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逍遥江湖游-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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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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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章 师徒相聚欢
贺云飞听背后步声,越来越近。心想自己己尽力求生,看来是仍是难逃,不如与他们决
一死战。虽然知道此时此际,只方和大师一人自己已难对付,但与其被辱,何如死战,把心一横,突然脚步一缓,反手一剑,方和大师不料她有此一着,正自狂追,几乎给她反手剑穿心而过,急忙一个倒翻,避开剑锋,吓出一身冷汗。
贺云飞此一突击,居然收效,心中一喜,忍着疼痛,绝尘飞奔!
方和大师定了心神,喝道:“休走!”紧追不舍,又过了片刻,贺云飞小腿肿痛,一听步声,方和大师距离更近,已到了二丈之内!贺云飞又施前法,倏然凝身止步,反手一
剑,那知此次方和大师已有有防备,运足掌力,大喝一声,双掌疾发,贺云飞身形一停,陡觉
劲风贯胸,在筋疲力竭之际,给一掌风震得立足不住,直撞入路旁树林,一跤跌倒,正在危
急,忽然给人一带一掷,耳边听得一声“小心了!”睁开眼时自己已安然立在地上。这人
的掷法,恰到好处,就如给人提着,轻轻放下一样。
再说方和大师见贺云飞给自己掌力震倒,心中狂喜,抢入树林。忽听一声“大师,得放手时须放手,得饶人处且饶人!”,只似有人就在耳边唱道:“得放手时须放手,得饶人处且饶人!”一字一句,极其清峻!方和大师左掌横胸护身,右掌半伸御敌,定眼看时,只见一个江湖郎中,脚登双耳麻鞋,手提拂尘,拦在自己面前。
只听贺云飞欢喜地叫道:“师父,你老人家小心了!”
这江湖郎中意然是贺云飞的师父,当今武当的掌门人无尘道长。
方和大师倒吸一口凉气,他已见识过无尘道长的本领,不敢逞强。
无尘道长尘道长拂尘一挂,合什说道:“大师别来无恙。”方和大师还了一札,也道:“道长贵体安康!”
无尘道长道:“托庇尚好,大师一派宗师,也有空到福州玩水游山么?”无法道长是明知故问,方和大师面上一红,嗫嗫嚅嚅,欲答非答,河东仙子和商进三人已然赶到。
这三人却未见过无尘道长,见方和大师和一个江湖郎中施礼问答,颇为恭谨,而贺云飞就站在旁边,不禁惊异。河东仙子道:“大师为何住手?”辟云锄一摆就向贺云飞奔去。无尘道长忽然上前拦住,合什笑道:“施主何必与一个小孩子为难,看贫道薄面,饶了她吧!”
河东仙子怒道:“你管得着。”辟云锄扬空一劈直冲过去,方和大师急道:“使不得!”
无尘道长微微一笑,拂尘一挥,往辟云锄上一搭,河东仙子顿觉似有千斤重物直压下来,辟云锄的去势竞被阻住!方和大师道:“师兄,这位是武当派无尘道长。”
河东仙子吃了一惊,无尘道长拂尘一松,河东仙子将锄头抽了出来,他当然不可能不知道无尘道长的声名,只一出手,便深知眼前这打扮起江湖郎的无尘道长的确是武功盖世。
无尘道长冷冷一笑,道:“几位是武林名宿,一派宗师,不知什么时候到了公门办事,可有地方官府所发的公文捕引么?”无尘道长明知他们已被官府所用,却故意问他,出语亦暗存讥讽,试想以方和等人的身份,如何能在公门当差?
河东仙子心中气怒,但却不敢发作。
贺云飞歇了一会,气力渐渐恢复,一扬手射出三枝响箭,“呜,呜,鸣!”三声,一声
长,两声短,直上遥空,宝剑横在胸前,冷笑道:“方和大师,你有帮手,我也有师师父师兄,你若想群殴,我们亦有人接你。你若要单打独斗,就请指定日期,随你划出道来,我一准奉陪。”方和大师面上发热,十分尴尬。须知方和大师成名多年,即使与贺云飞单打独
斗,已有以大压小之嫌,怎能在无尘道长面前,合四个一流高手之力,联手斗她?
河东仙子见贺云飞射出响箭,知道这是他招集同门的讯号。心想:这无尘道长名不虚传,刚才所露那手功夫,非同小可。贺云飞这小子虽然受伤,但仍堪一战。我们四人斗他们二人已未必能胜;若明悟明心再一赶来,那就必然落败。无尘道长禅师又是微微一笑,道:“云飞,在前辈面前,休要逞强!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之间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约会比武?依贫道之见,今日之事,不如两作罢休,各散了吧!”无尘道长之言,明似责备吕贺云飞,实是责备方和大师等人。无尘道长在武林中辈份极尊,河东仙子与方和大师比他尚矮半辈。此言一出,方和大师首先拱手说道:“敬依道长之命。”河东仙子道:“今日之事作罢,以后之事再提。”无尘道长一笑道:“这个贫道不管!”
河东仙子等四人去后,无尘道长道:“你也真大胆,怎么独抗这四个魔头。”
贺云飞道:“师父,不是徒儿逞能,这是迫于无奈。”
把前事说了。无尘道长叹道:“少林寺不幸,出了裴圣杰一这个叛徒,累得江湖侠士受了许多灾难。”
正说话间,忽听呜呜响箭之声,两长一短,贺云飞欢然叫道:“师兄他们来了!”
过了一阵,明悟与明心果然来到。他们见贺云飞形容憔悴,吃了一惊;见师父无尘道长
在旁,又是一喜。贺云飞将师父相救之事说了。
明悟道:“师弟的伤怎样?”贺云飞把手在伤处一指,笑道:“幸好他的暗器无毒。”明心道:“什么暗器?”贺云飞道:“一枚小小的银针。”明心是打梅花针的能手,道:“若然无毒,那便好办,只要剜开伤口,用磁石把它吸出来便是。”
明悟道:“师父下山所为何事?”
无尘道长道:“我怎么放心你们几个对敌州府的一众高手呢?”
三师兄弟听得心头一阵感激,纷纷向师父称谢。
无尘道长道:“行了,你们自行回去见你们的朋友吧,为师还有事,要先走了!”
贺云飞问道:“师父您老人家要到哪里啊?”
“云飞不必多问,为师必要的时候,会自行来找你们的!”话音未落,人早已没有了踪影。


第100章 红颜岂可欺
却说武林四贤自掠出州府之后,便有白少堂与叶枫在外面接应,一行六人顺利地回到了衙门,与杨坤他们会合一处,单等贺云飞三师兄弟回来。
白少堂建议大伙马上撤出衙门,因为照局势来看,州府已经不会再给六扇门面子了,很有可能会来衙门收捕。
杨坤亦知厉害关系,当众人又商议退出衙六之后的去向。
其中有衙役熟知福州的情况,建议退守到城外的清风寺。
杨坤考虑到那样会带清风寺到带去一场浩劫,犹豫不决。
白少堂道:“咱们也只是今日暂避其中,待贺老弟他们到齐之后,咱们再另投它处。”
众人也觉得眼下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就赞同白少堂意见。
杨坤只得同意,他一面打点前往清风寺,一面派遗两个得力的手下,连夜潜去福州,飞马回京城求援。
但是有一个问题,他们都前往清风寺了,该由谁来接应贺云飞等呢?
讨论之下,白婵娟提出要她自己留下来等待贺云飞归来。
众人知道她与贺云飞关系不浅,所以怕她有什么闪失,皆不同意。
争持之下,白婵娟道:“现在我们当中,以我的武功最好,就算裴圣杰亲自到来,我亦能全身而退。”
众人虽未见识过她的武功,但也听贺云飞说过,她还传援过贺云飞一门绝技,想来她的武功一定不俗,听得她这么一说,也就不好再坚持,但是白少堂和叶枫也坚持留下来一同等待贺云飞。
白婵娟道:“不是我小瞧两位,如果州府的高手涌来,以两位的武功,只怕自保都还有些困难,所以两位留在此地,实在是有害无利,还望权衡得失!”
两人自知白婵娟句句在理,心下惭愧,只好作罢。
那清风寺中虽小,但是建筑格局到是十分地有模有样,清风寺有僧侣二十余人,主持是一个年过半百我老和尚,慈眉善目的,很有几分仙风道骨。
这里按下杨坤率众避入清风寺中不表,单表那白婵娟守候于衙门之事。
果然不出所料,杨坤一众刚出衙门不久,一数百名官兵就呐喊着将衙门围了个水泄不通。
但是衙门终究是公办之地,这州府的空差们却也不敢轻易闯入,只是围在外面一个劲儿地呐喊着。
这衙门的太爷是个胆小怕事的老头儿,一听到呐喊,哪里敢往外走,只顾着缩在内府之中闭门不出。
州府的官差们在墙外呐喊着要衙门将要犯绑了送出来,衙役们平日里就懂抓捕一些常偷惯犯,几时见过这种场面,一个个也吓得闭门不出。
墙外的官差们等得不耐了,便开始踢打大门,太爷见吃躲不过,抖抖瑟瑟地要去吩咐开门。
白婵娟不想给衙门带来麻烦,也不等衙役们将大门打开,自己早已掠出了墙去,掠到大街之上,才高声叫道:“本姑娘在此,你们放马来追吧!”
领头的人是丁残和王冠,二人四目一对,彼此点点头,王冠守着衙门不动,丁残却领了一队人马去追白婵娟。
白婵娟轻武超绝,这些人虽然骑着马,但却被她轻轻松松地抛在身后。
丁残见马匹跑得太慢,心知如此下去不可能追得上对方,当子一起,双足猛地一踏马鞍,如箭一般地向前射去。
白婵娟心念贺云飞安危,不愿远离衙门,见丁残全力追来,也依旧不紧不慢地向前掠去。
眼看丁残将在要上,白婵娟忽地一个旱地拨葱,身子倒翻向后,丁残一时刹不住身子,反而远远地窜到了前面去了。
待丁残回过头来时,白婵娟已然掠过了众官差的头顶,展开轻功,返身沿原路回去了。
白婵娟心中有些焦急,返身而回时,加快了身法,不大一会儿功夫便又到了衙门附近。
留守衙门外面的官差们,有一大半已然进入了衙门之中,大概是那太爷怕惹事怒州府的人,反正衙门内已没有了可疑的人,他也急欲表示清白,打开衙门任州府的官差们搜查。
另一半官差们见白婵娟去而复返,诧异之下,一齐吆喝着上前来包围她。
王冠当先站了出来,冷笑道:“你胆子不小啊?竟敢戏弄起官爷们来了。”
白婵娟懒得与他废话,冷艳无比地俏立场中。
王冠哪里受得了有人这样对他不理不采的情形,心中一怒,大吼一声扬掌照着白婵娟面门便辟过来。
白婵娟柳眉一竖,右手衣袖一抖,袖子呼地一下扫了出去。
王冠只觉得她随手一抖,已然是劲气袭向前胸,大惊之下,不敢硬接,忙向旁跃开三尺。
王冠见对方一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女子,随手一挥竟将自己逼退,心中更是大怒,虎吼着又要攻上前来。
忽听得一人冷笑道:“贤侄退下,待我来会会这位女英雄。”
白婵娟闻言一看来人,只见一个虬髯大汉手持一根禅杖,缓步走进人群之中来。其人不怒而自威,浑身散发着一种霸王之气。
白婵娟心头一震,道:“裴圣杰,没想到你出身少林,竟然会为官府卖命,去干劫掠之事。”
这人正是裴圣杰,裴圣杰那日在浪沧湖畔与贺云飞相捕,后白婵娟动手将他们俩折开,那时裴圣杰惊叹于白婵娟深不可测的功力,但是心中一直不服,总想找机会一试锋芒。
没想到今日在此遇上白婵娟,而且贺云飞又不在,他正好一偿宿愿。
裴圣杰不敢大意,缓缓地绕着她行了半周,一摆手中禅杖道:“废话少说,各人自有各人的活法,有人愿做修女道士,自然也有人愿意做混世魔王,待洒家来讨教高招,你亮兵器吧!”
白婵娟深知裴圣杰的厉害,自忖如果他有禅杖来攻,自己绝计讨不了好,有心诱他以掌来战,自己好使“吞星吐月”的功夫克制他。
心念转动之间,白婵娟道:“本姑娘身边从不带兵器,也没有顺手的兵器,你敢与本姑娘徒手过招吗?”
裴圣杰当然不知她的内情,只道她小瞧了自己,当下将禅杖猛地往地上一插,空出手来,微怒道:“洒家难道会怕你?”
白婵娟知道自己的“吞星吐月”虽然奇妙,但是却不能让他知晓了窍门,不然让他想出了破解之法,那可就要糟糕了,若能硬碰硬,她的确没有把握胜得这裴圣杰。那么现在只有在几招之内将他制住,可是这一来,众官差也必然会发难,自己可就无法再等待贺云飞的到来了。
犹豫之中,只听裴圣杰叫道:“姑娘,出招吧!”
白婵娟心生无奈,只好先制住这裴圣杰再说了。既要使出“吞星吐月”,须得令对方先发掌力方可。
她主意已定,听得裴圣杰的叫唤,便运足十成功力,一掌向裴圣杰上身拍去。
裴圣杰从与贺云飞一战之后,也十会害怕这白婵娟的深厚的掌力,所以此刻他也运起了十成的功力,向着白婵娟的玉掌迎了上去。
倏地,他的脸色一变,只见白婵娟拍出的手掌忽然微微向后一缩,自己的掌力竟然片刻之间流失了大半,这是他生平仅遇的怪事,大骇之下,单掌去势已老,如若撤回,必然受制于对手,只能加催掌力,硬着头皮拍了出去。
这本是在电光火石之间的事,白婵娟见他已然上当,也毫不客气,收到对手雄厚的掌力,再加足自己的功力,玉掌一闪,已然与裴圣杰硬碰硬地对上了一掌。
“缝”地一声巨响之后,白婵娟娇脸微红,也有些微喘,而那裴圣杰却被震得向后连退了七八步,方才勉强站稳,这一掌,已是白婵娟集两大绝世高手的全力的一击,他如何承受得了。裴圣杰只觉得五脏六腑瞬间全错了位,气血翻涌不已,终于张嘴喷出了一股血箭,身形一晃,摇摇欲倒。
王冠大惊,忙抢上前去扶住他,众官差更是大惊失色,没想到这州府的第一高手,竟然挡不住这个冷艳美人的出手一击。
“你使的可是十年前白剑锋所创的‘吞星吐月’神功?”裴圣杰擦着嘴角的血丝问。
白婵娟听得浑身一颤,她倒不是因为被他识破她的武功而恐惧,而是她埋在心底的仇恨忽然间惊醒过来。她苦苦追查多年的仇人至今没有任何消息,她本不想再活在仇恨之中,但是裴圣杰刚才的话显然牵涉到她父母的死因,所以她不由得心里一阵激动。
“”


第101章 玉女陷重围
白婵娟身子一跃,她欲擒住受伤的裴圣杰,哪知她身子方一动,忽地一条人影闪入场中,挥剑挡在裴圣杰面前。
却是丁残赶到了,丁残见裴圣杰竟然败在白婵娟手中,心中大惊,暗忖道:“这裴圣杰的武功几乎已是天下无敌,怎么会败在这么一个女子手中?”
正思忖间,白婵娟冷冷叫道:“你让开,我有话要问他。”
丁残手腕一翻,顿见剑身闪出一抹寒光,冷然道:“我不知道你使了什么鬼计将裴大爷打伤的,我倒是想领教姑娘几招剑法。”
裴圣杰忽然接道:“贤弟,际你万不可以掌力去攻她,我就是上了她的当!”
丁残亦已在当日贺云飞与裴圣杰那一战之中,见识到了白婵娟那惊人的掌力,听得裴圣杰这么一说,当然不敢再大意。
“你的兵器呢?”丁残冷冷地问。
白婵娟冷然一笑,道:“姑娘我用不着兵器。”
语气之中暗含讥讽之意,须知当一个人武功入了化境,的确已无需再用兵器了,一双手便是最厉害的兵器。
丁残心念一转,他也害怕白婵姐那雄厚的掌力,不敢轻试其锋,所以如果白婵娟有了兵器在手,他反而更为放心。
丁残冷冷说道:“我不能占女流之辈的便宜!”他有意要激白婵娟使用兵器。
白婵娟哼了一声,忽地飞身而起,随手折下一根树枝,冷冷说道:“你看不起女流之辈,我更看不起浪得虚名的妄人!”树枝刺出,嗤嗤有声。
她是把树枝当作剑使,一抖手就是连环三招,疾刺丁残胸口的“璇玑”“玉衡”“天阙”三处大穴。丁残横剑一劈,左手中食二指伸缩不定,看似点穴,其实却是虚实莫测的剑法。
树枝在剑风震荡之下,有如银蛇如掣,极得轻灵翔动之妙,丁残的剑气虽然极其刚猛,却也扫不断她的树枝。
双方各展所长,转瞬间斗了十招,丁残陡地一声长啸,身形平地拔起,状似饥鹰扑兔,剑势斜削下来,白婵娟身似陀螺疾转,树剑划出十几个圈圈。王冠看得惊心动魄,但也只是看得出双方都使险招,还未看得出所以然来,倏然间,两人就由合而分了。
王冠失声叫道:“可惜!”顿了一顿,接着赞道:“好剑法!”
裴圣杰冷笑道:“你这小子懂得什么?”冷笑声中,只见丁残已是再度扑上,王冠被裴圣杰抢白一通,心中大是不服。
原来白婵娟与贺云飞朝夕相处,对太极剑法也有了一定的了解,闲时也偶尔向贺云飞讨教几招,刚才她正是以贺云飞所授的太极剑法去化解对方的攻势。
丁残使出的飞仙剑法本来很是刚猛霸道,但白婵娟的树剑每划一个圈圈,就消解对方一分劲力。最后一个“剑圈”,树剑只要从圆变直,就可刺着对方眼睛的,但不知怎的,这一变未曾完成,两人的身形就忽然分开了,白婵娟使的这路剑法,分明已可以重丁残,但是她却不愿轻易伤人,在旁观看的王冠自是不知她的仁慈之心。
剧斗中白婵娟的树剑疾划圈圈,丁残剑势盘旋,脚尖尚未离地,身形已是有如飞鹰扑击。眼看双方都已在准备作最后的一击了。
王冠见这惊心动魂的一幕,已是惊呼出声来了。
但就在这一瞬间,白婵娟的树剑,已是刺到了丁残身上。
只听得爆豆似的一串声响,树剑断为六截。丁残闷哼一声,面色惨白地退了下来。
白婵娟冷笑着看了他一眼,不理进攻。
丁残的前胸衣服之上,已然多了六个窟窿,刚才白婵娟那一剑,如果是存心要他的命,那么他现在就不是衣服多六个窟窿,而是身上多了六个窟窿。
丁残自知武功与她相距太远,但是又不能不顾及到裴圣杰的安全,正在两难之际。忽听得一声“阿弥陀佛!”
紧接着几条人影飞射场中,来人却是方和大师、商进、河东仙子与庞元仲。
白婵娟虽然不知那商进三人的来历和武功,但对于方和她却是见识过的,所以心中也不由微微一震。
白婵娟心想这些高手一拥而上,自己万难抵挡,看来唯今之计只有上为上策了。想到这这,她忽然快速绝伦地向着方和大师四人各拍出一掌,她的劈空掌力,的确是非常小可,这四人哪敢硬接,纷纷向旁跃开。
白婵娟急于走脱,四掌方一出,自己已然飞掠上墙头,向着衙门对面的房顶掠去。
方和到底是出家人,多少还有点慈悲之心,但是商进几人却不然,三人哪里容得白婵娟就般走脱,三条人影亦电射而起,分三个方向追了去。
众官差见,在王冠的指挥之下,张弓搭箭,尽向飞在空中的白婵娟射去。
白婵娟见箭雨自四面八方射到,心知在空中万难避开,只得猛吸一口气,一下“千斤坠”,身体迅速落下地来。
这么缓得一缓,商进三人已然赶上,成倚角之势,将她围在中央。
商进冷笑一声,阴恻恻地道:“想跑?没那么容易!”
白婵娟怒道:“你是何人,为何要与本姑娘为难?”
白婵娟十年前名震一时,但自她失踪之后,江湖上的人也渐渐将她淡忘了,商进等虽是老江湖,但亦看不出白婵娟的身份,只从她身形外貌上判定她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
河东仙子仰天大笑道:“亏你还来江湖上混,竟然连我们都不知道。”
白婵娟十年前就少在江湖上行走,更何况又失踪十年,自然并不识得几个江湖人物。
商进冷静傲地道:“老夫形意门的商进!”
白婵娟微微一震,她也曾听父母提过此人,武功倒是不弱,只是却是一个贪财好利之辈。
“河东仙子你听说过吗?”声音都有一些阴阳怪气,白婵娟听得身上快起鸡皮了。
至于庞元仲,他自知自己武功较商进他们差了一大截,也不好意思自报名号了,只铁青着脸,手持宝剑,大有随时击杀之势。
白婵娟终究是深居多年,没有了内心的确已然清淡平和了,当下说道:“我与三位素无怨仇,还请三们行个方便!”
商进怒道:“废话少说,你既能使计伤得了夺命金刚,足见你也有点斤量,尽管使出来吧,我接住便是!”
白婵娟知道不动手是决计走不了了,她暗运真气,粉面含煞,这三人摸不清她的底,也不敢冒然进攻。
河东仙子武功称不上绝顶,但暗器却是一流。
只见他大袖一挥,数点寒星疾奔白婵娟上中下三路而去。
白婵娟淡然一笑,只道这手法太过于稀疏平常,颇有些不屑,她玉手于胸前一舞,袖袍如鼓了风一般,轻哼一声,长袖带着一股劲风,呼地变成几朵白云,将几点寒星尽罩其中。
她本意是要将那些暗器绞碎,哪料结果大出她意外,那射出的暗器忽地一沉,竟然贴地而飞,闪过长袖的飞卷,又陡然向上斜射。
白婵娟暗叫不好,只得跃起三丈来高,她怕那暗器再度作怪,左手长袖亦已挥出,这次她用了八成功力,硬将那数点寒星分三批扫向了商进三人。
河东仙子不待二人闪避,扬手打出几枚飞梭,将反扫回来的暗器打落。
商进暴喝一声,如猛虎一般扑了过来,庞元促亦不怠慢,长剑刷刷刷刺出三剑。
这时白婵娟身子刚刚落地,只得闪避招架。
商进意形拳已然精熟,他急欲立功,施展蛇行八步,身若灵蛇般缠了上去。
白婵娟不敢小看他,运气于双袖之上,双袖飞如白链,坚如钢铁,飞卷开来,亦是呼呼风生。
庞元仲的达摩剑法倒也不赖,只是欠了些火候。
白婵娟用大半心思以二人周旋,边却防着河东仙子的暗器,她刚才险些吃了亏,以是特别留心。
河东仙子见商进与庞元仲已将白婵娟缠住,一者再施放暗器已有不便,二来也觉得不需再以暗器伤她,凭三人之人,生擒她岂不更妙。
心意一定,也挥掌上前。
裴圣杰这时又叫道:“两位不可以掌力与她对攻!”
商进与河东仙子不知内情,但听得裴圣杰如此一叫,心知必有道理,于是两人皆变拳掌为指,并指为剑来进攻。
这一来,两人的攻势也大打折扣,三人虽然缠住了她,却反而被她逼得有些手忙脚乱。
河东仙子心里焦急,暗暗摸出五枚铜钱在手,忽地翻出战圈,双手连抖,寒光闪处,正是他的暗器杀着“寒光飞钱”。但见那枚飞钱飞五个方向万马袭向白婵娟的各处要穴。
白婵娟在商进的指剑与庞元仲的一柄青钢剑夹击之下,尚游刃有余,但她万没料到河东仙子那五枚飞钱的厉害,她与贺云飞一样,飞身跃起之后,被五枚回旋飞射,弄得手忙脚乱起来。
河东仙子冷笑一声,扬手一把梅花针打了出去。
白婵娟刚刚连闪带挥地避开五枚飞钱,眼前一花,数十枚丝如牛毛的梅花针已近面门。
大惊之下,忙向侧一跃。
商进忽地狂笑一声叫道:“着!”
白婵娟轻哼一声,身一晃,扭了几扭,花容失色。
原来商进看准时机,趁白婵娟闪避梅花针之际,自背后一掌,击在白婵娟的后心之上。
白婵娟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忽然反腿一踹,商进笑声未绝,惨叫声又起,白婵娟这一腿,反踹在他的腰间,他痛得抱住腰暴退数丈,豆大的汗粒渗出额头。
然而,这一腿也用尽了白婵娟的全力,她只觉眼前一花,身体向侧缓缓倒了下去。


第102章 江湖儿女情
庞元仲看准机会,一剑直奔她脖子而去。
白婵娟下意识地挥手欲挡,岂料双手已然挥不出半分力道了,模糊之中,只觉得脖子间一凉,耳朵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她头一晕,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城郊之外的一片丛林中,三条人影无声无息地奔行着,黄昏时分,残阳的光线透入树丛中来,隐隐看见这三人前面两人是两个中年道人,后面一个是个年轻人,他背上还背着一个白衣女子。
这白衣女人双目标紧闭,似乎已然昏迷。
那两个道人的轻功已然超绝书,而那背负一人的年轻人却更是厉害,他竟然毫不落后于两个道人。
其实那两个道人早想替他背那白衣女子一程,但他们毕竟是清修之士,终究觉得不便亲近女色,所以,只好让年轻人独自背负着她了。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明悟明心,还有贺云飞。
那么,贺云飞背上的人是谁?
这时,背上的白衣女子忽然微微动了动身子,口中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呻吟。
贺云飞已然感觉到了背上的动静,他心中一喜,忙将背上的女子放下来,背靠一棵大树而坐。
白衣女子仰头靠在树上,一张美艳绝世的面孔露了出来,但是她的脸色却苍白如纸,干裂。
“白姐姐,你可好?”贺云飞关切地问道,这女子竟是白婵娟。
白婵娟奋力睁开眼来,刚要说话,忽然又张嘴吐了一口鲜血。
贺云飞见状,忙转身到她的背后,扶正她的身子,单掌抵住她的背心,催运掌力。
白婵娟顿感体内有一股强劲的真气自丹田升起,她知道贺云飞在运功疗伤,忙强打精神,默默提气去导引那股真气,任它在自己体内流窜,半个时辰过去了,白婵娟才猛然睁开眼来,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脸色也好多了。
贺云飞额头已经见了汗珠,白婵娟转身看着他,微微一笑,伸出衣袖去为他拭汗。
“姐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贺云飞被她的衣袖拂在脸上,只觉得一阵幽香扑鼻,心神为之一荡。
白婵娟嫣然一笑,道:“姐姐没事,你放心,受了点内伤,现在好多了,幸好你们及时赶到,不然姐姐可就见不到你们了。”
贺云飞道:“都怪小弟来迟了一步,害得姐姐差点命丧于那群江湖宵小的剑下。”他想起两个时辰前,他与两位师兄刚赶到衙门外,便见到白婵娟受暗算昏倒,正要被庞元仲一剑斩中,他跃入重围,临空指力弹飞了庞元仲的剑,在两位师兄的帮助下,合力将白婵娟抢救到手,然而各展绝学一道冲出冲重围之事,亦不禁暗自庆幸,若然迟到一步,白婵娟势已必被庞元仲那一剑要了命了。
白婵娟挣扎着要站起来,身子晃了一晃,贺云飞急忙扶住她道:“姐姐有伤在身,三天之内不可动了真气。”
白婵娟道:“杨捕头他们在清风寺等着咱们呢,我们得赶紧去清风寺,免得让他们等急了,另外也怕州府的人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
贺云飞闻,也知道事不宜,便绕到她的前面,身子一蹲,叫道:“姐姐,还是让我来背你吧!”
白婵娟脸微微一红,道:“云飞,你扶着我就可以了。”
贺云飞知道她是要避男女之嫌,但是她伤势极重,实不宜妄动,他不答话,右手往后一挥,已然圈住了她的纤腰,微一用力,白婵娟已伏在了他的身上。
凌雁白轻喝一声:“走!”身子已电射而出,明悟明心急忙跟上。
他们两人暗叫惭愧,自己师弟身负一人,腿上还有伤,可是身法竟然还是如此了得,还能与他们一道飞奔,如果在平时,他们自忖远远不及他们的这位小师弟了。
白婵娟伏在贺云飞厚实的背上,一股暖流瞬间传遍全身,她与他朝夕相处,情愫暗生,要不是顾及到自己比他大了近十岁,她早已向他坦露心声了。此刻,她就伏在心身男人的背上,与他那般地“粘”在一起,鼻中还有着他身上浓烈的男子气息,她觉得此刻是那般地美好,一切都仿佛在梦中一样。
在他的背脊上,在他的飞奔跳跃之中,她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云端一般,安祥,宁静,甜蜜。诸般感觉涌上心头,她沉醉了。
她双手轻轻地圈住他的脖子,也将脸贴在了他的后脑上。
贺云飞只觉得脖子间兰香扑鼻,背上更是娇柔一片,他感觉得到她那的紧紧地贴在了他自己的肩头,不由得脸热心跳起来,背着她不再是一种负担,而是一种奇妙无比的享受。
四人赶到清风寺的时候,天色已然漆黑一团了。
知客僧将四人迎入寺中,杨坤一众听得声响,纷纷迎了出来,见贺云飞背上白婵娟,数人齐齐脱口而出:“白姑娘怎么了?”
贺云飞道:“白姐姐受了敌人暗算,受了内伤!”
白婵娟见已到了寺中,再让贺云飞背在背上,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忙道:“云飞,你放我下来吧?”
贺云飞不理,问杨坤:“寺中可有空房?白姐姐受了内伤,需要静养!”
主持起上前来,低头合掌道:“施主请随老枘来,寺中尚有一间空房。”说罢就走到前面领路去了。
贺云飞忙背着白婵娟跟在他的身后,三人绕过几个回廊,老和尚推开一间房门,微微一躬,道:“施主请!”
贺云飞道:“有劳大师了!”
主持道:“施主不必客气!”
贺云飞背着白婵娟进门去了。
房内有一张床,这里毕竟是清修之所,这房间虽也是为香客所备,但也依然十分地简陋。
贺云飞将白婵娟放到了床上,为她脱去靴子,让她躺下了,问道:“姐姐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白婵娟何曾让男人这样服侍过,早已羞得粉面通红了,她羞涉地一笑,道:“没事,静修两天应该就可以了。”
她话音刚落,忽然脸色一变,只见贺云飞有些站立不稳,身形摇摇欲坠。
白婵娟大惊,忙坐起身来,一把扶住了他,问道:“云飞你怎么了?你受了伤了吗?”
贺云飞见她满脸的关切之情,心里一暖,笑道:“小弟没事,只是小腿上中了一针,加上刚才一阵赶路,现在有些力乏而已。”
白婵娟嗔道:“云飞,你有伤在身,怎么还背着我一路急赶啊?你知不知道这对你的伤有多大的危害?”
贺云飞知道明里怪他,实在爱之,心中大动,伸手为她理了理散乱的头发,道:“姐姐放心,小心只需略作休息便没事了!”
说话间,两人已然四目相对,四目皆燃烧着一星火焰,两人都心跳如狂,久久地舍不得分开了。他的手还停留在她的耳畔,却忽然不知不觉地轻轻捧住了她的脸。
一种无比甜蜜的宁静,她的身子变得酥软,慢慢地向他的怀里倾倒下去。


第103章 梨花春带雨
蓦地,一阵轻微的脚步响了起来,白婵娟还没躺到贺云飞的怀里,听到脚步声,立即坐直了身子,脸却更加地红了。
这时,房门被轻轻敲了几下,接着一人问道:“贺老弟,听说你腿上中了一针,我拿了一块磁石来给你。”
贺云飞一听,知道是叶枫,走上前去开了门,果见叶枫手中拿了一块黑色的磁石站在门外,另一只手却拿了几包用油纸包着的东西。
“这是磁石,还有,这是治内伤的药,你拿去煎给白姑娘喝吧!”叶枫将手中的东西一齐递给贺云飞。
贺云飞接在手中,心中十分包地感激,笑道:“叶大哥真够心细啊,小弟这里谢过了!”
叶枫道:“哎!我们兄弟之间,何须这般客气,好了,不打扰你们疗伤了。”说罢自行转身而去。
贺云飞关上房门,拿了磁石将自己腿上的梅花针吸了出来,然后再拿了药出门找到一个僧人,与他一起把药煎了,这才又返回房中。
白婵娟身子虚弱,已然睡着了。
贺云飞将一碗药放在桌子上,走近床边欲将她叫醒,但见她睡得挺香的,一时又有些不忍,看着她娇美无限的脸,他不禁有些呆了。以前他不敢幻想能亲近这美人儿,可是,经过这一段时间以来的朝夕相处,两人都已经知道了彼此心里有对方,他还是觉得有些如梦一般地虚幻,可是现在这美人儿却分明真真实实在躺在他的身边,还有刚才她分明还要躺进自己的怀抱。
白婵娟忽然翻了一个身,贺云飞急忙一定紊乱的心绪,他怕药凉了会失去药性,只得上前去轻轻地摇着她。她慢慢地睁开眼来,见他定定地看着自己,略感有些羞涩。
“姐姐,喝药吧!”贺云飞微微一笑说道,伸手将她扶着坐了起来,转身端起药,用勺子一勺子地喂着她。
嘴角有溢出的汤药,他便以衣袖为她拭去,她不敢直视他,只敢以眼角的余光来瞟他,她虽然已经年近三十,但对于儿女私情,她却还不曾经历,所以此翻依然如十八九的小姑娘一般害臊。
一碗药喝尽,他忽然不知是该坐该站才好,男女之间的那层纸初被点破之时,彼此之间总难免有些不好意思,他也不敢直视她,眼神飘忽不定地东张西望着。
干咳了一声,贺云飞问道:“姐姐,你感觉如何了?”
白婵娟毕竟是比他大,自然要成熟得多,见他那个样子,又是可爱又是好笑,这一来,她自己反而没有那么羞涩了,她笑着答道:“我没事,你放心吧!”
一句话问完,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他心里有些虚,只偶尔冲着她尴尬地笑笑。
哪知他这个样子,却使得白婵娟更加地欢心,毕竟,一个男人面对女人还会害羞,那么他就是一个懂得尊重女人、宠爱女人的男人。
贺云飞还在努力地想什么话题,忽然肩上一沉,一阵微微的鼻息扑来,他还没反应过来,白婵娟已然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姐姐,这……我……我……”他紧张地有些不知所措,白婵娟是他除了师父之外最敬爱的人了,他视她若天人,实在不敢动了唐突佳人的念头。
然而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了,他只觉得一股暖流,舒畅无比地在身体里乱窜着,他不知不觉地伸出手去,轻轻地拥住了她的香肩。
白婵娟闭上了双目,嘴角泛着妩媚的笑容。两人静静相依而坐着,静如石膏一般。
当他扶着她躺下,走出她的房门之时,月亮已然快到中天了。他无意休息,便独自走入院落之中,暗自叹息着,虽然自己又获取了一位绝世美人的芳心,可是他却也不由多了一份烦恼,他不知道将来如何面对自己生命中的几个女子。
冰姐姐一别数月,当日明明可以相见,却不知她为何竟要避着自己,还有那个神秘的吹箫人,其人武功绝不在他之下,却不知他是何人,是敌是友,显然他对冰姐姐是一片痴情,也不知冰姐姐是不是因为他而对自己避而不见的。
思前想后,不由得愁上心头,只觉人世间,一个情字真够累人的。
倏地,脑后有丝轻响,似有一物射了过来,他陡然转身,只见一柄飞刀自院外射来,但看方向却不是射向他。
他右手一伸,并起双指一夹,便将飞刀夹在手中,这才发觉刀柄上还夹着一卷纸儿。
他只道是有人飞刀示警,忙将纸卷取下,展开一看,只见上面有几个绢秀的字——寺院外东三里,求一见!
看字迹显然是出自女子之手,他想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也就不想惊扰到其他人,略一犹豫,便飞身出了墙。
他飞身出了墙,便朝东飞奔而去,只转眼之间,估计已然奔行了三里,这时已经到了一片树林之中,借着月色,加上他双目夜能视物,所以林中的一切倒也还能看得一清二楚。
但看了看,却不见有任何人影,他高声叫道:“何人约我来此,请出来一见!”
连叫了数声,却不见有人回应。他心中一急,又叫道:“既然相约,又不现身相见,那么在下失陪了!”
话音刚落,忽然一阵衣衫飘动之声响起,一条纤细的身影闪到了面前,来人身法也是相当地快。
贺云飞定眼一看,不由得惊呼出声来:“是你?”
来人轻轻一笑,道:“不错,是我!”笑归笑,便语气之中却似乎颇为不快。
贺云飞微微一绉眉,道:“君如姐姐,小弟实在对不住了,我返回到福州也已近一个月了,却没能去找你,其实也是不知你究竟身在何处。”
来人竟然是柳君如。
柳君如道:“你可曾真的找过我?”
贺云飞心生惭愧,这一个月来他的确也是百事缠身,所以也没能分身去寻找一下柳君如。见她这么一问,支支吾吾地道:“这……我实在是有些忙,所以……”
柳君轻轻一哼,道:“只怕是忙着在温柔乡里打滚吧?”
贺云飞心知自己的确没有找过她,也算是理亏。他自胸衣内掏出那包雪莲花粉未,递了过去,说道:“还好小弟有幸得到了雪莲,多少也算是对姐姐你有所交待。”
柳君如忽然一扭身子,大踏步而去。
贺云飞微微一愣,急忙追到她前面,伸手拦住了,说道:“姐姐别生气,是小弟做得不对,小弟在这里给你陪礼道歉了!”说罢,就要弯腰施礼。
哪料柳君如见状却更为生气,借着月光,他看得真切,只见她粉面之上竟然滑下了两行清泪。
他心里微微一愣,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一个女人在一个男人面前流泪,那么说明她与这个男人关系并不一般。
他一直没有想过自己与柳君如的情感问题,他与她虽已有过之亲,但那是在那种迫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发生的,所以事后他也没放在心上,根本没有想过与她之间会有儿女这情。
此时忽然开始正视这个问题起来,他不由得心里暗暗一震,想到她曾两番舍身相救,更为自己身陷裴圣杰的魔掌之中,这一份情意,实在已堪比山高,比海深了!
想到这,他心中更为惭愧,手无力地垂了下去,只呆呆地盯着她。
柳君如忽然双手捂面,转面轻轻地啜泣起来。
贺云飞有些手足无措,忽然间意识到自己又惹上了一身的情债。
看着柳君如两肩抽泣,知道她实在也为自己受了很多的苦,也付出了太多太多,不由心生怜悯,他仰天轻叹一声,走过去,扳过她的肩头,将她轻轻搂入怀中。


第104章 深夜林中销魂
她扑进他的怀里,却哭得更为伤心。
幽香入鼻,温玉满怀,玉人香肩起伏着,他又是惭愧又是感激,她虽然名声不好,可是她对自己却是一片痴情,为了自己可以连命都不要,他以前没敢正视这份感情,而现在,却不得不正视了。
她是个熟透了的女人,也是个极品,他对她自然也是动心的。
“云飞,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今夜之后,我不会再来缠你了!”怀中的玉人幽幽地说道。
凌雁白咬了咬牙,道:“君西如,快别这么说,你对我的这份情深如海,我不能不报!”
柳君如一下子从他的怀抱挣脱出来,一擦眼泪,强笑道:“不用了,你也为我奔赴天山寻药,咱们这算是扯平了!拿来!”
她伸出手掌,向贺云飞讨要雪莲花末。
贺云飞伸出了手去,却不是递药给她,而是一把将她扯入怀里,紧紧地搂住了她,嗅着她的青丝道:“我并不仅仅是为了报恩,我同样地喜欢你!”
她双目一闭,内心狂喜着,激动得说不出一句话来。但她却泪如泉涌,一下子将他的胸襟给浸湿了。
他捧起她的脸来,举袖轻轻地将她的眼泪拭去,她双目一眨不眨地盯在他的脸上。她也算半个在风尘中打滚的女人了,但这并不是她的本意,这世上太多的人这所以放荡的原因,或许仅是没有爱,如果真的能找到一个真心爱自己的同时也是自己真心爱着的人,那么他(她)可能是不会纵情的。
柳君如就是这样的人,她的生命中有个不少男人,可是大半只是垂青于她的美色,而能真心待心的,却又都是些不入流的人。
这岂非本就是人类的大悲哀?
依偎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她只觉得自己一直以来漂泊不定的心,暂时得到了片刻的安宁。纵使只是这一片刻,她也愿意以生命为代价来换取。
她动了动了,轻启朱唇,欲言又止,她很想对他说些什么,可是一张口,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没有再让她说什么,因为他已低下头下去,轻轻地吻上了她的脸。
浓烈的男子气息扑入了她的鼻中,她只感到自己快要窒息了。
那一次在破庙之中,她完全是在药性的催发之下与他亲近的,那进她的神智已然不清了,所以对于他这样的亲近,她此刻方才感受得到。
凤目微闭,她开始享受着他的温柔,享受着他给她的那份情意,她生怕这一切是在做梦,她不由暗暗是掐了自己一把。疼!很疼!而这样的疼痛却令她兴奋不已,因为这样的疼代表着现在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他吻着她,嗅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他也沉醉了,的确,那次她带给他的那种巨大的欢愉,令他对她也有着莫名的依恋。此刻,温玉满怀,叫他如何不心动,他本就是血气方刚的青年,这时身上已然臊热不已了。
她感觉得到他的心狂在加速,她也感觉得到那种暴风雨既将到来了。
果然,他的火热的唇很快就印在了她的唇上,他的舌头也穿过她的牙缝之间,伸入了她的口中,她心神为之一荡,急忙把一条连根吐到了他的口中。
他已经有些受不了了,忽然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几大步就跨到了一棵大树旁边,然后将她放了下来。让她靠住了大树,他就开始去解她的衣服,她抱住他的头,任何的双手在她的身上做着各种各样的动作。
她的衣服很快被他解开了,他的唇,从她的脸上一路印了下去,在她的脖子上吻了一圈之后,然后沿路下去了,一直吻到她的胸上,就快到了她的之上了,她只觉得一阵眩晕,芳心狂跳不已,她娇喘着,紧紧地抓了他的头发。
他将脸孔深深地埋入了她的之间,她的那里,很深很深的深谷,还足以埋葬无数男人的雄心壮志。他的脸在那里停留片刻之后,已然全部被刺激起来了。他一张嘴,便含住了她的一粒小樱桃。
“嗯……云飞——我……我爱你……”她快乐而忘情地叫着,双手把他抱得更紧了。他的回应是更为剧烈的,令她销魂的动作。
一阵阵酥麻而无比舒畅的感觉从她的之上直传全她的全身。记不得什么时候自己的裙子已被他解了开去,也记不得他何时竟然已经和自己相拥在一起了。
当他双手将她的双腿抱起来的时候,她同时也感觉到了一种奇妙无比的疼痛自之间传来,可是那种疼痛竟是那般地令她回味,令她疯狂,令她留恋。
他将她盘腿抱起来腰间,她顿时时如腾云驾雾一般,内侧的疼痛片刻之间便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阵紧接一阵的快感,这快感说不清道不明,但却令所有的人都会沉迷其中,人类能存在到今天,如果不是为了追求这种快感,只怕……
她的身子在他用力的双臂的托送之下,轻飘飘地缠在他的身上起伏着。
他的那个真的好大,她心里暗暗赞道,在她所经历过的男人中,的确没有比他更大的,所以,他也带给了她别的男人没法给的快乐。
天啊!她多么希望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永远永远。
然而,她自己却开始浮燥起来了,因为她身体的反应令她越来越感到不满足了她希望他的动作更猛烈一些,她希望他能换一个方向来向她进攻。
终于,她忍不住房轻轻地叫了一声:“云飞,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
他很听话地将他放了下来,她刚一着地,便转过了身子去,双手抵在树干之下,前身伏了下去,那圆润的臀却高高地翘在了他的面前。
他暗自咽了一下口水,也毫不停留,一把将她的腰抱住了,随着他的腰一挺,他们又连在了一起。
这一种姿势,的确能让他尽情地发挥了,他动作果然渐渐凶猛起来,她都有点吃不消了,可是,伴随着一丝微微疼痛的巨在快感,却令她欲罢不能,她强忍了一会儿,便完全地沉浸于快乐的浪潮之中。
正当她将要抵达快乐的极端之是,他却忽然自她和身体里离开了,她顿时感觉到无比的空虚,她不由对他有些抱怨了。
哪知她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被他一把拉了过去,一下子就倾倒在了地上,但是,着身之处却并不是冰凉的地面,而是温滑的衣物。
原来,他早悄悄地将衣服铺在了地上。
这是很美妙的事,因为她终于能躺了下去,假如地上的不是衣服,而是一张床,那就更为美妙了。
没容得她多想,上身已有了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传,接着她就又感到了无比的充实。
这一下,他的动作简直可以用粗暴来形容了,但是,她是沉醉在其中,他的粗暴虽然令她有些恐慌,但是却也带给了她更大的刺激和快感。
夜深人静,四野无人,她终于忍不住大声地呻吟起来,她也有了动作,她的身体如蛇一般地扭动了起来,欢快地去迎接他的一次次猛烈的冲击。
然而,很快地,他就将她送到了,他伏在她的身体上,略略停顿了一下,便又开始慢慢地动起来,她咬牙承受着,但是没过多久,她便又感觉到了快乐,于是,他的动作便一如先前那般地凶猛了起来,并且还悄悄地带着了一些额外的技巧。
她呻吟着,一双小手在他厚实的背上轻轻地抓着,双腿也牢牢地勾住了他的腰。
不知不觉,一个时辰过去了,她已然被他连续四次带入了,最后他终于与她同时爆发了,他已然全身汗湿,疲惫地躺在了一旁。
她枕在他的胸上,吻了他一下,甜蜜地,双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结实的身体。


第105章 大战清风寺
蓦地,夜空中升起一道弹光,但一闪而没,紧接着只闻得“噼叭”一声响,在静寂的夜中,格外地清彻入耳。
贺云飞忽然一跃而起,焦急地道:“不好,是师兄在召我回去,一定是出了事了。”
柳君如亦颇感意外,随之跃起,两人匆匆忙忙地穿好了衣服。
贺云飞道:“君如,我得赶回去,清风寺可能出事了!”
柳君如道:“我也跟你去!志”
贺云飞道:“不行啊!很可能是裴圣杰他们找来了,你不方便露面!”
柳君如愣了愣,贺云飞已跃到了十几丈之外去了,叫道:“君如姐姐,小弟不会负你的,咱们再会了,请多珍重!”
话落,人已去得没有了踪影。
贺云飞片刻之间便已飞纵到了清风寺,果然,远远便闻得人声鼎沸,间杂着喝骂之声。
奔近一看,果见寺门外面围了一大群人,为首的正是方和大师。他左右有商进、河东仙子、丁残等十几人,皆是江湖中的一流好手。对面大门已然开启,明悟明心各持一剑站在前面,后面是杨坤他们,两人正对峙着。
贺云飞朗声一笑,大声叫道:“诸位真个有雅兴啊,如此深夜了还要来这清风寺造访我等!”
方和大师一伙见他到来,微微一皱眉,而明悟明心等人却是喜上眉梢。
贺云飞一跃,自商进头顶上飞过去,落到了明心身旁,虎目扫了一眼群雄,傲笑道:“你们找来得还真快,怎么?真想将我们生擒活捉不成?”
方和大师暗自思忖,对方有贺云飞师兄弟三人,再加上武林四贤,还有杨坤等和几十名捕快,双方若火拼起来,也成了力均力敌之势。他已然探知贺云飞腿上中了一针,心想何不与他单打独斗,若能先将他伤倒,其他的人就好摆平了。
想到这里,方和大师向前迈了一步,双掌合什道:“贺施主,老枘有个建议。”
贺云飞轻笑一声,道:“没想到少林高僧,如此深夜了还有要来这僻静的小寺烧香念佛,实在可敬可敬!”
方和大师脸色微微一变,接道:“老枘以为,双方如果动起手来,死伤必然难以避免,依老枘之见,就由老枘向贺施讨教几招如何?”
贺云飞道:“大师总不至于是专程为了和在下比武而来的吧?莫非大师是想先将在下制住,然后再对付我的师兄们?”
方和见他一语道破自己的意图,脸色一下涨得通红,强辩道:“贺施主,老枘是诚心向你讨教!”
言毕微微一闭眼,僧袍无风而自动,两只宽大的衣袖更是鼓了起来。
贺云飞知方和的内力不可小看,也暗运劲力于双掌,凝神待敌。
方和大师大喝一声:“好一招‘铁树银花’。”右手呼的一掌“星渡天河”,把一股极为强猛的内家真力,凝聚成一股腕口大小的力柱挥出,裂空生啸,撞向贺云飞上身。
这等把内家真力凝作一线的击法,非内功达到炉火纯青,进入随心运用之境,决难办到,单是这挥掌一击,已使那在场的一众高手们,大生惊骇之心。贺云飞一吸丹田真气,却不硬接,向后疾退五步。
方和大师一击抢回主动,侧身欺攻而上,左手施出擒拿手法一招奇学“暗风拂柳”,手腕翻转之间,穿隙而入,硬扣贺云飞右腕的脉门。
这一击迅奇兼俱,果是名家手法,只看的全场观战之人,无不暗生敬服。
贺云飞心中虽然不免有些惊骇,但却毫不慌乱,右腕暗加内功一震,长剑倏忽间出鞘,倒卷了过来,截向方和大师小臂。
方和大师暗暗一惊,忖道:此人艺业果然不凡,无怪一出道,就征服了江北群雄。左手一沉,避开剑势侧身一肘,横击过去。
贺云飞,震剑解危之后,身子一侧,左手疾展,斜斜的划出一招“仙鹤亮翼”护住了身子。
这一招大出方和大师意料之外,如不及时收招,必将被对方左掌划伤,当下一吸丹田之气,腿不屈膝,脚不移步的向后退出三尺。
要知高手过招,抢占先机最为重要,方和大师攻袭之势,被迫向后一撤,那贺云飞立时借机抢攻,剑掌齐施,连环击出,刹那间,剑光如雪,掌影纵横,连攻了十四五招,而且剑掌指袭之处,无不是人身致命的要害。
方和大师一着失机,陷入被动,吃那贺云飞一轮急攻,迫的无力还手。
但他究竟是久经阵仗之人,虽处劣势,心神不乱,掌指交错,招招是斩脉点穴手法,专在那贺云飞剑掌击出之时,指袭他的脉穴要位,迫他自行撤招。
这等巧袭手法,不但要认位奇准,而且要快速绝伦,在对方招术击出一刹那间,抢先封袭对方脉穴,迫使敌人自动撤招,不过此等手法,乃武学中极难练成的手法,非有绝佳的内功,不能妄用,一点失错,即将伤在对方手中。
但这等极高斩脉点穴手法,非具有上乘武功之人,极不易看的出来,是以场中之人,都看那贺云飞,剑花掌影攻的凌厉无比,早已胜算在握,其实两人拼搏了十几招后,那贺云飞,已为方和大师斩脉袭穴的指掌,迫行有手忙脚乱,心中暗生惊骇。
然而方和大师更是惊骇,他没料到贺云飞受伤之后,自己竟然还是无法在他身上讨得半点便宜。他原想先制住贺云飞,不然双方混战下来,己方的确没有必胜的把握。可眼下的情形却令他的如意算盘打得错了,看来自己还是要败在贺云飞手下。
心念及此,不由大急,他目中忽然凶光一闪,他要全力一击,孤注一掷了。


第106章 神功退强敌
贺云飞料定方和欺他受伤在先,故仗着自己深厚的内力来攻。
他心中不由一恼,心想这出家人竟然也要耍这种手段,他又投入州府,看来终非善类,也罢,不出手挫挫他,今晚的事也难解决。
他忽然还剑入鞘,功运双掌,准备硬接方和的全力一击。
方和暗自冷笑,他不相信他白日里负伤而战,已然筋疲力尽的他能接得住自己这全力施为的一击。他想起自己数日前曾败在贺云飞手中,心中恶念一生,猛地大喝一声,呼地一掌闪电般地击了出去。
贺云飞冷哼一声,右掌平推部而出,脸上露出神秘的笑容。
方和却是脸色大变,因为他忽然看到贺云飞推出的一掌陡然间往回一缩,而自己的掌力竟然大半消失得无影无踪,心中大骇,暗忖莫非这小子与白婵娟一样,也要使自己像师弟裴圣杰一样。
没等方和念头转过来,贺云冰倏地大叫一声:“看掌!”
方和来不及多想,也只得加催掌力,硬着头皮接下了对方一掌。
“啵!”如击败絮,方和大师还听得一种奇特的声音,那是骨折声,就自他的手臂内直接传入他的耳膜。紧接着,他的身子轻飘飘地飞了起来,如断了线的风筝飘起了两丈来高,然后又重重地跌落在地,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喷了一口血,顿时晕了过去。
丁残风状大惊,忽然冷哼了一声,八名白袍怪人身形闪动,齐向贺云飞扑去,十六掌齐递,掌势凌厉,森寒刺骨。
贺云飞一笑说道:“丁残,这大概就是你的‘冰魄掌’了,我试试看!”右臂一圈,右掌直立,突然环扫,闪电一般各向一名白袍怪人拍出一掌,却未见丝毫劲气罡风。并未见丝毫劲气罡风,一阵砰然连震,八名白袍怪人却已被震得长发飞舞,衣袂飘扬,倒射退回原处。贺云飞笑道:“他八个不过尔尔,‘冰魄掌’岂奈我何?丁残,他八个相差太远,不是我的对手,最好你自己……”丁残脸色铁青,道:“能一掌击退老夫这座下八卫之人,也不多见,贺云飞,你适才所施可是那‘幻影掌’?”
贺云飞笑道:“我这掌法连我自己都叫不出个名堂……”丁残截口喝道:“好,贺云飞,你再试试!”拍手便待挥下。贺云飞突然沉喝说道:“丁残,事有一不可有再,你师兄虽然伤在我手上,但如果当日我有意取他性命,他焉能活至今日,我也不是怕你来寻仇,只是不愿与你等纠缠不清,你可不要不知进退!”丁残怒笑说道:“贺云飞,大丈夫有仇必报,你重伤我师兄,此仇岂能不报……”
贺云飞笑容一敛,道:“丁残,我从来没有跟人罗嗦过这么多,这是第一次,我也很久没有杀过人了,你是逼我杀人,丁残,那随你了,叫你的人再上吧!”
丁残狞笑说道:“这何用你说?杀!”“杀”字甫落,八名白袍怪人再度扑上,十六掌翻出,掌势较前一次更见凌厉,各取贺云飞周身大穴。
贺云飞冷冷一笑,道:“丁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黄河心不死!”双掌电出,迎着来势一抓一抖。
闷哼迭起,八名白袍怪人抚胸暴退,那阴森惨白的八张脸上颜色更白,而且神情懔厉怕人。
贺云飞扬眉说道:“丁残,我已再次留情,你可不要逼我三次出手!”
丁残阴笑说道:“这一次老夫要亲自出手了,没用的东西,闪开!”话落身动,一个瘦小身形平射而起,姿势不变地向贺云飞扑了过去,双掌齐递,抓向贺云飞面门。
贺云飞冷冷一笑,道:“丁残,这才是,何必尽驱人为你卖命!”双掌电出,横截丁残腕脉。
丁残嘿嘿一笑,沉腕收掌,突然踢出双腿,袭向贺云飞胸膛,这一招诡异毒辣,距离又近,端的防不胜防。可惜,他碰上的是贺云飞。
贺云飞身形不动,淡然一笑,突出一指点向丁残眉心,这一下要是丁残不收腿,虽然踢中贺云飞,但是他自己那眉心上,非得添个血洞不可。
丁残身形一震,忙收双腿,身形倒纵落地。
贺云飞未追袭,眉宇间掠过一抹煞气,道:“丁残,咱们到此为止吧,我并不想造杀孽。”
丁残未假思索,厉笑说道:“贺云飞,你把老夫当成了三岁孩童……”
贺云飞淡然一笑,道:“你不信,那好!令天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出林……”
丁残桀桀大笑,道:“贺云飞,‘玉面游龙’八个字吓得住别人,却吓不住老夫,这话要由老夫口中说出,那更为恰当!”
贺云飞目闪寒芒,道:“丁残,那要试试看!”身形不动,抬起右掌虚空向丁残抓了过去。
两下里隔着一丈,按说不近,但丁残都似甚为震慑一般,身形震动,倏地左闪,拍手向贺云飞拍出一掌。
贺云飞冷冷一笑,左掌一抖,迎了上去。只听砰然轻震,贺云飞不过衣袂飘动,那丁残却已被震得身形幌动,退了一步。他身形刚退,贺云飞冷哼一声,突然欺进,拍手抓了过去。
丁残刚站稳,睹状一惊,便要抬手封招。岂料贺云飞左掌由下而上,闪电击出,一掌印上了丁残前胸,然后身形倒射而退。丁残机伶一颤,手悬在了半空,不言不动。一阵林风过处,丁残胸前那中掌部位锦袍飘落一片,整整齐齐的一只掌震,前胸那可见,却夷然无伤。贺云飞冷冷一笑,道:“丁残,是你死还是我死!”
丁残忽地颓然一叹,无力地垂下右手,面如死灰道:“‘万象般若功’宇内罕匹,丁残认输就是!”
河东仙与商进虽一向自命不凡,但是目见他重伤方和的神功,知道自己更不是对手,哪里还敢轻试其锋,只待丁残喝了一声“走”,一伙人架住了方和,片刻功夫走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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