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周炳林年轻时候最为得意的一件事情,因此在阮洪修一提起来,他的心思也略微有些好转。
“我听说您出了事情,立刻就赶过来了。周师傅,您好歹也是我们长白馆跆拳道会地名誉主席。我这次来,是为您讨个公道的,还有阮洪修师傅,从小就佩服您的战绩。这次听说出了事情,也立刻从泰国赶来,要公开比武,先为您讨个公道。”
崔长白见阮洪修地话对了周炳林的胃口,立刻把来意表明。
“你们要和他公开比武?”周炳林摸了摸自己受伤的手臂,眼神之中瞳孔一紧,摇了摇头:“长白,小阮。说实在的,你们如果找他公开比武,胜算不大。”
听见小阮的称呼,阮洪修脸上狰狞的蜈蚣疤又不惊意的抖了一下。
“长白,你虽然在世界搏击界享有很高的声望,但比武一是一,二是二,稍微不好,就是性命不保,如果当着别人的面,我还说两句客气话,但你们既然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还要为我讨个公道,我不得不实话实说。你不会怪我这个残废老头子说话难听吧。”
周炳林似乎也知道自己说得冒失了一些,但有些话却又不能不明说。
王超的武功高强,打法凶残,又正是年轻力壮的巅峰。以周炳林的眼光,自然深深知道他的厉害,眼下这崔长白,阮洪修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至少能来看他,为他比武讨回公道,这就值得提醒。
“哪里。”崔长白脸上笑得很自然,很虚心的模样,“您是前辈,眼光独到,况且那王超在崂山开馆,这两年东西比武,打死过不少好手,声势极浓。就连日本武术界前三的高手,都将他列入了劲敌的名单。拳怕少壮,自幼英雄出少年,像我您,都是年轻的时候,踩着前辈的身上出名的。历来少年人轻视不得,我们自然会把他当作平生未有的大敌来看待。”
“少年人轻视不得。哎!”周炳林突然之间长叹了一声:“你说得不错,当年我也是少年过来的,少年人,不将前辈的身体踏在脚下,如何能成名呢,长江后浪推前浪。新人胜旧人,这是拳术界铁的规律,是我老眼昏花,二十多年的安慰日子,把锐气都消磨掉了。”
体力虽然处在巅峰,但锐气却日暮西山。你们也是还能勇于向年轻人挑战,这股锐气,是我不能比的。”
“两人比武,就宛如两军对垒,勇者胜。修身练心,是拿来调养地,不是用来比武的。这一点,我错了。”
周炳林自言自语道,长长感叹。
“王超那人。功夫不在我之下。但是却比我多了股锐气,打法比我凶残,狠毒,所以我输了。小阮,你什么时候和他比武?”
阮洪修道:“当然是越快越好。”
“不行。”周炳林摇了摇头:“你现在杀气外露,不会深藏。整个人就好像出鞘的刀,要把杀气内敛。动手的一刹那显现出来,这才是正道。所谓是关公不睁眼,睁眼要杀人。”
“来,你给我这个糟老头练一趟拳看看?”
阮洪修看了崔长白一眼,崔长白使了眼神,阮洪修抬脚走出了屋子,来到中央的院子,轻轻一踩。地下的一片青砖就成了粉碎。
一踩,一肘破空,空气之中立刻响起了撕心裂肺的破空声。
阮洪修用肘击。随后提膝,整个腿的韧带好像无限可以拉升,踢膝的一下,膝盖居然和自己地额头平齐,小腿把自己的面门中线全部掩护住。
这是泰拳中的“铁盾高膝”。就是一上提膝盖,整个膝盖,小腿骨。就好像一块坚硬的铁盾。攻守兼备,凶猛无比。
一提铁盾高膝,阮洪修整个人面前好像竖了一块铁盾,随后,小腿好像弹簧刀一般,从胸口弹了出去,宛如从盾牌中央突然弹出的一柄锋利长矛,踢得前面的空气剧烈的炸了一声。
“好泰拳瑜伽功夫。”周炳林赞叹了一句:“不用练了,你的功夫已经到了顶点,只差一层窗纸,就圆满了。”
“什么窗纸,怎么捅破?”阮洪修停了下来。
“哎!”周炳林转身进了屋子,摸摸索索,从抽屉里面取出了一本自己订地白纸书,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工整的毛笔小楷,其中还夹杂着七七八八的小人图像。
“这是我一点练武的心得体会,不是什么大东西,书写成了,可惜没有办法出版,也没有什么用,就送给你们了。也作为你们为我这个糟老头子比武的一番心思。还有,若是你们有两个月的时间,也可以和我这老头子探讨一下拳法。你们讲究实战,和我的理念一样,拳术,应该没有国界地。”
周炳林和王超已经结下了大仇,自己是没有办法报了,对方来替自己比武,总是一番心意,以阮洪修的武功,碰到了王超,很可能落败,周炳林总不可能看着对方替自己比武,然后又被人打死,于是准备把自己的心得和拳师告诉眼前这两人。
他和崔长白地关系很好。而且阮洪修一开始说话,也对了他的胃口。
阮洪修看见周炳林这样的动作,接过书来,和崔长白相视一笑。
两天后。
霍启云的别墅中。
王超正在和自己将要收的徒弟霍玲儿谈话。
“拳术中分为练法和打法,就好像一个国家地治理和打仗。练武功,就好像治理国家,要人民讲礼法,讲文明,讲道德。立规矩。心境平和,这样才能把武功练好,把身体养好。但打的时候就不一样了,什么狠毒,有效,就拿什么出来打。你看古代打仗,屠城,下毒,刺杀,炸河大堤水淹城池,什么都用。”
“心和意一样,练的时候要平和,平时生活待人接物不欺弱,要容忍,但不受辱。但打起来,就和国家征战,寸土必争,无所不用,不用讲什么招式太狠毒了就不用。越狠毒地招,越有效果。不分清这一点,就练不好拳。”
在霍启云一干豪门贵族的青年男女面前演练了一手“亀形”的真功夫,让她们佩服得五体投地,王超的名声也渐渐在上层社会的一些圈子里面传了出去。
在第二天,霍启云就和他父亲母亲,以及霍家的一些大佬通了气,霍玲儿的父亲母亲也都同意霍玲儿拜师。决定在香港订个宴会,请亲朋好友。
而陈艾阳也会叫一些平时认识的武术界大拳师前去做个人情,捧捧场。
甚至廖俊华,广东三虎的戴军这两师兄也会到场。
这两位兄弟是心意六合的传人,虽然不如王超和陈艾阳的关系是生死之交,但也是至交好友。尤其是廖俊华是太子党,实权派人物,在东北,山东的势力极大,武林是武术界,还是上流社会,这个廖太子都是个值得重视的大人物,能为王超出席拜师宴,可谓是增色不少。
不过这都是预定的事情,还要等王超和阮洪修比武之后才能施行。
党校的课程已经上完了,虽然王超一直缺课,但本来就是形势,并不影响拿毕业证,而且关于王超的授衔,也秘密的进行了一次。现在王超是正儿八经的少将了。只不过还是虚职。没有一个手下和兵。
通知了霍玲儿的家长,也征得了家长的同意,王超也就不再形势主意,开始正式教自己这第一个徒弟一些基本的东西了。
“王师傅,你的帖子,我已经叫人交给阮洪修了。他也回应了,希望两个月后,在香港比武。”
就在这时,霍启云走了进来。
“两个月后?”王超皱了一下眉头。“可能是筹集资金吧。”霍启云笑了一笑。
第一百五十九章 铁肘飞龙
“两个月就两个月吧,我也该走了。”王超听着霍启云安排这场比武,站起身来。
“师傅,你要到哪里去?”霍玲儿一听,眼睛眨了一下,急忙道。
“当然是回崂山,我的武馆还在那里,既然阮洪修要拖延时间,我老待在北京也不是个办法,是该回去了,等比武的时候,再到香港去吧。”
“王师傅,你这次比武,事情出在我妹子身上,自然由我们霍家全安排。”霍启云又道:“不过这次比武也不一般,您还是要小心一点,阮洪修在泰国很有势力。得到了军方支持的,而且我已经接到了泰国查洪将军的电报,说是在比武那天,泰国的一些军方首脑会出席观看,为阮洪修助威。”
“想来也预料的到。”王超眼睛中目光闪了一闪,“这也算泰拳和功夫的一场较量了,场面大一点,那也是理所当然,到时再说吧。”
说实在的,王超听见霍启云说,两个月后的比武,会有泰国军方的一些首脑出席观看,倒是心里动了一动。
“自己自从出道以来,和人打斗比武,也不在少数了。抛开武功不谈,就说场面,和张威比武是一次,和程山鸣比武是一次,都是正规场合的拳师交手,不是黑拳,也不是私下格斗。但是好像这一次和那个阮洪修的比武,场面最大。”
这次的比武,既然都惊动了泰国军方,那想必自己这方面的军委也不会没有动作。王超有一种预感。自己这次和阮洪修地比武,肯定是自己出道以来,场面最大的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