不是？这就是乡下人面对死亡的态度。
“妈妈！睡觉吧，不说这些了。”
阿成对妈妈说道。
阿成感觉无法接着妈妈这话头聊下去，聊什么都不适合，所以，阿成就采取了回避的办法。
阿成妈妈一听阿成这样说话，就感到自己刚才说的话，不对儿子的心思。索性就不再言语，转过身去，闭上眼睛，一会儿打呼噜来。
阿成的眼皮也渐渐地发硬了，慢慢地迷糊着了……
阿成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被小宝的哭闹给吵醒了。阿成睁开眼睛，窗外已经大亮了。阿成妈妈抱起小宝哄着，小宝的哭声止住了。阿成妈妈对阿成说道：“成儿！起床吧，妈妈给你新煮的大米粥，还给你住了鸡蛋，起来吃一口。招呼司机小陈吃饭，别慢待人家了。”
“妈，我这就起来。小宝现在吃啥呢？一会儿我去县城给他买些回来。省得你忙活着给他弄了。”
阿成边答应着，边起来穿衣裳。
阿成起来以后，就来到弟弟和小陈睡觉的屋里，见两人也起床了，就对小陈说道：“昨晚睡得好吗？乡下环境就这样了。”
“还行！炕越睡越热乎，就是太硬了，呵呵呵……”
小陈说道。
“哪能和席梦思比呀！睡不惯是吧？”
阿成说道。
“哥！你睡得好吗？”
二成关心哥哥，问道。
“还行！后半夜稀里糊涂地睡着了，刚才被小宝的哭声给吵醒了，不然还能睡一会儿。一会儿吃完饭，我和你陈哥送你和雪豹上学去。家里的事情你别想得太多了，安心读书，有哥哥在呢！听到没有？”
阿成拍着二成肩膀说道。
“二成，你哥哥现在了得！他是我们公司下属保安公司的副经理了，还是我们老总的助理，很牛的！以后，你上学的事情就是小事一桩了。将来你哥没准还能升呢！”
小陈笑呵呵地对二成说道。
“哥！我陈哥说的都是真的吧？”
二成惊喜地问哥哥道。
阿成只是一微笑，不再说什么。二成立刻明白了，就高兴地说道：“哥！你要好好干，不辜负爸妈对你的期望！”
二成喜极而泣地说道。
二成之所以这样高兴，这说明，二成今后的学费不愁了，有哥哥在，二成就能继续求学，继续念书。当初，哥哥不就是因为家里穷，供应不起哥哥和二成读书了。哥哥为了二成，被迫去当兵了。
二成穿好衣服，急忙去找妈妈。见着妈妈就高兴地说道：“妈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刚才司机小陈哥对我说，我哥现在是副经理了，还是老总的助理，我哥不是打工的了，升官了。”
阿成妈妈见二成高兴地什么似的，就叹口气说道：“二成，妈妈早看出来了，就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哥也没说。这个情形你哥也不能说啥，怎么说呀？”
“妈妈！你看出来了？怎么看出来的？”
二成惊喜地问妈妈道。
“你哥这次能带个高级轿车回来，说明什么？你的书白念了！你也不动脑子想一想。”
阿成妈用手点一下二成的脑门笑道。
“哦，姜还是老的辣啊！我怎么没往这方面想啊？”
二成苦笑道。
“好了，不说了，别惹你哥不高兴了，他说怎么就怎么的，让你哥心情好一点儿。这回你可要好好学习，你哥昨晚说，您能念到什么程度，你哥就供应你到什么程度。你可要好好念书啊！”
妈妈说道。
“我知道了，刚才哥哥还跟我说这事儿呢！”
二成说道。
“知道就好，一会儿回学校上学去吧，家里不需要你干啥了。”
妈妈对二成说道。
“我哥一会儿用轿车送我和雪豹上学去！”
二成说道。
“那还不赶快招呼小陈一块吃饭！早点去！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磨蹭！”
二成妈对二成说道。
“好，我这就去招呼小陈哥吃饭去。”
二成乐呵呵地说道。
吃完饭后，阿成对妈妈说道：“妈！我去送二成和雪豹上学去，顺便给小宝买些吃的。您和爸需要什么？我给你们捎回来。”
“去吧，给小宝买些吃的就行了，我和你爸不需要什么。”
阿成妈妈说道。
“好吧，二成咱们走吧。”
阿成招呼道。
阿成带车来到岳父岳母家门口，二成开门下车就喊道：“雪豹！我哥送我们去学校，你快出来啊！”
这时，阿成丈母娘走出屋来，向轿车走来。阿成见状，急忙下车。
“妈！我来接雪豹，送他和二成去学校，顺便给小宝买些吃的。您需要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阿成面对丈母娘那异样的眼神儿说道。
“哦！到屋坐一会吧！”
阿成丈母娘温和地说道。
“我爸在屋吗？”
阿成问了这样一句叫丈母娘有些想法的问话。
“哦，在屋里。”
阿成丈母娘说道。
“待会儿，我回来再到屋吧。”
阿成说道。
“行！一会儿能回来呀？”
阿成丈母娘问道。
“能！”
阿成简短地说道。
等雪豹出来，上车后，车子启动了。阿成丈母娘望着远去的车子，略有所思地转身往回走去。
长话短说，阿成把二成和雪豹送到学校以后，来到一家很大的超市，给小宝买了一些能吃的食品。然后，对小陈说道：“小陈啊！我给你找家好一点儿的酒店给你开间房，你在这里住吧，农村的条件太不好了。”
“阿成哥！不用，那不是挺好吗？”
小陈不同意地说道。
“小陈！这次你听我的，在酒店里住。”
阿成坚持道。
“那好吧！阿成哥，你一块和我住吧？我自己住有些害怕。”
小陈说道。
“怕什么？怕小姐给你吃了？”
阿成开玩笑地说道。
“不是！就是感到人生地不熟的一种害怕。”
小陈说道。
“这好办，我给你看双人间的，你去把我弟弟接来陪你，不就不害怕了吗？”
阿成说道。
“那好吧！”
小陈答应道。
其实，阿成也想在酒店住，家里的条件实在有些不适应了。可是，这种情况阿成不好这样做。再说，他还想去丈母娘家，和老丈人丈母娘唠唠。人家女儿死了，当姑爷儿的，总该去安慰一下吧。
阿成又对小陈说道：“小陈啊！走！咱俩去泡个澡，按摩一下，我感到太疲乏了。”
“好啊！走吧，正好我也想泡澡了。”
小陈说道。
于是两人来到一家比较高档的洗浴中心去了……
出来后，阿成去市场买了一些鸡鱼肉和蔬菜，驱车回来了。
回到家里，进屋坐一会儿，阿成妈妈对阿成说道：“成儿！你去你老丈母娘家去看看吧，安慰安慰。”
“妈！我也正想说这事儿呢。那一会儿我就去了，在他们家住一宿，您看行吗？”
阿成问道。
“行啊！好好唠唠嗑，近乎近乎，别显得你媳妇死了，好像你对他们疏远了似的。一个姑爷儿半个儿呀，今后，要好好对待你丈母娘和老丈人。这人老了，渐渐地就啥病都来了。这白头人送黑发人，最让老人伤感了。”
阿成妈妈说道。
“是，妈妈，我明白了。”
阿成说道。
“成儿啊，你注意点你的老丈母娘，我总感觉她有些狐媚的感觉呢？你老岳父也要提防着点儿，这老东西更猴尖！”
阿成爸爸说道。
阿成没听明白爸爸说的是啥意思，弄得懵懵呼呼的。但是，自从和丈母娘有了那种事情以后，也没感到她妩媚谁呀？爸爸怎么会这样想人呢？难道爸爸听说啥了？阿成只好点头答应着，不再说啥。
“我知道了，爸爸。他们说啥我听啥，我不跟他们犟嘴，不就成了吗？他们心里难受，我心里也难受。”
阿成说道。
“嗯，你老丈母娘和老丈人肯定会为雪凤的死去而伤心的，所以，他们说啥你都不要在意，别惹他们生气就行。”
阿成妈妈说道。
“我不会惹他们生气的！我给他们交个实底还不成吗？我会一如既往地对他们好的，我会孝顺他们的，只要他们不嫌弃我就行。”
阿成诚恳地说道。
“嗯，息事宁人就好。”
阿成爸爸说道。……请看下一章节……。


第245章
这天傍晚，阿成手提鸡、鱼、肉等来到岳父岳母家。一走进院里，正好岳父在院里忙活着活计。见阿成来了，就热情地招呼道：“姑爷儿来了！”
随后，冲屋里高声喊道：“老婆子！女婿来了。”
阿成老丈母娘听见老头子的喊声，急忙从屋里出来，满脸堆笑地说道：“成儿来了！”
“爸，妈，我来看看二老。”
阿成说着，止不住内心的悲痛，哽咽起来。
“阿成啊！人死不能复生，别悲痛了，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为好。”
阿成岳父说道。
“成儿啊！别哭了，进屋吧，妈给你做好吃的，今晚爸妈陪你喝几盅酒，忘了雪凤吧！”
阿成丈母娘虽然这样说，但是，眼圈红红地，自己也止不住泪水地流出。
阿成在前，丈母娘在中间，老丈人在最后，三人鱼贯进屋。阿成撂下手中的东西，阿成走进了丈母娘睡觉的屋子，坐在了炕沿上。
阿成似乎感觉到了一种异样，不像往次来了以后的那种非常的热情劲儿，似乎内心产生了一层窗户纸，有别扭的感觉。
阿成感觉到，岳父的态度好像比以往好了许多，而丈母娘的态度绝然相反，少了些许暧昧的情调，多了一些冷淡的温度。
阿成坐在丈母娘的炕梢炕沿上，老丈人隔着两米多远坐在了炕头炕沿上，而丈母娘则站在阿成和老丈人之间，距离炕沿两米远的地方。如果说三人就是三点的话，那么这三点形成的三角形，就是以丈母娘为顶点的等腰三角形。阿成和老丈人就是支撑丈母娘的两个底角，且角度和距离都相等。
这样的姿形，让阿成感到很可乐，为什么呢？丈母娘无意站在那里和自己和老丈人形成了三角形稳固架势，预示着什么？这就像两只眼睛放出的光束一样，左眼睛照射的是自己的死老头子，右眼睛照射的是自己的女婿阿成。难道是阿成丈母娘自己的两只圆挺的胸脯一人一只不成？
“妈！你站那儿干嘛呀？坐炕上啊？”
阿成看着有些陌生的丈母娘，就对她说道。
“哦，我站这吧！一会儿我就去给你做饭吃去，今晚走不走了？”
阿成丈母娘例行公事地问道。
“哦，阿成！你妈问你今晚上在不在我家炕上睡觉了！”
阿成老丈人一语双关地对阿成重复地说道。
“爸！妈！我今晚不走了，想和二老好好说说话。”
阿成说道。
“老婆子，听到没？阿成今晚不走了，要陪着说话。那吃完饭我去别人家找宿去，你们俩好好说说话吧。”
阿成老丈人突然说道。
阿成丈母娘听到死老头子说这话，内心的不是滋味，涌上心头。一失足成千古恨，让这死老头子给自己捅了够呛，他如今还是不依不饶。这死老头子到底要干什么？雪凤已经死了，他怎么还这样说话？
阿成丈母娘当然明白自己死老头子说话的意思，不外乎是含沙射影而已。但是，阿成有些糊涂了。他不糊涂也该装糊涂呀！于是，阿成接过话茬问道：“爸！这么多的屋子，怎么也有我睡一宿的地方吧？”
“那倒是！这么说，不用我出去找宿了？”
阿成老丈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不用吧！说说话困了，我就去雪豹学习的屋子睡。”
阿成说道。
“那屋的炕凉！我没烧炕呢！就在妈这屋炕上将就一宿得了。省得我去烧炕了。死老头子，中不中啊？”
老丈母娘问道。
“你都说出口了，我怎好说不中？”
阿成老丈人说道。
“这就好，阿成你挨着这死老头子睡。他打呼噜可响了，你不怕打呼噜吧？”
丈母娘问阿成道。
“没事儿，反正我也睡不着觉。”
阿成说道。
“挨着我睡干嘛呀？”
阿成老丈人又是阴阳怪气地说道。
“挨着你睡觉！怎么了？真是的，不和你磨叽了，我去做饭去。”
阿成丈母娘喊道。
“嘿嘿嘿……”
阿成老丈人嘿嘿地笑道。
“爸！你跟我妈在搞什么名堂呀？”
阿成问道。
“没什么！这老娘们儿欠**了！”
阿成老丈人恶狠狠地骂道。
阿成一听，这是话中有话呀！又不好深问什么，阿成只好装傻充愣了。本来与老丈人就没有啥话可唠的，这样的气氛就更加让阿成无话可说了，只能死挺挺坐在炕沿上。
“阿成啊！雪凤没了，小宝可怎么办呀？你想过吗？这孩子还小啊？刚能吃点儿饭啥的。”
阿成老丈人突然这样说道。
“爸！您放心吧，我跟我妈说了，我妈给带着。我昨天在县城给小宝买了不少儿童食品回来，眼下也只能这样了。”
阿成说道。
“以后怎么办你想过吗？”
阿成老丈人又问道。
“还没有！我想，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会有好办法的。”
阿成非常自信地说道。
“咳！这都是大人做的孽呀！不是自己的千万别去抢，抢来最终也不是自己的，过眼烟云呀！”
阿成老丈人突然冒出这个话来说道。
“爸！你怎么突然这样说话呀？您有什么要说的话吗？还是不方便说出口？”
阿成盯住这句话使劲地追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爸随便说说而已，随便说说。”
阿成老丈人摆手说道。
“哦，您别见外，有啥话就说在当面，别憋在心里。”
阿成说道。
阿成感到老丈人有啥话要说，可是，又吞吞吐吐地不敢说。看来，只有把酒喝到一定程度以后才能说出口啊。
这时，丈母娘的饭菜做好了，张罗着放炕桌吃饭。于是，阿成去搬炕桌，老丈人张罗着去拿酒。
三人围着饭桌坐在炕上，老丈人拿起酒瓶子，张罗着倒酒。阿成急忙摆手说道：“爸！我还是不喝了吧？”
“成儿，喝点儿，没事儿，解解乏，喝好了倒炕上就睡觉了。别在意什么，我和你爸不在意什么，你放开喝吧。”
老丈母娘说道。
“是啊！人死了，活人还不吃饭了？别怪我说话嘴损，可是，事儿就是那么回事儿。你不吃不喝，雪凤也不能活过来了。”
老丈人说道。
阿成默默地端过酒杯，不再说什么，但是，内心的酸楚还是不由得涌上心头……


第246章
阿成默默地看着老丈人把自己的酒杯倒满，心中的激动也盈满了心间，泪水也蓄满了泪窝窝。阿成端过酒杯，尽管小心翼翼，酒还是溢出杯外，沿着杯壁缓缓地流下，湿了捏着酒杯的手指。充满泪水的眼眶，也像这酒杯一样，盛不住由于激动的颤抖，一眨眼睛，一串泪水就滑落下来，沿着阿成眼角向下，直到口腔……
阿成丈母娘看在眼里，疼在心中，下意识地用手指去擦阿成流下的泪水。粗糙的手指肚，摩擦得阿成一惊。赶忙自己拿手挡住丈母娘的手指，自己揩去了泪水。端起酒杯，对老丈人和丈母娘说道：“爸！妈！今天我来就是想跟二老说说心里话的，有说不对的地方，有说不到位的地方，请二老及时纠正。”
阿成说着，端起酒杯，伸到老丈人和丈母娘眼前，又说道：“爸！妈！我敬二老一杯，你们永远是我的岳父、岳母，我不会忘记的，我会时常来看看二老的。”
阿成说完，一扬酒杯，一饮而尽。
阿成老丈人和丈母娘对视一下，又双双看看阿成，也一饮而尽。
“成儿！吃菜，这是你买来的鱼，看看妈做的好吃不？”
阿成丈母娘用筷子指着红烧鲤鱼对阿成说道。
“爸！妈！你们也吃。”
阿成说着就伸筷子，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说道：“好吃！”
“好吃你多吃点儿，你妈今天这鱼做得可是下了功夫了，比往常做得都好吃。来阿成，多吃点儿。”
阿成老丈人热情地让着阿成说道。
人说，抽刀断水水更流，酒落愁肠愁更愁。酒桌上的阿成便是这种状态的写实。心中的痛苦和郁闷，被酒水一泡涨，就像潮水一样，不断在内心的海平面上掀起波浪，不断地拍打着心的堤防……
美酒入口，喜煞心间，分在什么时候。此时此刻，美酒入口就变成了苦酒。苦酒落肚就会变成一种苦涩的泪水，通过泪腺，过滤出悔恨或者痛苦的因子。这种泪水流出时，会澎湃着激荡的情绪，或者宣泄着内心的郁闷。然后，表现出异常的举动，叫人望而生怜……
几杯酒下肚以后，阿成已经泪流满面，嚎啕大哭起来。阿成这一表象，极大地感染了丈母娘的那颗女人的本就柔弱的心，她也泪眼婆娑地抽泣起来。两人泪雨滔天般的情景，让阿成老丈人也唉声叹气起来。男人心硬，但是，面对阿成的痛哭流涕和阿成丈母娘的抽泣，也感动得阿成老丈人摇头晃脑地唉声叹气地显示出哀伤模样。
一个是雪凤的丈夫，一个是雪凤的母亲，一个是雪凤的父亲。这三人的特殊关系，形成特殊的哀痛形势。本来雪凤是这种特殊形势的联系纽带，雪凤的死，叫这种纽带的作用顿时失去了光彩照人的醒目外表。本来传统流传下来的，对女婿的隔心又有感情阻碍的传统，已经让阿成感到就像无法逾越沟壕了，雪凤的死就更加加深了这个沟壕的深度和宽度。
乡下人有一说，说的是，丈母娘疼女婿是真心实意，老丈人疼女婿是虚情假意。还有一说，是针对这两句话的：女婿爱丈母娘是真心实意，女婿疼老丈人是虚心假意。这不难看出，嫁出去的女泼出去的水这句话的真实含义了。从另一方面，透露出了人们对外姓人的排斥和警惕。
阿成丈母娘疼爱阿成那可是真心实意，宁可自己受委屈，也会一如既往地对女婿是百般疼爱。眼下，雪凤的死似乎动摇了阿成的一些想法，但是，看到丈母娘那双眼中流露出来的情愫，已经让阿成读到了什么。能和自己一样哭天抹泪地哭老婆的人，只有自己的丈母娘了。
阿成想到这里，有些晃晃悠悠地、迷迷糊糊地抬腿下地去了。几杯酒下肚，已经让情绪本来就很脆弱的阿成有些醉意了。人伤心的时候，哪怕喝一口酒，都会叫他酩酊大醉，何况阿成喝了好几杯酒了。
阿成下地的举动，弄得丈母娘直愣愣地看着阿成，不知何意，又不好强加阻拦。阿成老丈人倒是说话了：“阿成！你干啥去？上厕所呀？”
阿成并不说话，趿拉着鞋，走到炕沿一米多远的地方，阿成面对丈母娘和老丈人，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在地，仰起头来说道：“爸！妈！雪凤走了，我依然是二老的女婿！请二老相信我阿成，我会孝敬您们一辈子的。雪凤活着的时候，女婿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请二老原谅。有伤害二老的时候，请二老责骂或者责打都可以。”
阿成说完，面对丈母娘和老丈人磕了三个头。
阿成的这个举动，一下就把丈母娘和老丈人弄懵了，随着阿成三个脑门儿磕地的举动完了，没有流泪的老丈人，立刻被感动得热泪盈眶。阿成丈母娘更加激动不已，急忙跳下炕，搂住阿成痛哭起来：“成儿啊！我的好女婿，妈妈知道你的心意，快起来吧！呜呜呜……雪凤死了，这是她没福气啊！我的好女婿啊！啊——啊——骂得好女婿呀——呜呜呜——”
阿成拥在丈母娘的怀里，像个婴孩似的，埋在丈母娘圆挺的胸部，哭得一抖一抖地。丈母娘的泪水就水流般地滴流进阿成的脖颈，流到后背，一种凉哇哇的感觉，沁到阿成骨子里……
阿成老丈人坐在炕上也老泪纵横起来，嘴中直喊阿成道：“阿成啊！你上炕来，爸跟你掏心窝子说些话。我这话憋了好长时间了，今天非得说出来不可了，要不然会憋死我的。”
“成儿！起来吧，上炕坐着去，妈妈理解你的心情。”
丈母娘对阿成劝说道，并爱惜地擦抹着阿成脸上的泪水。
阿成从丈母娘的怀中站起来，费力地扶起丈母娘，一起上炕，重新坐在饭桌旁。三人六只眼睛相对而视，泪水的模糊痕迹，挂在眼角上，像影子一样，跌落在了每个人的脸颊上。
阿成老丈人用布满老茧子的手，抹了一把泪水，唉声叹气地说道：“阿成啊！雪凤能有今日，全都是我的错呀！”
阿成和丈母娘听了此话，很是一愣，不知道这话的其中含义是什么，两人直愣愣地看着他，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嗨！雪凤本来就不该和阿成成就这个婚姻，所以，刚才我说了，不是自己的，即使抢来暂时占有了，也不是自己的。”
“死老头子！雪凤都死了，你怎么还说这样的话呀？不是雪凤那是谁的？都怪雪凤没有那个命去享福啊！”
丈母娘哭诉着。
阿成似乎听明白了，正像三丫对自己说的那样，或许真的就是眼前这个老丈人造谣生事了，拆散了自己和三丫的美好姻缘。
“事到如今，我就说了吧。当初，阿成他三叔跟我说，媒人要介绍三丫给阿成。并说，你家不是有个姑娘吗？何不请媒人介绍给阿成呀？我说，这中间插一杠子能好吗？这可等于拆散一桩婚事呀？阿成他三叔鼓动我说，为了你自己的姑娘，你在乎那干什么呀？于是，我就找到媒人，散布了三丫的谣言，说她在城里当小姐挣钱，被大款包养了，她给他爸拿回来的钱盖新房子就是证明。并恳请媒人把雪凤介绍给阿成。为此，我还给了媒人两百块钱，事情就是这样。如果雪凤不嫁给阿成，能遭到这样的死法吗？命里没有别强求啊！这是天老爷在报应我呀！让我家闺女不得好死，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天老爷怎么就不叫我去死呢？好让雪凤享受后半生的幸福生活！呜呜呜……”
阿成老丈人边哭诉着边用手拍打着自己的大腿。
“什么？死老头子，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呀？啊？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呀？死老头子！”
阿成丈母娘惊讶地反问道。
“这事儿能叫你知道吗？当初还不是心思阿成能转个志愿兵啥的，雪凤不就跟着脱离农村了吗？哪想到阿成复员了呀！就是复员了也没啥，去城里打工能赚回钱也行啊！这阿成刚刚要好起来，雪凤却没有享福的命。嗨！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了，损事儿做了，老天爷早晚会找上门来报应的！这不找到雪凤头上了吗？这损事儿是我干的，找我多好呀？找我才对呀！你说，这事办的算是怎么回事呀？我是不缺了大德了呀？”
阿成老丈人哭诉道。
“算是怎么回事儿？损到家的损事儿！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你可倒好，为了自己的女儿的幸福婚姻，你去拆散别人家姑娘的婚姻，你这不是做损吗？拆了也就拆了，可是，你别造谣污蔑人呀！你这要是整出人命来，你还能的好呀？你个损老头子，难怪让你得癌症！这是老天也在找你呢！你还能跑掉了？可惜了雪凤了，怎么不叫你去替雪凤死去呀？啊！”
阿成丈母娘恶狠狠地骂道。
“什么？我得癌症了？老天爷长眼睛了，终于给我报应了！我得感谢天老爷让我的绝症！这样，我的心就安了。老***娘们儿，行了！你还骂我呢！你做得好呀？你竟敢和我在一个炕上和你的女婿通奸，你们不知道羞耻地搞在一起，你想过雪凤吗？你想过你这样做更是在伤天害理吗？你想过你这样做会遭到天打五雷轰吗？天老爷怎么不睁眼看看你光腚的媾和之事啊？怎么不认你替雪凤扎死了啊！哈哈哈……”
阿成老丈人恶狠狠地骂道，然后疯狂大笑。
阿成越听越感到自己无地自容，越听越听不下去了，不知道如何是好了。面对造谣生事者的丑陋嘴脸；面对与女婿通奸者的妩媚脸膛，阿成这个左右里外都受到攻击的对象，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了。
“你还能不能不提这事儿了？你当着阿成的面提着事儿，怎么叫孩子说话，怎么叫孩子再住下去？因为这事儿，我不是给你说清楚了吗？你也把我捅得要死，你还想怎么的？你拆散阿成和三丫的婚姻，说是为了雪凤，说不上你那鬼心眼子在琢磨什么事情呢！”
阿成丈母娘拿理当不是地说道。
“我这事儿做得虽然有些不应该，但是，我没有像你那样抬起大腿让自己的女婿***的！怎么了？你的大**大呀？你的***香啊？你别舔个***脸说话了。不就是我***不了你了吗？那你也不应该去找自己的女婿呀？还说孩子酒后失德，我看啊，是你酒后痒痒找***！哼！怎么？我说得不对吗？说到你心里去了吧？说得你春心荡漾了吧？又想了吧？来呀？正好他在这！”
阿成老丈人洋洋得意地说道。
“你还知道你不是个男人呀？那好！今晚我就当着你的面，我就和孩子来一把，让你看看什么是男人的魅力，什么才算是真正的男人！什么样的男人才能给我带来快乐！什么样快乐模样才是我的表现！”
丈母娘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又倒一杯，又一饮而尽。她还要倒，被阿成抢过酒杯，跪在两人面前，嚎啕大哭地说道：“我娶雪凤是我今生的大错而特错的事情！我酒后失德是我今生最不应该做的事情！但是，爸，妈，我告诉你们，我不后悔。这个黑锅我背定了，我不在乎了！如果你们不嫌砢碜，你们就去外边散布去，就像当初给三丫散布谣言一样！”
阿成说完，也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有慷慨激昂地对丈母娘说道：“妈！谢谢你！谢谢你那天晚上没有当场揭露我！谢谢你对女婿的身体安慰！这辈子叫我知道了，什么样的女人才叫我难以忘怀，什么样的女人叫我难以割舍。妈！谢谢您！”
阿成说完，脑门儿像丈母娘的裤裆处磕头过去……
“嗯！好女婿，敢作敢当，像个男人！”
丈母娘好像有了仗眼似的，非常坚定地说道。
“哈哈哈……活这么大岁数了，今天算是开了眼了！哈哈哈……阿成啊！来！爸敬你一杯。爸今天老佩服你了，你能给你的丈母娘带来快乐，冲淡她的寂寞，我感谢你！”
老丈人一反常态地说道。……请看精彩下一章节……


第247章
阿成老丈人这样被丈母娘挤兑着，这样被阿成激将着，不但没有咆哮，反而一反常态地对阿成说道，我感谢你！是疯了？还是被气傻了？或者在使用缓兵之计，后下手，打肋骨？
阿成见老丈人态度突然缓和了，也弄不明白这葫芦里卖的是的什么药。是迷魂药？还是兴奋剂？或者是缓兵之计？
阿成丈母娘也被死老头子的和颜悦色的模样弄懵门儿了，这不是他的性格呀？他怎么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子？
阿成看看丈母娘，丈母娘看看阿成，都微微摇头，不知何故。面对老丈人端起的酒杯，阿成也迎了过去，装了一下酒杯，两人谁都没有再多说一句话。阿成转手和丈母娘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酒的辛辣，让阿成直吧嗒嘴，但是，内心的辛辣直反胃……
这时，丈母娘冲老头说话了。她说道：“老头子！刚才是不是把话说重了些？我们都是土埋到下巴磕的人了，就别七年谷子八年糠什么都往出翻倒了行不？你拆散了三丫和阿成最初的婚姻，让咱雪凤如愿以偿了，和阿成成婚了。可是，她没福啊！这就是姻缘，不管怎么办，不管怎么说，雪凤和阿成就这几年的姻缘。她死了，说明她和阿成的姻缘已经到头了。这不能怪你呀？虽然你当初的做法不妥也不道德，可是，事情已经到这种程度了，就是你愿意用你的性命去换雪凤的命也来不及了！”
丈母娘说道。
“早知这样何必当初啊！嫁个庄稼汉，不是也挺好吗？嗨！人呐，不能好高骛远啊！我还是那句话，是你的早晚都是你的，不是你的你强求来，最终也不是你的。”
阿成老丈人醒悟地说道。
“人往往在最后关头才醒悟。其实，爸说的很对，就象我这辈子没有当军官的命，所以，就失去了机遇。这怪谁呀？谁也不怪，就怪我自己不该有这个欲望！人无欲，心地就平和。”
阿成接着说道。
“人无欲望那不成傻子了吗？我现在的欲望就是多活几年，可是，老天爷报复我做了损事，让我得了癌症，也算是公平。不然的话，这世间就没有公平可言了。”
老丈人说道。
“死老头子！你怎么知道自己得了癌症啊？我没告诉你呀？”
阿成丈母娘惊讶地问道。
“嗨！这还用你告诉吗？我也不是个傻子！”
阿成老丈人说道。
“呜呜呜——你得了这个绝症，这以后的日子让我怎么过呀？我一直以为你不知道，所以，我们就默默地过日子吧。”
阿成丈母娘哭着说道。
“老婆子啊！别难过了，刚才话赶话都说些过头的话，都伤害了自尊心。以后啊，咱们都平静下来过日子吧！”
阿成老丈人说道。
“爸妈！阿成做些伤害你们的事情，请原谅吧！谢谢爸妈这样护着您的女婿，我这辈子真心感谢您们。”
阿成说着，跪下给老丈人和丈母娘倒满了一杯酒。然后，端起酒杯又说道：“我先干为敬！”
阿成说着就一饮而尽。之后，又接着说道：“爸！我和妈的事情您原谅我吧！都怪我不是人好吗？”
阿成的这句话说得丈母娘一愣神儿，看着阿成那虔诚的模样，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气氛立刻沉寂起来……
“嗨！阿成啊，你也是过来人，既然你这样说了，我就不见外了。其实，我很对不起你岳母的。我前几年阳痿了，夫妻之事行使不了，对于你岳母来说是一种人性的折磨。俗话说得好，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岁还要山头上鼓一鼓！所以，我和你岳母基本上没有夫妻之间的事情。偶尔有，也是采用其他的方式方法，只要你岳母舒服了，我就做到位了。可是，这不是长久之计啊？又不能去外边找一个汉子回来吧？村里有不少男人像绿豆蝇一样，围着你岳母转。我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我也看在眼里，知道你岳母不搭理那些绿豆蝇。”
老丈人说道。
“我搭理那帮山驴逼干啥呀？他们想干啥我还不清楚吗？馋猫见醒哪有不叫唤的？可是，我不搭理他们！让他们干着急，气死他们。想沾老娘的便宜！哼！就是我闲地长杂草我也不给他们用！跟我来横的我就跟他们玩命，给我来软磨硬泡，我就耍太极拳。就是不上龟孙子的当，让他们眼珠子掉出来，让他们裤裆支破了！”
阿成丈母娘恶狠狠地说道。
“爸！姑爷儿不该说这话，您别生气。老来伴儿，老来伴儿，这伴儿可不光是唠唠嗑就完事了，还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欲望在彼此召唤呢！您这个年龄正是应该和妈很好交流的时期，会更加俞悦身心的。您不能了，可苦了妈了，您让她怎么过啊？”
阿成说道。
“谁不说是呀！其实，你和你岳母那天晚上的交流，我被你们的响声震醒了。我睁眼看到黑乎乎的那么老高支起来，过来人谁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呀？我想喊，可是，我喊不出。我知道你喝酒喝得挺多，就是喊了，也不会停止的，何况还有雪凤在里屋睡觉。嗨！转念一想，你们干吧，你岳母也煎熬老长时间了，让她过一把瘾吧！年轻人呀，身强力壮，折腾那么老半天，真的是折磨死我了。在一阵芳香的刺激下，我明白了，这老太婆也享受到了。谁叫我无能呢？”
阿成老丈人如是说道，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说得挺靠谱。
阿成老丈人这样一说，叫阿成无地自容。丈母娘也低下了头，双手插在裤裆中，不住地**着。三人的特殊关系，形成了这种特殊的局面：荒唐、尴尬、廉耻、贪婪……
“阿成啊！我活不多长时间了，雪凤那头我会好好照顾的。但是，这头，你岳母的生活就要靠你照顾了，还有雪豹。以前，因为你岳母的事情，我把你岳母也糟蹋够呛。擀面杖啊，把我气得都捅进了你岳母的那个里边。现在想想更是可怕，后怕，后悔呀！”
老丈人说道。
“爸，你也太狠了吧！不过，放到我头上也会激动不已的。您放心吧，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会好好照顾二老的。我这次带回来些钱，我给你留下一万块钱，去县医院好好看看，没准确诊错了呢！”
阿成说完，在兜里掏出事先准备好的一万块钱，递给老丈人。
“阿成！别给我们钱了，雪凤抢救的时候，你妈交了不少钱，给你妈吧。我不是还有钱呢吗？”
丈母娘说道。
“没事儿，我带回来的钱够用了，你们拿着吧。”
阿成说道。整理阿成老丈人面带喜色地接过阿成递过来的一万块钱，激动地说道：“阿成啊！好女婿，雪凤没福啊！”
“行了！别给你钱阿成就好了。你忘了你骂女婿的时候了，嘴多损呀？给你钱了，你有啥想法呀？”
阿成丈母娘反问道。
“没啥想法了，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有啥想法？等过几天你陪我去好好复查一下行吗？我也怀疑，我感到阿成说的对，没准医院给弄错了。”
阿成老丈人把阿成说的话当成救命稻草了，央求老婆子陪自己去县医院复查去。
“对！我瞅爸的脸色和神色不像是那个病，还是去复查一下为好，做到心里有底儿了，不就静心了吗？何苦整天心思这事！”
阿成也劝说道。
“就你这废人一个活着还有意思吗？就你这损人样还不如死了为好，你说是不是老头子呀？嘿嘿嘿……”
阿成丈母娘故意说道。
“你这臭女人，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你可倒好，咋这样绝情呢？谁说我活的没意思？我不是还没闻够那个地方的香味呢吗？你说对不对呀？老婆子？再说，我还有更好更有意思的创意呢，这可是我刚刚想到的，操作起来，一定很有意思。”
阿成老丈人神秘兮兮地说道。
“你还别说，爸这样一说，我还真的想到一个很好的方法来。等哪天你去县城了，买一个仿真的电动的哪玩意儿用，不就万事大吉了吗？一个感到很舒爽，一个看到会很有意思，多好？”
阿成说道。
“哦，你说的那个玩意儿我知道了，这层窗户纸经你这样一点破，我就明白了，是很有意思的玩意儿。”
阿成老丈人笑呵呵地说道。
“你们爷儿俩说啥呢？我怎么没听明白呀？”
阿成丈母娘问道。
“你没听明白就对了，这是男人的秘密，不需要女人听明白。知道了嘛？到时候，我不说你也能明白的。”
阿成老丈人说道。
“哎呀！你们说吧。吃不吃了？不吃我收拾饭桌了，好给阿成烧炕去。一会儿睡觉吧，阿成都累了。”
阿成丈母娘说道。
“不吃不喝了，你收拾吧。让阿成睡这屋得了，省得还烧炕。”
阿成老丈人说道。
“你不是不让吗？你不是害怕吗？”
阿成丈母娘反问道。
“我同意了，你去收拾饭桌吧。”
阿成老丈人说道。
于是，阿成丈母娘收拾饭桌子后，到厨房内洗碗筷去了。
“阿成啊！刚才爸说了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语，你别笑话。我这是在转移你的注意力，让你别再往憋屈的地方想问题了。阿成，告诉你吧，我复查过了，得的不是绝症，是良性的瘤，我将来用你这钱做一次手术拿出来就好了。我就是想考验考验你岳母，再看看你是啥态度。你能给爸这么多的钱，说明爸没有白成全你一回。”
阿成老丈人说道。
“爸！是阿成该杀呀！”
阿成说道。
“阿成，以后爸成全你，只要你对爸孝顺就成。”
老丈人说道。
这可叫阿成做梦都没想到的事情……


第248章
长话短说，阿成给老婆雪凤三天圆完坟之后，抱着刚刚失去亲娘的儿子小宝依依不舍。在儿子的嫩嫩的脸蛋上亲个没完，弄得小宝直躲避阿成的嘴，弄得阿成妈妈哭笑不得。
十指连心，这对隔代人的稀罕法，远远超过了对自己儿子的稀罕。就是阿成和二成的时候，也没这样稀罕过呀？面对阿成依依不舍的神情，妈妈看在眼里疼在心间。这么年纪轻轻地就死了老婆，真是够叫阿成难心的了。
嗨！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触景生情的悲伤，也叫四个老人悲伤至极了。尤其是阿成的丈母娘，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啊！这小棉袄失去了，那份难心和悲痛可想而知！
“成儿呀！把孩子给我吧，赶紧走，小宝妈妈给你带好不就行了吗？还有啥不放心的？想你儿子了，有机会你就回来看一眼。”
阿成妈妈看出了阿成对小宝的不放心，安慰阿成道。
“妈！我不是不放心小宝，我是不放心您和爸爸的身体。我还是坚持我爸不种地为好，干些其他活干吧，我会定期给您邮钱的。别担心二成的学费，就是头龚地我也会让弟弟完成学业的，只要他愿意念书就行。”
阿成对妈妈说道。
“阿成，你说我不种地干啥去呀？整天待着也没意思呀？再说，谁居家过日子老是待着啊？那不叫人笑话吗？我还是种地吧，权当锻炼身体了，要不然，这老胳膊老腿的，就闲出病了！”
阿成爸爸说道。
“那好吧！您愿意种地就种吧！不过，少种些，别累着。挣钱多少不打紧，别累犯病了，自己遭罪不说，还着急上火的。将来二成考上大学后，他就能有个去向了。到那时，我接你们去城里住去。如果我的条件好的话，也把雪风的爸妈接过去。”
阿成说道。
阿成爸爸一听说也把他的老丈人和丈母娘接过去，心里不由得不是滋味起来，这让阿成爸想到了那一幕，叫阿成爸刻骨铭心的一幕！这一幕，只有埋在心底，烂在心里。但是，人都有双层父母，阿成有这份孝心也是应该的。作为老人，不能干涉孩子的这番好心好意。于是，阿成爸鼓励阿成说道：“阿成！将来你有能耐了，挣到大钱了，我们都跟你去城里享清福去。就怕不习惯啊！左邻右舍的都不认识，没人愿意和咱这老农民出身的人唠闲嗑了，哈不憋屈死呀。”
“会有那么一天的，爸妈您等我的好消息吧。真有那么一天，你就和妈妈去扭大秧歌，锻炼身体也挺好。”
阿成很有信心地说道。
阿成妈接过小宝，吩咐阿成说道：“成儿，你走吧，赶黑是不是能到城里啊？别在半道上赶黑走路。”
于是，阿成坐进车里，跟爸妈说：“爸妈！我走了。等雪凤烧五期或者烧百天的时候，我再回来。”
“中啊！没时间不回来也行，我和你丈母娘去就行了。这人死了，烧纸钱就是活人眼目，能有啥用途？”
阿成妈妈说道。
小陈坐在车里也跟阿成爸妈打着招呼：“伯父伯母，我走了，啥时候来城里我请二老吃饭。”
“好的，想吃农家饭菜的时候就和阿成来吧。到时候，我给你做好吃的。”
阿成妈妈对小陈说道。
这样，阿成和小陈一路上马不停蹄地赶往城里。经过近五个多小时的时间，在傍晚时分，车子终于进城了。出门儿的人都有这样的感受，去的时候路很长很慢，回来的时候路很短很快。
进城以后，阿成对小陈说道：“小陈！我请你吃饭去，然后，我们去按按脚再回家好吗？这几天把你也辛苦够呛，浑身都是土腥味。”
“阿成哥，你可别客气了。一会儿呀，我把车给你开，你直接去王总家吧，王总还不知道怎么惦心你呢！咱们哥们儿吃饭的日子有都是时间，不差这一次！”
小陈非常理解地说道。
“吃了饭也不耽误啥时间，你回家不也得吃饭吗？主要是洗洗澡，把身上的土腥味洗掉，不然，到家以后，弄得满屋子全是土腥味，家人会受不了的。”
阿成说道。
“真的不了！你还是先去找王总吧。我到家就把衣服脱下来，一丝不挂。直接把衣服扔进洗衣机，开洗！”
小陈说着，把车子开到一边，然后自己下车，和阿成换下位置。
这样，阿成不再强求，开车先把小陈送到家里，然后，阿成驱车来到了王总的家里，向干爹汇报一下，这是起码的礼节。
阿成按门号，传来干妈的声音：“谁呀？”
“干妈！是我，阿成！”
“哦，干儿子回来了。”
阿成干妈说着，防盗楼宇门就砰地一声开了，阿成开门走进去。
阿成来到门前时，干妈已经把门开开，在等阿成。见阿成就问道：“儿子啊！这几天把你弄得这么瘦啊？事办的顺利吗？”
阿成见干妈满眼的关心和关怀，心里不由得有一股热流向上涌来。阿成看着干妈穿着性感的家妆服，胸部的松弛和腹部的肥实显露无疑。但是，有钱人的气质和仪表恰当好处地表现出来：雍容高贵！这要是农村老太太这样了，那就是肥婆了！
“干妈！都很顺利。我刚到，直接就来看干妈了！我干爹呢？”
阿成走进屋里问干妈道。
“哦，还没下班呢，好像有事耽搁了。你给你干爹打个电话吧，告诉他一声。”
干妈对阿成说道。
“好的。”
阿成说完，拿起电话给干爹打电话。
干爹很关心地问了一些问题，就告诉阿成说，我马上回家。阿成跟干妈说了干爹的意思，然后，坐在沙发上问干妈：“干妈！东东不在呀？”
“哦，东东去同学家玩了。”
干妈在厨房给阿成洗水果，端出水果盘子，放在阿成对面的茶几上，说道。
干妈哈腰低头，那宽松的家妆服前对襟儿处的松撒，几毫秒地暴露在阿成的面前。松松垮垮的两只大**，很牛奶一样地耷拉着。阿成赶忙抬起头，眼望右前方的石英钟。阿成心想，干妈怎么也不带个乳罩什么的呀？就这样松散地放养，无拘无束。
干妈转身以后的肥臀，更加翘起了一种雍容华贵的臃肿。但是，长在干妈身上，就显得那样富贵无比。屁股大坐哪儿都稳当，底盘儿大嘛！你看，大货车的底盘儿都比小轿车的底盘儿大许多，就是这个道理吧？
干妈对阿成说道：“干儿子，吃水果吧，这可是台湾的水果，很好吃的。”
说着，又哈腰给阿成拿一个递给阿成。
“干妈！我自己拿吧。”
阿成一边躲避干妈那松散的前胸，一边客气地对干妈说道。
阿成接过水果，还没吃到一半儿，干爹就进屋了。阿成赶忙站起身，对干爹说道：“回来了，干爹！”
“哦，今天有些事情，耽搁一会儿。阿成，你爸妈身体好吗？别着急回来呀？我不是跟你说了吗？”
阿成干爹说道。
“三天圆完坟，我就往回赶了，其他也没啥事情了。”
阿成说道。
“阿成，烧期你该回去一个！烧百天你也该回去！剩下的就是烧周年了。”
阿成干妈对阿成提醒道。
“嗯，到时候再说吧。”
阿成模棱两可地说道。
“该回去就回去！就这几天把阿成折腾瘦了！”
阿成干爹对干妈说道。
“可不是！我第一眼看见阿成，就感觉到他瘦了许多！这白事不像红事，摊上这事还能不瘦？”
阿成干妈说道。
“嗨！别说了！不提这不高兴的事情了！给三丫和东东打电话，让她们过来，咱们出去吃饭，给阿成压压惊！”
阿成干爹说道。
“好啊！我这就打电话。”
阿成干妈爽快的地答应着。
这时，阿成对干爹干妈说道：“干爹！干妈！别破费了。”
“破费什么呀？咱们家人在一起吃一口饭，不破费！”
干妈说道。
“阿成啊！忘掉悲痛吧！人生早晚都有这回事儿，谁也阻挡不了！再说了，谁也说不清楚谁会啥时候突然在这地球上消失，事事难以预料！”
阿成干爹安慰阿成说道。
“干爹！我知道了。从昨天开始，我就转变观念了，悲痛也没用，人已经死了。人死了，给活人带来的伤感和打击太大了。”
阿成说道。
“是啊！尤其还这么年轻。阿成啊，你就尽量克制自己别想这些了，好吗？人已经不在了，你要看开啊！”
阿成干妈劝说阿成道。
“嗯！干爹临走时就叫我在家多呆几天，我一想，还是早些回来吧。离开家或许不睹物思人，就会心里好受些。”
阿成说道。
“思念一时不好转变过来，但是，环境可以马上就改变过来。所以说，阿成做得对！这个时候，应该多想想活着的人更正确。小孩子，双方老人都需要考虑，因为这些人需要你去照料！”
阿成干爹说道。
阿成和干爹干妈正聊着的时候，三丫来了。三丫看到阿成这几天瘦成这样，强压心中的激动，忍住眼窝窝的泪水，只对阿成说了一句：“回来了？”
然后，三丫默默地坐在干妈一边，不再说话。
三人让三丫的寂寞导致了寂寞，谁都不再说话了。这时候，王东风风火火地开门进来，看到阿成，也失去了往日的开朗和大方劲头。双手交叉在小腹前，却生生地问阿成道：“阿成哥回来了！”
阿成抬头看到王东蔫蔫的样子，说道：“嗯！刚到家有一个小时吧。出去玩了？东东！”
“嗯！”
王东蔫声蔫语地说道。
阿成干爹见这种气氛，就说道：“好了好了，今天阿成回来了，咱们什么也不说了，走！爸爸请你们去吃饭。”
于是，在阿成干爹的招呼下，大伙来到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